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二人各自也没再一起复习过,每天六点三刻于岿河会买好早餐然后把望珊叫醒,送她去图书馆自习。
两个人都很拼,各自有各自的忙碌,真正能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是夜晚到白天的距离长度。
复习周之后便是长达九天的考试周。
于岿河比任望珊早一天考完,望珊结束最后一门考试的那个上午,和黎向晚从考场里走出来时,在大门口遇到了黎阳和于岿河。
二人差不多的身高,双腿笔直而修长,各有各的临风气质。两个人杵在校门口聊天,像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四人之前就约好,考试结束之后一起在北京好好玩一天再走。
俩本地人带俩苏州人逛了几个在谷歌搜索框输入“北京旅游”根本查不到的巷子和餐馆。
“这些地方都是我们本地人才会去的,相比于网上热门的那些大众打卡胜地也要有意思得多。”
望珊吃着糖葫芦,边听黎向晚叽里呱啦,一边盯着糖葫芦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耳廓有点泛红。
四人到了百老汇电影中心,旁边有艺术沙龙绿色书店,色调看起来很舒服,就像电影中的几帧镜头。
“走,去百老汇看电影,我已经买好票啦。不过今天人好像比平时多?我买的最后排情侣座。”随后向晚拉着任望珊去买懒人桶爆米花。
“哟,挺贴心啊。”于岿河笑了笑。
“……你想多了。”黎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
“我不跟我妹坐。”黎阳指指不远处抱着爆米花的黎向晚,“不仅我不想,她更不想。等会你看着。”
进场的时候,向晚把情侣票递给他哥:“喏,你俩的。”
黎阳:“拆散情侣都不跟我坐?”
黎向晚莫名其妙:“不拆散情侣也不跟你坐啊。”
黎阳:“……谢谢您。”
黎向晚:“不客气。”
于岿河:“……”
电影开场,于岿河侧过脸在黎阳耳边道:“有这么个妹妹吧其实还挺有意思的,活宝一个,跟我发小有点像。”
黎阳微微朝他那边偏头,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天天坑我。”
于岿河歪了歪嘴,翘起长腿,听隔壁座位两个女孩子嚼爆米花的声音,仰头喝了口冰百事。
任望珊和黎向晚看电影看得挺入迷,于岿河和黎阳之前看过这部,就开始在座位上小声地聊天。
前面的几个看起来年级不太大的女生时不时转过来看他们两个。
于岿河刚开始当没看到,后来见前面的女生转过来次数太多,轻飘飘地开口道:“别看了小朋友,没见过有对象的帅哥?”
几个女生瞬间不再回头了。
于岿河歪了歪嘴角。
“我就说嘛他俩是GAY!你还不信!”
“他刚刚自己都承认了!”
“而且他们俩一直靠的特别近不知道在干什么!”
“咬耳朵吧!”
于岿河翘起的嘴角瞬间凝滞了。
黎阳:“……”
出了百老汇,四人在旁边咖啡店吃了简餐。出了巷子口,黎阳家的奔驰停在路口候着。
“送你们回长安道。高铁票是明天几点的?”
于岿河看了看手表:“早上八点半。”
“那明天就不留你们一块吃午饭了,路况差来不及。”黎阳道,“返校补上。”
于岿河点点头:“谢了,寒假微信联系。”
二人回长安道把东西都收拾好。第二天一早,打了出租车去高铁站。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没有程鼎颀,他们运气很好,在高铁发车前半个小时到达了站口。
回家的行李并不多,他们的东西大多数都留在了北京,一人一个行李箱坐高铁也很方便。而且任望珊不太喜欢坐飞机,脑袋会晕。
昨晚上也没什么事儿,两人打打闹闹聊得比较晚。望珊今早还没睡醒,一上车,空调打得暖暖和和,坐下便靠着于岿河的肩睡着了。
下车的时候,熟悉的湿润空气瞬间打散了任望珊的困意。几个月没回来,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想家的感觉。
来接于岿河的宾利停在高铁出站口。
二人一块儿上了车。
司机认识任望珊,询问道:“还是先去子衿路?”
“恩。”于岿河一点头。
司机没多问什么,很敬业地认真开车。
到了子衿路的时候,街道边已经有了些过年的气象。于岿河拿起任望珊的东西,嘱咐司机在路口等一会儿。
子衿路188号相比于热闹的街市,更像是隐居在闹市中的一片山林,清净又安闲。于岿河走近小院子,看到那棵枇杷树,笑道:“小树苗长高了不少啊。”
“而且上面的字还在呢,没长歪。”望珊上前摸了摸粗糙的树干。
“爷爷奶奶不在?”于岿河问道,把行李箱推到门口。
“恩,这个时候刚吃完午饭在外面散步吧。”
于岿河看了看表:“那行,离回来应该也快了。那我先走了?”
望珊点点头。
“自己能收拾好东西?”
望珊又点点头。
“爷爷奶奶回来之后给我发消息?”
望珊再次点点头。
于岿河转过身又转回来:“确定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了?”
望珊这话被他问得有点懵,仔细想了想:“没有。”
于岿河一手插着兜,凑近她纤细霜白的脖颈,鼻息间喷出的滚烫气息一阵又一阵挠着望珊的耳朵。他漫不经心道:“那我说两句。”
嘴唇像是碰到了她的耳廓,望珊咬了咬嘴唇。
“……什么啊。”
那个“啊”字还没来得及说完,于岿河就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靠。任望珊下意识地退后,却发现身后是矮墙,已经退无可退。
与此同时,于岿河嘴唇稍侧,轻轻吻住她的下唇。手上的力度并不轻柔,把她往自己胸前拽。
望珊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倏得张大,就这么盯着于岿河漆黑含情的眼睛,接受着这个猝不及防的亲吻。
她能感觉到身体贴着的地方,隔着夹棉的风衣,都能清清楚楚听见的,于岿河重重撞击着胸腔的心跳。
但她下一秒又难以分清,这样的心跳到底是属于于岿河,还是属于她自己。
他的嘴唇很烫,包裹住任望珊冰冷的下唇,渐渐又移到上唇,唇齿厮磨的触感让任望珊感觉后背连着头皮都在铺天盖地地发麻,她终于想起来闭上眼睛。
于岿河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渐渐移到后背,再向上贴紧她冰冷却带着潮红的脸颊。
他的舌尖探了进来,湿润又带着侵略性。不由分说地一点点索取,叫人无法拒绝和有丝毫的退怯。无论怎么躲,他都能再把你要回来。
惊慌失措间却带着欢愉。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望珊已经忘记了,上个月连着复习周和考试周,二人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亲密过。
于岿河还在不停歇地探索,像是干涸龟裂的土地急需雨水的填补。鸦翅般的黑色睫毛跟随着每一次的缱绻而颤动,冰冷与滚烫相融,边感受热量的高低传递与交换,边在余光间看到对眼的撩拨。
嘴唇和鼻翼间猛烈呼气的同时,有柠檬和薄荷交织的,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味道。
于岿河的右手从脸颊向温热的后颈滑去,贴上她发麻的、并不沉重的后脑,发丝柔软又带着香气。
像是在品尝一杯美酒。
望珊眼神失去焦距,偶尔又回过神重新凝结。像是令人沉迷的溺水,有一次还想尝试第二次窒息的渴望。
于岿河放开她,注视着她被咬得发红的嘴角,嗓音沙哑:“听明白了吗。”
“刚刚我说的话。”
望珊晃了晃神。
下意识点了点头。
“真乖,这都能懂。”于岿河笑得有点邪魅,“那再来一次。”!?!!?!!!?
于岿河回到车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她的事……有跟老爷子或者我妈提过吗?”
司机很认真地回复:“没有,少爷的事我不会乱说。”
“不过,少爷还没跟于总和何女士提吗?”司机忍不住问道,“算起来时间也不短了。”
“我想啊,”于岿河翘起长腿笑道,“到时候老爷子要知道就是中学那位,不知道脸上会青成什么样。”
“有点期待。”
“但是啊,”于岿河吐了一口气,两手枕着后脑靠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车里还有薄荷味的熏香:“我家小宝贝好像还没准备好。”
“等她什么时候主动跟我提了,我立马通报老爷子。现在,我还是想等等她。毕竟——”他向子衿路尽头看了看,“有些事她还没完全说开,需要点时间。而我于岿河其他没有,有的就是时间。”
司机识趣地点点头:“明白了。”
“开车吧。麻烦开慢点,我眯一会儿。”于岿河伸了个懒腰,高铁上那么久他都没睡,怕影响到肩膀上的小女朋友。
睡着前他没忘记跟树老板发个消息:“明天周二,壶碟公休,把时间留给我,急事儿。”
发完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在窗边右手微微曲成半拳撑着侧脸,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手机微微震动,树老板发来消息:“寒假第一天回来就净想着麻烦我,臭小子。”
车窗外熟悉的彩色风景一帧一帧晃着过去,少年倚在宽大舒适的空间里,睡得很安慰,嘴角还是微微上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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