杜老反倒是什么都没说，他们都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战场上真没几个大夫看到敌人还会去救助。
有些医生的手段确实不适合所有人，就像面前的夜凡。
如果楚东旭不信任她，后果可能就不是医闹那么简单了。
“听说夜小友在止疼方面也很有造诣。”
“这个我知道，夜医生止疼的技术那绝对是国手级别，真的。”
楚东旭竹筒倒豆子的又把他怎么痛的死去活来，夜凡出手后又怎么毫无感觉讲了一遍，话尾还特别强调，
“我拿我的手臂保证，夜医生的止疼技术绝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夜凡觉得她的治疗可能产生了副作用，比如说治坏了楚东旭的脑袋。
据洛语不完全讲诉，楚东旭应该是个还算沉稳的人。
那面前这个傻子到底是她治坏了还是脑子本身就有问题……
夜凡扯了扯嘴角，
“那还真是多谢楚先生的信任，不过楚先生到底没见过我的止疼术，还是不要盲目吹嘘的好，我真用不上。”
“怎么没见过，针灸的时候真的不疼，顶多就是有点酥酥麻麻的，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夜凡嘴角抽了抽，这果然是个傻子，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关爱傻子人人有责，钱都收了还是告诉这个孩纸吧……
“楚先生怕是误会了，针灸本来就那感觉，我没帮你止疼。”
咔嚓，楚东旭下巴都掉了，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夜凡，
“那你收我五倍诊费！”
“那是你非要加的，盛情难却，我只能收下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洛语，
“语哥你也坑我，我们可是兄弟啊！”
“你不亏，五十万换一个前程。”
洛语神情淡淡的，完全没有坑了兄弟的心虚。
而且他真觉得楚东旭不亏，早知道夜凡治疗那么累，他宁可楚东旭继续废着。
“前程什么前程，就算治好了我也不能回队里，顶多就是找媳妇方便些。
再说那也不是五十万啊，加上药材少说三四百万了。
我也不是在乎这几十万，但语哥你可真是我亲哥，坑一回不够还坑第二回，可这劲儿坑我一个啊。”
疼完了才告诉他原来能止疼，出了五十万以为沾光了，结果才发现根本就是自己脑补过度了。
“为什么不归队，你不是只暂时请了病假吗？”
楚东旭苦笑，
“语哥你开什么玩笑，我这手臂到底是断过，咱们队里那是什么情况。
我们这样的回去，到时候害的就不止是自己了。”
夜凡歪头问洛语，
“你没告诉他？”
洛语皱眉，止疼的事当时他确实不知道，可病情这件事他应该没有遗漏。
“我没有告诉你，你的手臂可以恢复正常水平吗？”
楚东旭点头，
“告诉了，语哥和夜医生不是说我的手臂能恢复正常生活水平嘛，我觉得现在完全没问题。”
夜凡和洛语眼神相对，齐齐看向楚东旭，异口同声，
“正常—人—水平。”
“这不一样吗？正常生活水平和正常人……，正常人！可以训练的正常人！”
两人同步点头，楚东旭大张着嘴，呼吸停滞，差点被憋死的时候才意识到他还是个正常人，需要呼吸。
他大口的喘着气，去他娘的正常人，原来正常水平是这么理解的嘛！
他觉得他再留在这里得被面前的两人给玩死，也不管杜老了，拿起自己的药就回家。
从现在开始他每天都呆在家里敷药，保证一丝不苟，一点药膏都不会浪费！
剩下夜凡耸耸肩，
“你这队友怕是脑子不大行。”
“可能是受伤摔坏了脑子，我会劝他去看看的。”
“咳咳，咳咳，两位，如果不介意，回头我会亲自帮楚小先生看看的，就不用两位操心了。”
两人看向憋得脸红的黄杉，
“你懂精神科？”
这个话题没办法聊了，他有点同情楚东旭，回头也确实要亲自登门再看看他的手臂。
至于精神科这件事，咳咳，还是别告诉楚小先生了。
那位的脑子可能真的不太管用。
杜老可能是见多识广，一直都严肃着一张脸，此时才插话，
“那就是说夜小友不懂中医止疼之法？”
夜凡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我只说没在楚先生身上用，没说不懂，杜老可是有什么需要。”
“是，老朽有一病患，早年受过重伤，也接受简单的治疗。
只是身体内还有没有清理的杂物，偏他对麻药过敏，根本无法手术。”
“师父……”
黄杉不赞同的看着杜老，那位可不止是麻药过敏那么简单，他不觉得夜凡值得他们冒险。
杜老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小友勿怪，我这弟子自来谨慎，这点是好却也是坏。
他能做个合格的中医，却做不了合格的传承人，更做不了开拓者。
夜小友倒是个合格的开创者，只是医者关乎人命，一点差错都出不得，小友可明白？”
“杜老想要我怎么证明。”
杜老伸出手，
“老朽想请夜小友帮老朽诊个脉。”
在洛语拿出银丝的时候黄杉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师父会这么重视夜凡。
悬丝诊脉在中医中一直都有记录，可真正用它的却少之又少。
一是没必要，悬丝诊脉那是以前为了防止男女授受不亲才不得不想出的办法，现代社会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二是悬丝诊脉需要的手感，很多中医亲自上手还摸不准呢，隔着那么长的丝线那更是难上加难。
不管夜凡拿出悬丝诊脉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仅仅为了炫技，她确实准确的说出了杜老的身体状况，甚至一些黄杉都不知道的隐疾。
反正等黄杉和杜老离开夜凡家的时候，杜老走路都是生风的。
“师父，她真的可以吗？要不您还是亲自……”
“她若是不行，孙老的病就真的撑不了多久了，而且她金针之术犹在我之上。”
他拍了拍黄杉的肩膀，
“你以为我是不想亲自出手嘛，是不能啊。”
他抬了抬胳膊，
“若不是她这几针，我这手根本就无法行针。
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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