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鹏翔发完短信后,许诺直接将手机关机。
还有50分钟就要登机了。
霓虹的机场规模不大,还不如华国一个普通3线城市的高铁站,但各种设置齐全,只是缺少了一些科技感,好似还停留在20年前。
譬如这里的无线网标着4G,但许诺用手机刷了一会新闻, 远不如国内的4G快。
他此刻坐在一个普通的候机厅,从仓库离开后,许诺返回了酒店,从里面拿回自己行李,又好好的整理了一下个人卫生。
他在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瞳孔内多了一丝诡异的红色, 好似得了红眼病一般,为了不引起瞩目。
他出门后买了一个墨镜,在加上一个鸭舌帽,若不是和他很熟悉的人,恐怕都很难当面认出他来。
一个月没修理头发了,之前的短发都长成了刘海。
许诺左右看了看,准备去厕所。
旁边的柜台后面马上有一个地乘服务员跑过来,开口就是一句中文,“先生,距离你登机还有50分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说完还来了一个浅浅的鞠躬。
不得不说,霓虹人的服务态度确实让人无可挑剔,但也只剩下鞠躬精神了,他们把这叫‘躬匠精神’。
许诺摆了摆手,“我去上个厕所。”
那名地乘人员马上向旁边指了指,还用小碎步在前面引领了2米,“珍贵的客人,卫生间在这边。”
其实这边的卫生间除了本地文字标注外, 还有国际通用的符号。
这个许诺肯定看得懂。
但他也理解对方的做法,可能在她的考勤内容上, 若不这么做就要扣积分。
所谓的躬匠精神最后大多是一种流于表面的形式主义,反而影响了做事的效率。
就在许诺起身后,旁边的候机座位上又有2名男子起身跟在许诺后面,刚才给许诺引路的这位服务人员再次上前鞠躬,“摩西摩西……”
两男子挥了挥手,驱赶走服务员,不动声色的跟着许诺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中,许诺刚来到便桶前,身后就传来2声脚步声,他眉头皱了皱,并未回头,因为在进卫生间前,他就注意到从后面跟过来的2个脚步声。
许诺低头看了一眼便桶,突然心中的预警信号莫名出现。
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他的大脑。
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猛烈突然。
许诺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向旁边跨出一大步,期间上半身低趴,脚步呈一张斜着拉开的弓弦,快得如同那些短视频中玩快闪的年轻人。
他刚才站立的那处便桶上传来一声咔的轻响。
一块瓷砖碎片蹦到了地面。
空气中也多了一股火药味。
许诺第一时间想到了枪。
他紧跟着再次一闪, 窜进了旁边打开的一个隔栏中,脚步一直未停, 单腿在马桶上一踩, 整个人跃了起来,落在了最上面的隔断上,身子如蜘蛛一般飞快的向门口的死角爬去。
下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两名黑西装的霓虹男子戴着口罩,也不靠近隔栏,一人一把手枪,只是对着周边的几个隔栏不停扣动扳手。
即便是安装了消音器,寂静紧闭的空气中依旧传来咔咔咔不停的撞击声。
许诺伸手在口袋中一掏,掏出两枚硬币,这是之前在自动机上面买饮料时找的零钱。
他从最靠近门口的隔栏上空露出脑袋,正好和下方的两名霓虹男子眼对眼,两人之间隔了大约四五米远,只不过许诺在上,他们在下。
“八嘎。”
下面的一男子嘴中吐出一句国骂,声音中透着一股惊慌。
谁能想到,他们扣了半天扳机,连一根鸟毛都未打到。
这个事儿一下子突破了他们的认知。
许诺整个人在空中一跃,已经落在了两人斜后方的洗手台上,手腕一动,一枚硬币被他扔了出去,正好打中了其中一人的手腕。
这人吃痛之下,手枪直接掉了下来。
许诺像一头狸猫一般翻滚上前,伸腿一勾,勾住了另一人的脚腕,随后向后一拉,拉近距离后,脚换成手,单手拧着对方的脚腕再次向后一拖。
连续拖了两下,是为了持续不断地破坏对方的重心,让对方无法开枪。
等到两人面对面后,这位黑西装男子还想调整角度瞄准,许诺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整个身子贴近压上去,伸手在对方的喉咙处抹了一下。
这一抹,看似轻松,实则许诺的手指快到了极限,已经捏住碾碎了对方的喉骨。
至于被许诺用硬币打中的另一男子,他的右手腕直接被硬币镶嵌在肌肉间,卡在了里面的骨头上,忍不住发出一声杀猪一般的叫声,在许诺搞定了他的同伴后。
他仍想用左手抓住地上的家伙开枪,许诺的一只脚已经反向踢到了他的裆部。
他的整个身体在光滑的卫生间地面上划过一条直线,随后头部猛烈撞击在旁边的瓷砖上,直接头破血流一命呜呼了。
此番连杀两人,几乎是在2秒内完成。
从对方推门进屋,到许诺完成击杀,整个过程只不过持续了不到4秒钟。
这短短4秒钟,许诺已经大汗淋漓。
他飞快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开机,给8组队长刘家成拨了电话过去,“队长,我今天回国,在机场被人用手枪偷袭。”
“哪个机场?”
“XX机场。”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受伤,只是刚才出手没收住,杀了2个人,黑西装,口罩,都带着手枪,安置了消音器。”
电话那边倒吸一口冷气,在机场用手枪杀人,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事故了,他的8组身份一直是隐藏在暗中,这个事情他搞不定。
不过,他可以找人。
“你现在就呆在机场,保护自己的安全第一,不管你下手狠不狠,当务之急是先确保自己安全,我马上给大史馆(非错别字)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外面再次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许诺直接躲在旁边的角落处,不一会门被人推开了,门口很快响起了一阵叽里呱啦的鸟语。
脚步声随后一分为二。
有2人向外跑去,一人伸进头向里面打量,许诺手中的硬币再次甩出,啪嗒一声,直接从此人的耳朵下面的软骨镶嵌进去。
“啊……”
此人嘴中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许诺三两步上前直接一拳打碎了他的喉咙。
许诺将男子的身体往洗手间中一拖,刚才离开的2人肯定还会回来,许诺不敢在卫生间多呆,直接推开门瞅了一眼,飞快的闪了出去。
他刚出去,就瞅见离开的2名男子再次跑了回来。
之前可能是觉得许诺溜走了,此番从外面听到了同伴惨叫,才知道目标还留在洗手间中,大意了。
没想到和许诺在卫生间门口的走廊外短兵相接。
两人话不多说,直接伸手拔枪。
许诺的双眼瞳孔瞬间被那股猩红色占满,此番两人距离他不到四五米的距离,而走廊尽头除了一个洗手台外,空无一物,两边是狭长的走廊。
连一个躲闪的地方都没有。
关键时刻,许诺脑海中想到了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整个身子如同豹子一般向前扑了过去。
原先两人拔枪的动作可谓很快,没想到枪拔了一半还未开始瞄准,许诺的身子已经扑到了身前一米处。
两人眼中大惊,嘴中叽里呱啦的吼出几个字,已经不用瞄准了,直接扣动扳手。
咔咔!
两声清脆的声音直接在空中响起。
而现在的许诺因为急速之下,已经失去了向左右闪避的能力。
人的动作不管如何快,也快不过子弹,但是从拔枪到瞄准到涉(非错别字)出子弹,这个过程在游戏中被叫作施法时间。
即便你的技能可以瞬发,但是施法时间是无法缩短的。
许诺比两人快的地方在于,他的五感能提前预警,提前让人做出反应,至于他的速度和两人相比,快得也很有限,节省下来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到了此时此刻,已无再次避让的机会了。
许诺嘴中发出一声怒吼,整个人如同被击飞出去的标枪,头在前双脚在后,身体几乎和地平面呈平行线。
千钧一发时,他的头插在了两人之间,双臂分别拦住了两人的腰部。
三个人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在了旁边的地上。
在许诺撞到2人身上前,2枚子弹险之又险的从他两边耳朵边飞过。
这一撞,让三人纠缠在了一起,等许诺从其中一人身上起身时,他已没了呼吸。
至于另一人,手中的枪仍然捏着,不过他在这一撞之下已经受了伤。
再次举枪的东西已经慢了几拍。
许诺一个碎步向前,单腿在空中来了个直踢,脚步还未触碰到这人时,他好似被一个无形的撞针击中,上半身向后一仰,如同身手重击般向后倒去。
许诺小碎步再次向前,抬腿在他未落地前,一脚劈在了他的肚子上。
噗通一声,此人重重摔在地上,嘴中不要钱的喷出鲜血。
已无活命的可能。
此时已经从偏僻的卫生间来到了外面的候车厅附近,这一变故直接惊呆了周边的人,现场安静了不到1秒钟,随即传出各种惊叫。
周边的人群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像四周跑去。
不远处,穿着制服的警卫成员逆流而上的赶了过来,他们手中提着警棍。
许诺朝四周观察了一眼,正好瞅见之前为她引路的那名会说中文的服务员,后者直愣愣的蹲在原地,似乎吓傻了。
在刘家成的人没出现在这里时,许诺不会相信周边的任何一个人。
他瞥见后面的那处服务台,刚好建在墙角处,宽约四五米,高约1米5,是一处很不错的避风港。
“起来,跟我走,别出声,我保你安全。”
许诺像提溜小乃狗一般,将这名服务员拖着来到服务台,原本这里站立的四五名地乘服务员早跑得没影了。
赶过来的警卫员在检查了地上的几人后,看到了他们手中的枪,一时间如临大敌,很快在附近疏散人群,留下的一半人在许诺周边警戒,并没有急忙追过来。
开玩笑,这两方人,一边有枪,另一边连杀几人,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为了一份工作,不至于让自己献出生命。
还是等上级领导来了再说。
有事儿不都是上级背锅?
反正许诺也没跑。
一时间,附近的对讲机和手机电话变得一场繁忙起来。
许诺瞅了一眼旁边吓得泪眼朦胧的服务员,扔下她的衣领,只说了一句话,“是他们杀我,我只是自保,你只要不跑,我不会伤害你。”
“我是好人,明白吗?”
“明白,你放心,我绝对不跑,我刚交男朋友,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们刚开始同居,我还不想死。”
女服务员一面回复,一面像个小虾米一样连连点头,没说几个字,又流出两行眼泪。
对方为什么说自己有男朋友不想死?
许诺也明白霓虹现在的现状。
现在的霓虹,连续30年经济不增长,导致工资也不增长,大企业还不断裁员,而物价却在增长。
为了活下去,国内除了疯狂的内卷外,普通小屁民之间流行起来【断舍离】
什么叫断舍离?
就是不恋爱,不结婚,不买房,不生孩子,强制降低各种欲望,以最小的生活成本活着,在东京这种疯狂的城市,即便是将成活成本压制到最低,也有很多应届毕业生活不下去,需要靠老家的父母接济。
霓虹30岁以内的未婚年轻男女中,超过六成都没有对象。
所以,年轻男女有对象都是一件很稀缺的事了。
这名女服务员说她有对象,表明了自己不会捣乱,不会跑路,会很听话,这和很多华夏影视中‘我家里还有90岁的老母,还有2个孩子,我不想死’一个道理。
许诺瞥了她一眼。
体内刚爆发出的那股戾气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他对其他国家的小屁民没有兴趣,更不会无缘无故杀害对方。
现在他就想搞清楚2件事。
谁要杀他?
现在出现了人命,如何脱身?
刘家成找的人能不能将他保下来。
若是在华国,他有国威局的工作证,加上又是自保,肯定能脱身,可惜这里是霓虹,这个事儿就复杂了。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机场里面有没有对方的人,在刘家成的人过来前,他要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另一边,现场的安保人员也惊呆了。
他们根据打斗痕迹检查了周边和卫生间,很快从里面发现了5名死了的黑西装人员,他们人手一把枪,现在都成了尸体。
最关键的是,他们暗杀的人,还活着。
这是什么样的变态?
能在5把枪的暗杀下活下来?
“快去给我把监控室的录像调过来,还有,赶紧联系附近的警卫厅,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子兜不住。”
旁边的安保队头头疯狂的对手下吼着。
声音也传到了柜台这边。
这名女服务员流了一会眼泪,见旁边的许诺只是自顾自的在打坐,没有伤害她的念头,胆子也变大了。
她从那些影视作品中看到过一句话,想要让自己在危险局面活下来,那就要尽可能的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的价值是什么?
那就是精通中文。
女服务员一面偷偷的打量许诺,一面将自己刚才听到的话翻译过来,“他们说你杀了5个拿枪的歹徒,你有没有受伤?这里的柜台下面有急救箱,我会简单的包扎。”
许诺白了她一眼,指了指嘴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对方闭嘴。
他需要尽力的倾听外面的动静,而不是所谓的帮他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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