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是个决断的人,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因为爱,欲望并不可耻。可是,后来当他越来越确定自己的心,他想起他的妈妈,那个从前或以后都没有名分的女人。
和她走过的两年让他笃定,他以后的妻子是她,只会是她。他比她高一届,但刚好他是五年制,两人可以同时毕业。毕业后,他想立刻和她结婚。
照片的事是个意外,却也给了顾澜一个机会。魏家财力不小,他还只是个学生,但魏子健对她做的,这笔帐他不能不去清算,他动手取回这笔拖欠,魏家不敢声张,因为他背后是顾家,顾澜看中了他的才华。考虑再三,他推掉了出国做交换生的机会,答应跟在顾澜身边学习。这就是他毁了魏子健的代价。
这件事也让他看清一个事实,有些事,不在他控制之内。他想给她安定和保护,想她生活在他的羽翼下一生无忧,他就必须要变强。
因为爱而产生欲望,却也因为爱,他格外想珍惜。他要从她身上拿走属于她的女孩身份,他想做她的男人,他就该用一些东西来换。
她不会知道,他等那一天,等得快疯了。可是,现在还不行。情欲以外,他的心她明白吗?其实,他并不需要她明白,她只要每天高高兴兴,笑得眉眼弯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什么时候,像他这样的人,竟也有了开始期待幸福的心情?
顾夜白是个警醒的人,尤其出门在外,那声音虽小,他还是听见了。怀里的人,往他身上拱了拱,他知道她也醒了,摸摸她的脸颊,“怎么不睡?”
“小白,你比较好打还是鬼比较好打?”她的声音,还透着几分惺忪,却显得不安。
他不由得失笑,“哪里来的鬼?”
悠言的睡意消褪几分,低声问道:“谁在哭?”
四周,山峦寂静,夜已深。
那微小的声音是低低的哭音,女人的,像指甲搔划过器皿表面,让人心里发寒。
顾夜白安抚地把她揽紧,“睡你的。”
悠言心里那根弦还是绷得紧紧的,“小白,声音从哪里传来,你知道吗?”
顾夜白淡淡答她:“隔壁。”
“嗯嗯隔壁,”悠言正打着呵欠,“什么,隔壁?”
她一下揪上他的发。
顾夜白斥道:“路悠言,给我安份点。”
“可隔壁是……”悠言喃喃道,惺忪的睡意一下跑光。
“我们住208,隔壁就是207或209。”顾夜白轻轻道,“声音是从207室传来的。”
悠言猛地坐起来,“那是冰娜在哭?”
“吕峰那混蛋又打她了,不行,我们得过去看看。”想起吕峰那狠辣的模样,她急了,脚丫往床下乱勾,“鞋子,鞋子。”
刚勾住鞋子,身子已给人捞回去。
“哪儿也不准去,睡——觉。”
“我知道你不爱多事,可冰娜被打,我不能不管。”她搂上他脖子,柔声道:“小白,帮帮她,当我求你好不好?”
没有顾夜白,她只能空口说白话,根本管不了。
被按进怀里,她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207的事,你别去管,别去惹周冰娜。”
“你说反了,是别惹吕锋吧?”
“不,就是周冰娜。”
悠言疑虑顿生,旅馆门口,当周冰娜阻止他去动吕锋的时候,她无意中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为什么?
“你认识周冰娜是不是?”她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字一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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