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
刚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的陆宸回到办公室就见秘书阿美面有难色的站在门口等他。
“什么事?”
陆宸步履匆匆,径直往办公室里走。阿美跟在后面,“陆总,您开会的时候,手机响了,对方似乎很急,响了两次,我接的。”
“说重点。”
这个视频会议很重要,怕分神他就将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手机响的时候隔壁的阿美听见了。本来老板的电话,秘书也不是说想接就能接的,如果是什么很私密的人或事,她知道了也不好。
这一点,阿美身为资深秘书当然也知道。所以,每次碰到这种情况她也是很谨慎的。
而陆宸,当然知道她做的没错,只是开完会就八点多了,时间有点迟了,他心里有事,有点心浮气躁,语气就重了一些。
阿美看了看老板不太阳光的面容,也知道他今天情绪不佳,不敢再墨迹,慌忙应道。
“是帝爵许墨庭的助理,打电话来说,夫人病了,在医院。”
前面的陆宸猛然停住脚步,回头,震惊的神色中透着阴狞:“谁?”
只一个字,阿美也摸不清陆宸想问的到底是哪个,只好又将话重复了一边。
“许墨庭的助理打电话来说的,夫人病了,在家昏倒了,然后现在在医院里。”
在家昏倒了,在医院,许墨庭通知他。
几个重点关键词同时挤进了陆宸的脑子,他的脸瞬间铁青。
“啪”
手里的文件猛地摔在了桌上,不远处的阿美吓的一抖,低着头不敢说话,深感自己超级倒霉接了这么一个电话。
这种事要是不说,事后被陆宸知道有这么个电话,若是误事了更麻烦。她也是很为难。
“出去。”
冷冰冰的命令,对阿美来说宛如特赦令。她一秒都不敢多呆,慌忙逃离。
陆宸紧紧攥着拳,目光挪到自己的手机上,一拳又砸在了办公桌上。
对他极尽排斥,在家里昏倒了,却是许墨庭最先知道。
她将他这个丈夫置于何地?
僵直的在办公桌边站了几秒,陆宸一手抓过了桌上的车钥匙,同时拿起了手机打了陈越的电话。
齐月还在别院,虽然现在情绪已经安抚好了,但是长时间不回去还是不放心。
吩咐陈越去家里照看母亲之后,陆宸就出了办公室。
几分钟后,劳斯莱斯驶出九州,消失在夜色里。
一路上,陆宸都觉得自己好像裹在一团火焰里,烈焰灼灼,炙烤的他浑身每一寸肌肤都要爆裂。
尤其是进了医院VIP病区,看到这比普通病房好太多的设施和环境,周遭的火焰就与心里的连成了一片,他整个人几乎要原地爆炸。
这些,这些明明是该他做的,却被另一个男人代劳了。
而他,还是被那个人通知的。
按照护士的指引找到病房,陆宸用力极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将这房门一脚跺开。
所有的怒气,是在门开的刹那凝固的。
那病床上,雪白的被子下躺着的小小身体,像一盆冷水泼在了他心头的烈焰上。
该死的,她又怎么了?
陆宸眉心蹙起,见床上没有动静,又刻意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好一会。
房里亮着灯,她睡得很沉,脸色跟这房中的色调差不多白,发丝乱糟糟的扑撒在床头,也没了往日的光泽。
看着她,陆宸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生怕气流制造出了什么动静惊扰了她。
他也觉得自己可笑,简直不可理喻。
怒气冲冲的跑来,看见她这可怜的模样,还没兴师问罪心就已经软了。
不可笑是什么?他什么时候这样过?
站在床边,手紧紧的攥成了拳,许久才松开,缓缓屈膝坐在了床边。
犹豫了一下,他才伸手抚了抚叶以念的脸。很轻,也只在她额头上贴了帖,她睡得沉,并没有惊醒。
事实上,叶以念这一夜都没醒。疲倦,虚弱,她是半昏半睡,一直到天亮时分才稍稍清醒。
双眼睁开,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何时已经关了,天也没有大亮,房中灰蒙蒙的。
起初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她又想继续睡,便挪了挪身体,换了个姿势。
这么一转,窗前一个人影就把她吓了一跳。
“许总?”
房中光影暗淡,她脑袋也不是很清楚,下意识就认定了这个身影是许墨庭。
“您没走?”
叶以念又问道,撑着手臂,缓缓坐了起来。
她不曾注意到听到她这两句话,窗边那个身影有多僵硬。
叶以念坐了起来,靠在了床头,目光再看向窗边,那身影已经转了过来,走向了她。
越走近,视线越清楚。
看到那跟许墨庭完全不同的轮廓,叶以念的心猛然一颤。
“怎么是你?”
“不是许墨庭,你是不是很失望?”
暗色中,陆宸的嗓音尤其显得干涩冰冷。
叶以念现在也知自己刚刚的话有多不合时宜,但是她也不想解释,见陆宸走到身边,只说了一句。
“那就谢谢陆总来看我了,我很好。”
“你很好。”陆宸站在床边,低头盯着叶以念的脸。
光线所限,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她看不清,但是她看见了,他那双眼睛,又冷又亮,像暗夜里的狼。
“你是很好。”陆宸重复一句,语调微微上扬:“我也看出来了。你好的很。如果现在站在你身边的是许墨庭,你大概会更好。”
一开口就阴阳怪气的,叶以念原本不怎么疼的脑袋都被这些话戳疼了。
耐着性子做了个深呼吸,她才气若游丝的道:“陆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你开吧。驱逐我你已经做到了,现在来,是想逼死我吗?如果是,你直说,我会让你如愿的。”
软弱无力的嗓音其实是最伤人的利刃。
陆宸暗暗攥紧了拳头,也很想一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不去计较这个女人的一切,也不去管她的死活。
但是,很遗憾,他的定力似乎越来越差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让我走?是不是他快来了?你们约的几点?”
拳头松开,他就一把攥住了叶以念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提了起来。
指尖刚好压在她的脉搏上,手臂上的血液瞬间流通不畅,她整条手臂都是麻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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