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回来?!”
羽生凌刚刚推开门,就听见房间里传出少女的娇嗔声。
藤坂步美掐着腰站在门口,长发在头顶被她团成一个球。
羽生凌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瞥了他一眼,顺手带上门,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居酒屋老板送我的蛋糕。”
老板说这是送给他的慰问品,当做是小感冒痊愈的庆祝。
他请假的理由是感冒,所以没有拒绝。
见羽生凌没搭理自己,藤坂步美又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才不是在等你!”
“这种傲娇桥段已经过时很多年了。”,羽生凌终于忍不住吐槽。
“……是吗?”,藤坂步美看起来有些沮丧,接过羽生凌的纸袋,“电视上说男生们喜欢的都是这种傲娇,我还以为你也喜欢。”
“傲娇多败犬。
现在还喜欢这种傲娇的如果不是真爱恐怕就只剩下大叔了,这种傲娇已经过时了,你别跑,过来把鞋穿上。”
“不要。”,藤坂步美逃到沙发上,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个用塑料杯子装着的小提拉米苏。
表面覆盖着厚厚的一层可可粉,下面是淡黄色的海绵蛋糕,透过杯壁可以看见海绵蛋糕下面是硬邦邦的手指饼干,再往下是五颜六色的分层,羽生凌也不知道里是什么,只知道有冰淇淋。
“你吃吧,他对我来说太甜了。”,羽生凌把她的拖鞋摆在沙发前。
“这是什么?”
“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藤坂步美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古怪的发音,似乎不能从字面意思理解这是什么。
“一种意大利点心,名字是直接音译过来的,据说当年有个意大利士兵前往战场,他的妻子把家里所有点心全塞在一起送给了他,也就是这玩意的来历,提拉米苏在意大利语里好像是带我走的意思。”
藤坂步美若有所思的拿木勺敲着杯子,“然后呢?”
“然后?”
“那个士兵最后回来了没?”
羽生凌坐在桌子的另一旁正在翻看自己的时间表,盘算着如果加上社团活动的话自己的一天应该如何安排,“不知道,应该回来了吧。”
“毕竟意大利可是战斗力仅次于法国的怪物啊。”,羽生凌感慨。
当年白头鹰和狼打得不可开交,萨拉罗登陆战白头鹰遭到顽强抵抗——来自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美洲狮。
你问意大利军队呢?
打开动物园大门后投降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羽生凌的翻页声和藤坂步美悄悄咀嚼的声音,能看出来藤坂步美非常中意这种点心,除了经常会被上面的可可粉呛到。
羽生凌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刚好对上藤坂步美,藤坂步美正拿着小木勺子一点一点地从杯子里挖出蛋糕送到嘴里,柔顺的长发垂在脸庞,她用手撩起搭在耳后。
她身上穿的依旧是自己的那件白T恤,宽大的领口露出一半白色的山峰,和圆润的肩头。
羽生凌连忙低下头,咽了下口水。
吞咽的“咕噜”声在房间里显得是那么引人注目。
“后天周末,陪我出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吧。”,羽生凌故作镇定。
藤坂步美轻轻摇头,“我还不可以出去。”
“怎么了?”,羽生凌抬头,脑海中忍不住脑补出一系列可能性。
是出去就会被猎魔人发现?还是出去会引起她口中的污染?……
藤坂步美沉默了一会,最后指了指窗台,“可以送给我一颗吗?”
窗台只有羽生凌收集的一些小盆栽绿植。
有些是国中时候学校里高活动送的,有些是自己打工时候老板送的。
虽然摆在自己家里,但他通常只有在想起来的时候才会浇水。
在这种人为自然选择的机制下,现在依旧坚挺在窗台上的只剩几株多肉和两个仙人掌——都是偶尔浇一次水就可以活的省心植物。
“嗯。”,羽生凌点点头,有些好奇藤坂步美打算干什么。
藤坂步美得到示意后从窗台抱来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花盆,里面是一株石头模样的多肉。
藤坂步美伸出手指,轻轻地在植物上点了一下。
下一秒,在羽生凌震惊的目光中,那珠多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绿色迅速被黄色吞没,短短十几秒过后,原本绿莹莹的多肉已经变成了一株干巴巴的枯草。
“现在和我接触到的任何,都会不可逆的消亡。”,藤坂步美抬头看了眼羽生凌,眼神复杂,“除了你。”
羽生凌陷入了沉默,他确实没想到会是这种可能,现在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报警,或者想其他人透露藤坂步美的存在会是可能导致自己死亡的选择了。
这可能和藤坂步美没什么关系,到时候警察过来一调查,肢体接触就死一片。
自己经常幻想的切片也不可能,最多是自己被切片——凭什么你可以免疫。
“害怕吗?”,藤坂步美眉眼低垂,看起来有些落寞。
羽生凌若有所思,“隔着手套……衣服也会生效吗?”
藤坂步美一愣,“那倒不会……”
“那就再想办法呗,又不是一定出不去。”羽生凌的脸上看起来没有惧色,依旧低头研究自己的小账本。
藤坂步美就这么盯着羽生凌看了好久,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他们所说的开心是这种情感。
虽然羽生凌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但她还是很高兴。
她根本不在乎其他东西的生或死,她只在乎羽生凌。
如果杀了羽生凌可以更好的把他控制在自己的周围,那么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下手。
“你们……”羽生凌斟酌了下用词,“到底是什么?”
藤坂步美坐在桌子对面,两只手拖着自己的小脑袋。、
“我们?是概念哦。”
“概念?”
“没错,概念。”
“像之前给你写情书的那个家伙,她好像是……恐惧,梦境,疯狂?好像是这些。”,藤坂步美皱着好看的眉头,“我也想给你写情书。”
“那你是……死亡?”羽生凌猜测。
“不,不是哦”,藤坂步美眉角弯弯。
“我是……黄泉。”
羽生凌忽然想起来系统光标里藤坂步美名字后的那朵花到底是什么了。
曼珠沙华,或者叫彼岸花。
盛开在黄泉河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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