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烟看了这条短信后,挑了挑眉, 本来她也没有生多大气, 只是想跟江骋抱怨两下, 他还跟她对着来,当然是一气之下拉黑他了。
谈烟没有回那条短信,但把江骋从微信黑名单放了出来。
下午的录制结束后, 关于谈烟背后有金主的话题, 大家在背后再次掀起了热议。
她们的语气又酸又嫉妒。
这个金主竟然让一整个节目组陪她玩, 出手也阔绰, 送了一套高级珠宝来哄她。
“人家没拿到第一名也不怕哦, 毕竟有人哄。”
“哎,什么人什么命。”
除了上了年纪的老戏骨演员不参与这种八卦外, 其他人纷纷凑在一起讨论着谈烟,在猜测她背后的金主具体是哪号人物。
这次《青春易过》的节目行程已过半, 晚上, 他们要在普慈山下, 对每位嘉宾进行专访。
录制的大背景则是普慈村里的篝火晚会,意在体现普慈的人文环境。
这种录制, 谁早先录完谁就能早点休息。
通告单一出来的时候, 有的女明星仗着私下与编导关系交好, 第一时间就拿到了通告单。
节目规定是所有艺人必须到场,谈烟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她是第一个被采访的女嘉宾。
其他女艺人纷纷暗自不服气,抱怨道:“凭什么她可以先录,我们就要排队到后半夜。”
“咖位大的都得排到她后面, 啧,资本的世界,我们都是小人物。”
说这句话的正是早上四五点费尽心思爬起来登山拍日出,第一名却险些被谈烟夺走的短发嘉宾。
短发女嘉宾冲她的小姐妹使了一下眼色,两人纷纷凑在一起,压低声音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卢秋琳站在一旁抽烟,她摁响打火机,抽了一口烟,嫌弃地看了她们一眼:“无聊。”
在卢秋琳看来,喜欢和讨厌都要光明磊落一点,这样私下嫉妒别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她更看不起。
卢秋琳站在那里抽了两口烟,懒得和她们待在一起就往外走了。
其实是她们把谈烟的通告单换了,助理后来递给谈烟的采访时间是假的。
谈烟接到到通告单的时候,看到自己被排到倒数吸了一口气,这个破节目怎么多事?
不过她又换个角度安慰自己,今天折腾了一天,那就眯一会儿再去吧。
节目录制现场,导演并不知道谈烟的时间表被换了,第一个就是她,人却没有来,只能依照后面的次序来了。
谈烟眯了二十分钟后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赶来现场,导演助理跑过来问她:“谈烟姐,轮到第一个就你上了,人怎么没来?”
“不是,时间表上不是写着——”谈烟解释到一半就明白过来。
这分明是有人换了她的时间表。想到这,谈烟神色冷了几分。
助理看着表,抓了抓头,语气有些为难:“这可怎么办,你中途插进去的话,其他人一定会不满意的——”
“没事,就把我排在最后一个吧。”谈烟语气淡淡。
谈烟一个人站在人群玩,不动声色地看着坐在那里聊天的女嘉宾,在想到底是谁这么费尽心思整她。
她正发着呆,身边传来一阵踩到树叶的声音。
谈烟一回头,卢秋琳站在她身边,银色大耳环在月光下有些打眼。
“啧,真可怜,要等到半夜。”卢秋琳感叹道。
“谁叫你这么出尽风头?”卢秋琳说。
谈烟上下打量了卢秋琳一眼,她那怀疑的眼神让卢秋琳瞬间炸毛:“不是我。”
“我说了你是吗?激动什么?”谈烟抱着手臂,红唇微张。
“就算我等到半夜也不用你操心,”谈烟怼道,她的手忽然探到卢秋琳耳边。
谈烟的掌心摊开,银色的大耳环摊在上面,她的眼睛透着散漫的笑意:“倒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耳环掉了。”
谈烟把耳环她后,转身就要走,卢秋琳忽然喊住她,笑了几下:“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卢秋琳冲不远处的短发女嘉宾抬了抬下巴:“她和她的一个小姐妹干的。”
说完之后,卢秋琳冲她挥了挥手也走了。
等待的时间实在难熬,谈烟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时间难以打发。
同样的,其他嘉宾也有同样的感受。
谈烟看着不是聊天就是打呵欠的嘉宾一眼,眼神微动,给助理真真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真真带着谈烟的装备走过来。
有的嘉宾陆续接受了采访,尤其是那个短发女嘉宾,她本以为可以看到谈烟垂头丧气的脸,谁知道——
谈烟居然在和男嘉宾,还有王诗嫣在打麻将????
一声又一声热闹又愉悦的声音传来。谈烟扔出一个东风,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又胡了。”
“你又胡了。”宋易言笑着看她,语气无奈。
“八佰,谁要,我不要!”有人喊道。
“呜呜呜呜呜,麻将好难,我不想再当冤大头了。”王诗嫣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好几次无形之中给谈烟喂牌了,偏偏这个傻妞还不知道。
“小王,你真是又傻又可爱。”赢了好几把的谈烟笑眯眯地看着她。
夜色渐凉,篝火燃起,嘉宾们一边打麻将一边聊天,迅速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谈烟。”有男艺人喊她。
“嗯?”谈烟一直专注看着自己的牌。
“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美艳又高冷的艺人。”有人开玩笑。
“对啊,没想到你这么好玩。”宋易言接话。
短发女嘉宾同她的小姐妹看得去气愤不已,以为她会吃瘪,怎么还能和男艺人打成一片了呢?
“好玩的还在下半场。”谈烟笑了笑。
下半场活动让场内的其他人员的食欲都被勾走了。
他们居然在吃自热小火锅!
火锅的香气一阵阵随着风飘来,就连其他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谈烟撕开包装袋,一点架子都没有:“别客气,大家都来吃,我还有好多。”
“谈烟,还是你聪明,我惦记这一口好久了。”宋易言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有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过来吃,谈烟就没勉强,有的工作人员实在被勾起了食欲,就跑来跟他们一起吃。
谈烟的表现大方又亲和,完全不像之前给别人留下的高冷的初始印象。
大家纷纷在心底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人人都有份,除了短发女嘉宾和她的小姐妹。
谈烟这是无形之中故意给了她们一个大尴尬。
卢秋琳也有些饿了,闻着火锅味没忍住,走了过来:“我尝尝。”
谈烟看了卢秋琳一眼,说道:“你不行。”
???凭什么她就不可以,卢秋琳睁着眼睛问:“为什么?”
谈烟弯腰夹了一个小丸子放进嘴里,语气自得:“早上要不是你找我茬,现在还有那两人什么事吗?”
她指得是短发女嘉宾和她的小姐妹。
卢秋琳脸色有点挂不住,她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但其实谈烟就是故意逗弄她的,哪会真让她下不来台。她头也没抬,递给了卢秋琳一把新筷子,宋易言也顺势挪了一个位置给卢秋琳,笑道:“谈烟是开玩笑的,来,坐。”
十分钟后,以谈烟为首的火锅小分队发出一声抱怨,卢秋琳有些不解:“麻辣小火锅这么快就吃完了吗?怎么剩下的全是寿喜锅啊。”
“淡出鸟。”卢秋琳评价道,她全然没了之前对谈烟刻意起来的敌意。
显然,她被谈烟的火锅收买了。
这些麻辣小火锅是谈烟放在小箱子里的,估计江骋没看见,这些小火锅才幸免于难。
谈烟望着寿喜锅里的枸杞和红枣底料叹了一口气:“有人想治我吧。”
“我去摄制组,问工作人员有谁带了麻辣底料。”谈烟起身朝工作人员的方向走去,手机却落在了椅子上。
而另一边,京南的红鹤会所前,一辆黑色的帕加尼安静却颇有存在感地停在那里。过路人看到这辆车都忍不住把眼神投过去,想看清车里的主人到底是谁,只可惜车窗的高度防偷窥玻璃膜,将他们好奇的眼神挡了回去。
江骋坐在后座上,微微仰头,抬手将领带扯松,外面的光透过车窗玻璃打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与利落的下颌线连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有一种禁欲的性感。
高至坐在副驾驶上的位置上接了一个电话,朝那边低声说了几句就挂了。高至犹豫了一一下,开口道:“老板,谈小姐好像在那边受了点委屈和吃了点苦。”
听到“谈烟”二字,江骋眼皮动了动。
高至把这几天有些江骋不知道的事,包括谈烟的脚被磨伤,被排挤,她的采访录制时间被挪到后面的事一并说给了他听。
江骋今天被灌了几杯酒,整个人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听到这些事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高至犹豫了一下:“老板,你要抽空过去看一下太太吗?”
他说完话后也自觉失言,江骋天天日理万机,最近忙得只睡几个小时,哪还能抽出额外的时间来。
这些事谈烟从来没有和他说过,每次打电话她都是声音轻快,还同他炫耀自己拿了多少名。
而现在,菟丝花准备离开房子里的恒温,试图往窗外生长了吗?
江骋冷声开口:“我先打个电话给她。”
谈烟的手机里躺在椅子上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宋易言看了一眼工作人员的方向,谈烟还没有出来。
于是宋易言来电显示也没得及看,就接了电话,年轻又清冽的声音响起:“喂。”
接着,电话那边起一道冷冽又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你谁?”
宋易言心底明白了几分,不免有些失落但有不死心,没忍住问道:“谈烟,她不是一直单身吗?”
江骋唇角的笑意冷了几分,他轻轻转动了一下表盘,并没有回答宋易言这个问题,他的语气生冷:”把电话给谈烟。”
听到这句话宋易言如梦初醒,他居然在这里打探别人的**,再开口时,语气带了几分懊恼:“谈言去拿火锅底料了,一会儿她就——”
“就回来”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对方“啪”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那干脆的利落程度和动静像是在煽了宋易言一巴掌似的。
江骋挂了电话后,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火锅?两个人还能在房间里一起吃火锅?
“不用去了,我看她过得挺好的。”江骋语气冷冷,将手机搁在了一边。
这气氛,吓得助理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也为自己差点受到波及而暗自捏了一把汗。
谈烟最终白跑了一趟,重新回到座位的时候,宋易言指了指她的手机,语气有些不自然:“你的手机刚才一直响,我就帮你接了。我说你不在后,对方就挂了。”
谈烟并没有发现宋易言神色的不自在,因为她把注意力放手机上了,随意地应了一声:“哦。”
因为周围都有人,谈烟就没给江骋回电话,她发了一条短信问道:[请问大哥找我什么事?]
发完之后,谈烟就把手机放兜里了,也没有管江骋有没有回信息这件事。因为卢秋琳组了下一个麻将局,还振振有词对谈烟说道:“我倒要看看你的牌技有多好。”
谈烟一直这样边打麻将边等录制,直到转零点的时候才轮到她。一听到编导喊谈烟的名字,其他人把麻将一推,说道终于可以解脱了。
之前他们本来是想着打发时间,结果大家都录制完了,谈烟还没录制,她就不让她们走了,还说要陪她等到号。
“你怎么这么霸道?”卢秋琳说道。
卢秋琳觉得她挺像个大小姐的,爱玩,性格也挺好的,就是有点骄矜以及霸道的小性子。
谈烟也不生气,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谁先在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请你们吃海底捞?”
“……”众人。
这算海底捞吗?
“姐姐,我们可以走了嘛,实在是熬不住了。”王诗嫣打了个哈欠。
谈烟看了他们一眼,潇洒地把手一挥:“走吧。”
其他三个人跟拿到特赦令一样,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立刻作鸟兽般散开,各回各家。
谈烟看着消失得迅速又彻底的几个人,冷笑了几声,果然,通过麻将建立起来的友谊都十分塑料。
等谈烟录完之后,夜深露重,天上的星星已经坠落得没几颗了。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助理真真见状,赶紧把大衣给她披上。
次日,谈烟睡到中午十二点,醒来后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她往枕边一模,看了一眼手机,安静得不像话,江骋还是没有回她消息。
谈烟又发了条信息过去[人呢,是太忙了吗?怎么都不回我信息。]
起床后的谈烟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喉咙也有些疼,只得灌了好几口水。吃完午饭后,每一个嘉宾都接到了一个任务——丛林冒险。
录制时间是从下午的三点开始,嘉宾们按照自己挑的线路走,以及通过节目组给的线索,最后穿越从林。
最先完成任务的可以挑选自己晚上要住的房子。
由于任务难度系数升到最高,节目组给了每一个嘉宾一个向场外求救的机会,在这期间,你可以使用它。
谈烟听到这个任务,差点没给导演跪下!
这个节目不是来为她圈粉的,而是天生和她相克,来治她的。
谈烟方向感最差了,结果给她这么一个任务。
出发前,谈烟涂了一层又层的防晒,她绝不能让自己有一丁点被晒黑的机会。
换上迷彩服后,谈烟也是浑身不适应。
这个料子也太硬了,而且穿上她身上,又肥又宽,真的不好看。谈烟对着镜子里朴实无华的自己叹了一口气。
她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到光彩照人的模样?
抱怨了两句后,谈烟同节目组一起出发,来到迷雾丛林后,她们各自挑线路,各自为生。
卢秋琳看了一眼谈烟,开玩笑道:“加油啊,小孔雀,你是最差的!”
“你是最丑的。”谈烟红唇微张,毫不客气地说道。
“……”卢秋琳。
随着太阳往西边移,他们各自分散,走在丛林里。一开始谈烟精力尚存的时候,心态还挺好的。
后面拿着地图,怎么转都回到了原地,她就有些抓狂了。
谈烟开始同一路跟拍的摄影大哥打招呼,试图从他身上得到点帮助。
“摄影大哥,你这边北边在哪吗?”
“这个红色的线是怎么回事?”
“你就行行好,我真出不去。”
摄像大哥举着相机,严格遵循自己的职业操守,一直在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谈烟有些泄气,只能自己边看边走。
日落沉沉,大片橘红色的阳光照在这片一年四季都常青的森林里,连叶子都在灼灼发光。
整整两个半小时,谈烟还没有走出来,反而越走越偏。她走的小道,荒草枝叶都快有她整个人那么高。
谈烟的脸上和脖子上已经被锋利的棘叶已经刮伤好几个口子,她的脑袋越来越沉,体力也越来越跟不上,她已经丧到怀疑自己随时会死在这片荒野丛林中。
谈烟终于放弃靠自己能走出丛林的荒谬认知,她打了葛亦今的电话,电话响了没两声就通了。
“喂,宝贝,怎么了?”
“亦今,是这样的,我在录一档综艺,需要场外求助,我迷路了——”谈烟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啊——可是我人在国外出差,一会儿就要上台发言了。”葛亦今看了一下手表,问道,“宝贝,你怎么不找你老公呀?”
一提到江骋,谈烟紧绷着的神经被刺激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些委屈:“才不要,他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受不了这个苦,还让我回去。”
“而且,他突然不理我了,我不想找他,”谈烟的嗓音有点哑,她正要说话,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喊葛亦今上台,她改口道,“我没事,你先去忙。”
谈烟继续向前走,脑子里想了一圈,感觉自己的交际圈太窄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求助的人。
她走着找出路的时候,脖子好像被一只虫子蛰了一下,不出五分钟,红色的疹子开始在她脖子蔓延。
又痒又难受。
她实在撑不住了。
谈烟慢慢蹲了下来,打了江骋的电话,期间还一直抓着自己的脖子。
谈烟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江骋已经出差到西安的分公司,开着重大的会议,上百人等着他裁决。江骋正要发言的时候,手机发出震动声。
他看了一眼来电,不知道怎么的,江骋觉得他要是不接这个电话,他可能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江骋点了接听,走了出去,站在吸烟区,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喂。”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只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江骋以为谈烟在跟他闹脾气,声音放轻又掺着点无奈:“谈烟?”
江骋声音传过来的温柔和安心,终于把谈烟的心里防线给击溃。她开始对着电话小声地哭泣,没有说一句话。
谈烟的哭声很小,像是一个脆弱的受了委屈的小孩,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呜咽声。她的声音像一条细线,来回地拉扯地江骋的心。
高中的时候,她的眼泪,像金豆子,一串接一串,经常来得凶猛。每次两人吵架,或者谈烟不得理要撒娇时,她就哭,江骋每一次都拿她的眼泪没办法,最后选择妥协。
而现在,说实话,再重逢,江骋没有见过谈烟哭过 。
谈烟的哭声断断续续顶传来,将江骋心里的烦躁和不安放大。他不知道谈烟发生了什么,但此刻他又不在她身边。
“烟,发生什么了,不要哭。“江骋的语气诱哄,十分有耐心。
江骋的“不要哭”让谈烟一瞬间感到崩溃,她再也不想伪装坚强了。
录制的这些天,脚受伤,被人耍,被看轻,被排挤,录制时间推迟。因为江骋的这句话,谈烟受到的这些苦和委屈被放大,她终于坚持不住,抽噎道:“我再也不想录……这个……破节目了,我在丛林里迷路了……出不去……前几我脚都磨破了,还……被人挤兑。”
“江骋,我被虫子咬了呜呜呜,我好难受,我要回家。但是这个是……场外求救……你要告诉我怎么走出去。”谈烟说话断断续续,逻辑已经颠三倒四。
不知道是谈烟的“我好难受”还是“我要回家”,这其中的哪句话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的心被一把钝刀来回割着,有些生疼。
“好,不录了,我马上过来,”江骋语气温柔,他闭了闭眼,听到谈烟的哭声,内心越发地焦躁不安,“烟,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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