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白家嫡女 > 第二百五十三章:以身伺虎

如画面上神色几经变换,最终扬起一抹讥笑。

“王妃,你生来顺遂,怕是不知我们这种人的活法。我从不信命,老天叫我投胎成了廖广天的女儿,偏生又生了这样一副惹眼的好样貌。

你以为我为何没被当成个玩意送去拉拢人心?因为我讨好邵氏,叫她察觉出了我的好处,当作左右手用,这才没舍得送人。”

见白嫣然惊愕的看着自己,如画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冷笑道:“是啊,邵氏与我有杀母之仇,害的我弟弟成了个痴儿,更从小到大没叫我过一天安生日子,可那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想任人摆布,想逃出廖家的掌控,就得忍辱偷生。我好不容易等到来京城的机会,可邵氏疑心重,还派了个会武功的关妈妈监视我。”

如画用筷子狠狠搅动着碗里已经坨成一团的面,如同在将仇人碎尸万段,籍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愤。

“那本名册是真的。我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是我在邵氏手底下做事这么久,才终于摸到的一点皮毛。若是能借你们的手除掉廖广天,自然是最好不过。”

白嫣然听着她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就听如画又道:“如今我有王妃这个底牌,任谁都得顾忌三分。我素来命硬,有一线生机就能死里逃生,王妃还是担心自己落在这些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吧。”

见如画软硬不吃,白嫣然也不再与她多言。她面上镇定,实则心中也是六神无主。

廖广天远在千里之外的南阳,却能将势力渗透京城,不但宫里的怜贵人身份存疑,就连姜氏都被收买,实在让人细思极恐。

一阵淅淅沥沥声,白嫣然才知外头不知何时竟又下起了雨。

她心中思绪万千,原以为自己定然会辗转难眠,然而她竟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且这一觉睡得极沉,好似再也醒不过来一般。

天边泛起鱼肚白,沉睡的京城渐渐活了起来。

马蹄声响了一夜,一众侍卫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昨夜他们跟着踪迹一路寻到了城西,然而此处窄巷崎岖,又恰逢雨夜,马车印记到了这里便再难寻其踪迹。

搜寻了整整一夜,却依旧毫无线索。马车就这么惊鸿一现,彻底消失在了城西民巷里。

若是别处还好,惊动了衙门一家一户的查,总能查出些线索来但城西住的多是流民乞丐,没有详细文书来历记载。

三教九流的人都混在里面,更不会配合官府搜查,要从这里找人当真是难如大海捞针。

能够避开宵禁和巡逻的卫兵,那马夫定然是对京中守卫和各处街道都十分熟悉,才能如此恰到好处,不留下多余的一点踪迹。

淋了一夜的雨,众人身上早已湿透,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水,在这早晨的春寒中彻骨心寒。

当初王爷遇难,还能推脱是鞭长莫及。但如今王妃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劫走的,这渎职之罪是无论如何也推卸不掉的。

古方猛地回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连夜愣了愣,随即也反应过来,当即神色大变。

“时辰已到,城门开了!”

连岳说的不错,此时城门已开,两个守卫正站在城门前打着哈欠。此时天才蒙蒙亮,几乎没什么人进出城门,两个便缩在手躲在背风处说着闲话。

突然一阵马蹄声疾驰,转眼间一群策马之人已经近在眼前,瞧着来势汹汹。

两人这才惊的打起了精神,发颤的手还没来得及把剑扒出来,就见为首之人亮出安王府的腰牌,当即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原来是安王手下办差的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古方不与他废话,直言道:“今日可有人出城?”

守卫忙道:“有的有的,方才有个赶着车回老家给亲娘奔丧的,早早就候在门口了,城门一开就急着走了。”

古方心头一沉,一旁的连岳又问:“那一行有几人?什么时候走的?”

守卫察觉出不对,不敢含糊,答道:“就两个人,赶车的是个年轻男人,寻常模样,让人说不出来。马车里是个年轻女子,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好像已经昏了过去。

不过人家死了亲娘,伤心的哭昏了过去也是情理之中。他们走了不久,没上官道走的小路,大约也就一盏茶功夫,大人现在去追肯定来得及。”

古方带人按着守卫指的路一阵狂奔,他们骑的都是好马,按理说自然是追的上马车的,但就怕他们已经弃了马车。

等追出一段路,远远的就见一旁山道上翻着一辆车厢,马儿已经没了踪影,待近了瞧见车厢上的血迹众人更是心头发沉。

连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马上前,等掀开车帘往里头一瞧,险些没背过气去,直接眼前一黑栽倒了地上。

古方上去一把掀开车帘,原来那车厢外的血迹不是沾染上去的,而是从里头渗出去的,因为车厢里竟然有个死人!

古方呼出口气,放下车帘,转头看着连岳道:“起来,那不是王妃。”

原本已经僵硬的像个死人似的连岳像是猛地过了过来,起身哆哆嗦嗦的又去掀了车帘,这下看清楚,里头的死人的确不是白嫣然,而是如画!

连岳原就不是个心细之人,又因王妃是在自己眼皮子之下被人挟持带走,本就愧疚难当,又惴惴不安。

方才一听守卫说车厢里有个昏迷的女人,下意识便以为是白嫣然。再一看车厢里竟然是个死人,没来得及细看就自己把自己吓得背过去了。

等这会儿回神,他脑子又转的快了,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人昨夜先是故意泄露半分行踪,将他们都引去了城西。又一早在城门故布疑阵,让他们以为王妃已经被趁早带出城了,慌忙追来,谁知此处只有如画的尸身。

想必趁着这会儿功夫,他们才真正带着王妃出城了。等他们现在再赶回去,哪里还能追的上,怕是连踪迹都被销毁干净了。

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连岳既羞愤又无力,手下用力,“次啦”一声干脆将车帘生生撕断了。他只觉得这背后之人着实城府深厚,这般算无遗漏实在可怕。

古方的脸色也难看的厉害,如今这一手让他又想起了当初,王爷也正是这么一步步被引着踏进陷阱,险些连自己都折了进去。

连岳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如画的尸身,也不该是该痛快还是同情。与虎谋皮,最后却落得以身伺虎的下场,也不知该说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廖广天。

但一眼方才要收回,他又猛地睁大了眼睛,不自觉凑近了上前。一旁有人猛地拉了他一把,疑惑道:“连副统领,你怎么了?不是都说了死的不是王妃,是那廖广天的女儿……”

连岳“嘘”的示意他安静,不慎在意的靠近了细看,顿时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朝外头喊道:“古统领,你快来看,这里有字,她死前留了字!”

正如连岳所言,如画的指尖停留之处的确留下了一个血字,只是下面半个字都浸泡在了鲜血之人,方才又没人细看,这才没人发觉。

听了连岳之言,古方也凑了过来,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看过来。

如画的尸身还没凉透,看来是被人弄昏了带出城来,利用完了又就地杀人灭口。她大约是临死之前终于醒了过来,挣扎着写下了这个字。

而让一个挣扎求生之人临死之前也要写下的东西,无外乎是两样东西。一个是心中执念,另一个就是关于杀人凶手的线索。

但是一群人围着那半个字研究了许久,却都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有人嘀咕道:“难道这就是是她死前挣扎,不小心划出来的印子?”

人临死之前大多痛苦难忍,即便心有不甘挣扎着写了什么,也大多是字迹扭曲的。

如画自然也不例外,尤其这好不容易留下的一个字还有半个字被泡在了血里,只剩下了半个字。

就在众人都要放弃之时,连岳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们说这像不像是安宁的‘宁’字?”

天一亮,不知从何处传出来的流言就传遍了王府。佟若瑶焦急在房中一刻不停的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等到芝兰,迫不及待的扑上去拉着她道:“怎么样?打听出来什么没有?那传言到底是什么真的?”

她连珠炮似的问了这么一堆,其实问的都是一个问题。芝兰脸上蓦地露出笑容来,笑逐颜开的冲佟若瑶行了一礼,兴高采烈道:“恭喜姨娘,贺喜姨娘。奴婢方才托玲珑小筑里的熟人打听过了,王妃果然不在房里,多半正如传言,被贼人给劫持了。”

佟若瑶先是一喜继而又惊道:“哪里来的贼人这般大胆,这帮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芝兰却道:“姨娘不必在意这些,奴婢还打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原来王爷已经找到了,今日就该回府了。”

不待佟若瑶惊喜,就听芝兰又道:“如今王妃下落不明,秦氏也被发落了,府里可就只剩下姨娘一个能做主了。”

佟若瑶顿时醍醐灌顶,明白自己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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