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强森船长长相并不像本地土著,也没有华人或者印度裔血统,反而更像一名传统的西方白人。
很多西方白人将东南亚当成了养老狂欢天堂。
这边消费低,物价低,妹子往往看到老白倒贴,30多岁退休后直接带着几十万美元过来当富豪,买房子享受人生。
强森应该是西方退伍兵出身, 而且来这儿时间不短了。
不过,就算是金山银山,坐吃山空之下也容易落一个晚景凄凉。
强森听到许诺口气大方,试探性的拿出了宰外行的口吻,“你赶在这个时候下水可不便宜,能问一下你出去的目的吗?”
许诺笑了笑, 自然不会说真话,“其实, 我是受一名富豪委托,来这边帮他弄一条活着的角蟒,你懂的,有些富豪有很强的收藏癖,养狮子养老虎,甚至连熊猫都想弄一头回去养,但出手还算大方。”
强森面色变了变。
他在本地呆了好几年,时常有听闻本地人在河边被角蟒捕杀的事儿,可谓谈虎变色,没想到许诺竟然是为了角蟒而来。
死的角蟒他也见过,长约七八米,粗如人的大腿,若是一个成年人在野外被角蟒偷袭缠上,几乎十死无生。
但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在于人会使用工具。
如果计划得当准备周全,捕捉这东西其实也不算难。
主要看值不值得。
他身子向前倾了倾,似乎嗅到了一个新的发财契机, “你背后的老板要几条?你这次准备带几个人下水?”
“暂时只要一条, 不排除老板后面还会多要,目前上船的只有我一个人。”
强森听后面露出失望之色,一条的话,即便价格喊上天,也赚不了多少钱。
既然许诺都赚不到多少钱,那给他的好处费就更少了。
对方为什么要赶在这个时候下水?
强森心中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等雨季结束后在下水不是更稳妥?”
许诺摇了摇头,“我帮这位富豪捕捉过缅甸蟒,森蚺,可以算作半个野生动物专家,这个季节正好,是角蟒交配的季节,一旦错过的话,就要等明年了。”
基本上打听出了许诺的跟脚,强森心中也有了计较,这趟活儿没多少油水,他不准备冒这个风险。
强森身子向后靠了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建议你这个季节下水,如果你硬要请我的话, 我的价格可不便宜。”
“多少钱?”
“低于2万美元,我不会选择在这个时节冒险。”
强森看在许诺只有一个人的基础上,朝他伸出2根手指,他更感兴趣的是能否通过许诺搭上他后面那位具有收藏癖富豪的线。
“这只是带路的钱,如果你捕捉到一头角蟒,我另外还要单独加1万美元的辛苦费。”
“干就干,不干就拉到,这个季节,你可找不到其他愿意下水的人,除了我和我的血腥玛丽号。”
许诺悄悄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一群来至美国的送死小分队差不多也快来了,这群人有2名领队,一男一女,女领队是一名植物学家,叫斯迪恩,男领队则是医药公司的代表,叫杰克。
杰克后面站着的是医药公司的股东和资本,是送死小队实际当家做主的人,正好对方和他的目的一样,也是寻找血兰花。
自己完全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这群人充当捕捉巨蟒寻找血兰花的诱饵。
他现在掌握的信息可以白嫖下强森和他的血腥玛丽号,提前收买下对方充当他的打手和内应。
“我原则上同意,我每捕捉到一条角蟒,就给你加1万美元的辛苦费,不过我有一条消息你可能感兴趣,能够抵消掉你收我的2万美元下水费。”
强森面上半信半疑,“哦。”
许诺将身子贴了过去,半响后,强森再次打量了许诺一眼,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恐怕也有话在瞒着他。
不过出来混社会,真真假假不能太较真,强森猜测许诺并不是只捕捉一头角蟒,而是多多益善。
否则不会愿意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这些人付了钱,跟随他下了河,到时候在他的主场还不是他说了算。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免掉你的2万块下水费。”
“不过活捉角蟒可不是一件能掉以轻心的事,你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以免阴沟里翻了船,我建议你最好再雇佣一些水手,单独租聘一条大船,装备和工具也要多准备一些,我正好有一些渠道,可以免费介绍给你。”
两人谈妥交易后,强森马上变得热情起来,全然忘记了之前说的‘雨季只有他一个人敢下河’的大话。
很快,在钞票的开动下,许诺在小镇上大肆采购起来。
他还有另一件麻烦事需要应付,之前被他黑吃黑的那家地下赌场老板挂了的消息传开了,对方正在小镇上到处调查新人,不过派出来的人手有限,因为更多的人手则集中在如何瓜分大哥留下的利益摊子上。
这几天,许诺在地头蛇强森的帮助下,白天躲在房间内睡觉,晚上则在对手安排的副手阿川带领下,不断采购物品联系水手。
大把的卢比撒出去,许诺要求的物品差不多都备齐了。
首先是补蛇工具,许诺花费2万美元(用抢劫来的卢比付账),租聘下一艘和血腥玛丽号差不多大小的铁皮船,船长正是强森的老友,酗酒成性的大胡子。
对方在本地买来的老婆据说跑了,还将家里值钱的东西一卷而空,大胡子急需狠狠干一票,回血一波。
另外又花费了1万美元,雇佣了2名本地的水手,分别叫水手1号和2号,其中1号是一名华人,2号则是一名本地土著。
寻常季节一名水手1000美元就够了,这时候直接翻了五倍,估计又有中间商在里面吃差价,不过许诺的卢比也是找人白捡来的,他无所谓。
除了人手和船只外,还有一些针对角蟒的特殊物品。
蛇类捕食其实依靠的是听觉,嗅觉和视觉。
它的听觉并不是来至已经退化的耳朵,而是通过皮肤感觉来自地面或空气中极细微的振动,等于是用皮肤代替了耳朵的功能。
蛇类的视觉也退化严重,但在它的眼睛与鼻孔之间有一个颊窝。
颊窝就像蛇的红外线接收器,可以根据接收到的温度高低得知猎物的具体位置。
蛇类捕食最依赖的其实是嗅觉,它的嗅觉十分灵敏,接收器管在舌头上,而不是鼻子,蛇经常将舌头伸出来不停的晃动。
它的舌头有两根分叉,能吸收空气中微小的气味粒子,分辨出不同的气味。
也就是说,蛇类依靠皮肤来感觉到周边猎物的震动,依靠颊窝的热感应来观察猎物的移动,依靠舌头来分辨周边猎物的信息。
既然要捕食角蟒,那就要对症下药了。
好在这处小镇就在热带河流的入口,本地水手长年累月和蟒蛇打交道之下,也有了一些应对的策略。
为了迷惑角蟒的嗅觉,本地制作了一种补蛇膏,使用雄性小蛇的器官加工而成,涂抹在身上,会让角蟒一时间分辨不出你是猎物还是同类。
为了应对角蟒的红外线感应器,这边的猎户和渔夫也有办法,那就是携带一些能持续燃烧的烟火,遇到角蟒时,直接点燃烟火抛洒在附近,可以起到干扰对方视觉的目的。
而对于角蟒通过皮肤来感应周边物体的震动这一点,就没办法了,只能赌一把,在原地站着不动。
不过这一招没人能保证是否能从蟒口逃生。
除了这些外,许诺还采买了大量的桶装汽油,这东西关键时刻既能当燃料,也能当武器,还有大量的硫磺和驱蚊药品。
连潜水服和氧气瓶都准备了几个,对了,还有几张结实的渔网。
更不要说还有一架能移动的简易版弩车,一次性只能发射一根绑着绳索的钢叉,也可以固定在船头,好不好用就不清楚了。
等这些东西准备好后,强森突然过来通知许诺,果然有一群来至美国的科考队找上了他,说要雇佣他去热带雨林中采集一种植物。
强森之前被许诺嘱咐过,直接开口5万美元下水费,不二价,对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这让他更加怀疑起许诺的跟脚来,他断定许诺和这帮人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但是应该不是一伙人。
如果是一伙人的话,何必花费2份钱。
而且许诺这段时间大笔撒钱的事儿他的副手可是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
他怀疑的是,许诺背后的那名老板给许诺的开出的补蛇加码肯定很高,而且大概率也是来至美国,和这帮科考队大概率是关系不算友好的对手。
这对他而言,算是一个好消息。
两帮人互相对立,他在其中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利益。
第2天,两伙人集中在码头一起出发了。
“嘿,快看,我们后面为何跟着一条船,你不是说现在是雨季,没人敢下水的吗?”
血腥玛丽号走在前面,许诺和2名雇佣来的水手,以及船长大胡子走在后面,才刚刚开动船只,船上的技术男小黑就率先叫了起来。
之前他们一行人在酒吧找到强森时,对方可是牛逼轰轰的叫嚣雨季只有他一个人敢下水。
这不是明摆着宰他们一刀吗?
强森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许诺等人,故作糊涂的说道:“可能他们也有什么着急的事要进雨林,总没有人和美元过不去。”
旁边的男领队杰克却是提起了警惕心,“降低船速,等他们靠上来,问问他们进雨林的目的。”
杰克担心对方也是奔着血兰花而来。
很快,两艘船的距离接近了,大胡子船长也选择降低船速,他在驾驶室中举着酒瓶对前面的强森招了招手,满脸的愤怒。
因为他刚才和许诺交谈得知,对方直接黑了他5000美元的介绍费。
许诺明明开出的是2万美元价钱,他到手只有1万5,平白多了一个吃差价的中间商,怎能不火冒三丈。
不过他也清楚,就他这种酗酒的口碑,如果没有强森介绍,他大抵也赚不到这1万5的下水费。
所以脸上表情虽然愤怒,但强忍着并没有破口大骂。
许诺船上的水手2号是一名本地土著,他瞧见强森船上有不少打扮清凉的金发美女,一时间忍不住吹着口哨叫了起来。
“嘿美女,介意一起同行吗?我们两艘船也好有个照应。”
被搭讪的金发美女正好是血腥玛丽号上面的女领队斯迪恩,旁边的杰克疯狂地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从这名水手口中套话。
斯迪恩故意撩了一下头发,装作随意的问道:“你们干嘛也选择在雨季去雨林,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水手2号也不是傻逼,他看了看旁边的老板许诺,后者大方的指了指船上的几张大网说道:“我们是为了角蟒而来,我是一名动物学家,兼职捕蛇人。”
杰克的脸色瞬间放松下来,因为他不仅从对方的船上看到了渔网,甚至还看到了一辆被改装的鱼叉。
既然两拨人没有利益冲突,气氛顿时很快缓和下来。
杰克从桌上拿起一瓶红酒,主动友好的隔空抛了过来,“嘿哥们,我是科考队的植物学家,为了研究雨林中的稀奇植物而来,我们两拨人正好互相有个照应。”
“这一瓶酒算我请你们的,接好了。”
两艘船此时相距五六米,又在移动的河流中,杰克这一抛之下并没有掌握好力道,落脚点有些偏了。
偏离到了距离栏杆半米开外的河流上空。
“哦天啊。”
就在两艘船上的2群人大为惋惜时,站在栏杆旁的许诺突然双手一撑栏杆,两条腿并在一起,做了个体操项目中的鞍马动作。
两条腿并拢后在空中一甩,稳稳地夹住了从前方抛过来的红酒瓶,然后腰肢一扭,又回到了夹板上。
这一下,直接看呆了两艘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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