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没有回答,她意识涣散,已昏了过去。顾夜白目光暗哑得不像话,深吻了下她唇,把她抱紧大步跨进车里,林子晏和Susan分别跨进驾驶副驾,黑色商务车疾驰而去。
其他人分别发动车子,辰意農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一一刻,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直钉进心里!如果躺在他怀里的是她,哪怕赔了这只手,她也千情万愿。
眼皮颤了颤,光线映入眼里,悠言慢慢睁开了眼睛。
触手是一床温软的被子。
在床上并不奇怪,她昏过去前手受伤了。只是,这床,还有这房间……
这是他的房间!
倦意一下消散,她嚯地坐起来。
床前小灯光线柔和,桔黄微暖。
落地窗前,高大沉默的身影孤冷而萧漠。
那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前,不知站了多久。
悠言眼眶发涩,好一会,才轻声开口:“小白。”
一丝犹豫,一丝紧张。
他微微一动,迅速回过头来,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睛把她整个包裹起来。
昏迷前,他所有残冷血腥的气息,仿佛已烟消云散,他还是冷静的他,挺鼻薄唇,深不见底的瞳,刀刻的深邃俊美。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走出了房间。
就像陷入棉花里,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悠言心慌,他还在生气?这次是该他怒的。
可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为怀安挨这一刀。还清了,她也可以爱得豁然。哪怕这只手就此废了。
从此,可以好好爱他,不管时间长短。
只是,他这次的气不好消,怎么办?
她微微动了动手,疼得她呲牙,还有一丝痹麻。
这手怎么了,她有点慌了。不悔是真,但会怕。她从三四岁开始学画,二十年多年的寒暑,才将一支笔运用成真正的自如,就像工笔,起笔藏锋,收笔回锋,看似最简单的东西,其实最考功夫。
她比不得自己男朋友的敏睿。从笨拙不得要领,到最终的意随心动,个中艰辛,汗湿过的衣衫,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妈妈曾对她说过,她是有天赋的,只是这天赋藏得有点深,所以她要付出比别人多很多的时间,才能将这东西挖出。
现在这手——她默默看着缠住白布的右掌,眼眶湿了。
门这时再次开了。
她悄瞥过去,那个人把一碗东西搁到床头小几。
“吃了再睡。”他淡声开口。
话落,他又返身出了去。
悠言缓缓看向床边冒着热气的粥,把脸埋在膝间。
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手动不了,吃了再睡,吃,吃,吃,怎么吃。好吧,她还有左手。
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啪啪往下掉。
门口,墨瞳微深,缝隙中,他把她的委屈一点一点收进心里,最终还是沉默离去。
书房。
顾夜白薄唇抿成一线,医院里的情景在脑里清楚乍现。
“老三,路小姐情况如何?怎么一个个这样,先是你,又是她,她这手若治不好就真是可惜了。”
“不打紧,只要她一双手还能侍弄人,会画画的手,肯定特别灵活,是吧三哥。”
搁落在桌上的双手指节攥得泛白。
桌上电话响起,把他的思绪拉回。
“你决定了?”苍老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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