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明也学到了晏九弦的几分风范,加上有独孤老爷子放言,在上面压着独孤家主,他对于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可没有什么好脾气,一顿杀鸡儆猴下来,直接吓破了他们的胆子,再也不敢借着独孤家的名头各种犯浑了。
晏昭明问了一顿,就把他们知道的都问出来了。
他还抓到了那个假死的老头子。
从前即使是装的那也有两分医者的仙风道骨在,可用了邪术续命后那个老头子即使裹着漆黑的破袍子还是掩盖不住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多了几天命,却把自己弄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的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歹这老头子还有点用,虽然破灵的很多核心问题他都不知道,却为了保命供出了一样躲藏在燕京的几个邪修。
并且,几个邪修都和这老头子一样,是从古武界叛出的!
一下子,又把好几家都拖下了水,连阵修程氏都被拖下泥潭了。但是这几家的核心子弟也没有像独孤家主这么糊涂的,知道自家出了这种人,直接找到晏昭明这里,自愿交出一些资源当作惩罚。
晏昭明看着处理了。
“不过,也正是这锄头下去,连泥带须的挖出了不少事,我也有了一个猜测。”说到这里,晏昭明都神色明显紧张了一些,他顿了顿,“我们六家之中的核心子弟,有人反水!”
“我一开始想到的是独孤家,但独孤家两姐妹,独孤月死了,独孤星脱离了,独孤家的嫡系子弟就这两个,其他人,能够参与家族重要事务的人,没有。”
“所以我暂且排除了独孤家,那就剩下其他五家了。”晏昭明神色凝重。
晏家、姜家、独孤家、杜家,是古武界四大世家,檀家、程家都是后一些追上来的。现在古武界的事宜,基本都是这六家在做主。而这六家,又以晏家为首。
晏昭明此前也不愿意相信独孤家那几人的口供,但是他留了个心眼,把这些口供瞒下来了,又派人看押了这些人,借着捣毁破灵在燕京某个联系基地的机会,试探了一下。
接着就发现,原本只有各家核心子弟才知道的事情,被泄露了。
他这心一下子就凉了。
晏昭明到底是成长了,也不敢到处招摇,而是默默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谁都没说。
退一万步说,或许是有核心子弟不小心透露了他们的商议的紧要事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六家的核心子弟就这么多,基本都是相互认识的,要是在这些人里出了一个……那可真是……
晏昭明好不容易等到他小叔公回家了,下意识就去观察他小叔公的神情,想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但晏九弦听后,神色如常,只是微微皱眉。
晏九弦扭头看向符子栖,“我送你回家吧。”
符子栖愣了愣。
“有什么我不能听的?”符子栖看着他墨黑的眸子。
“不是,是我们的假期结束了,所以我又要开始干活了。所以接下来估计有点忙。”晏九弦叹了口气。
符子栖眯了眯眼。
晏九弦这人,是真的很难看出来他到底是在説真话还是说假话,他这样的人是真的非常难搞!
晏九弦停了停,又说,“你很快就要闭关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等你闭关出来,我让你看到一个干净的世界。”
他微笑,容色昳丽,好看极了。
一旁。晏昭明翻了个白眼,然后努力,再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刚回来就杀狗,有这样的吗?这也太不做人了!
最后,晏九弦还是把符子栖送回了家。
一路上,符子栖没有时说话。
就在车子停在路边后,符子栖刚解开安全带,忽然一顿,抓住晏九弦的手腕,摇了摇头,示意他也别下车。
晏九弦微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符子栖将车窗摇下来一点点,声音很轻,“是我昨天斗法时那人的气息!”
如果那滴血在这里,那一定会有反应!
不过符子栖是和这个人斗过法的,就算没有张明洋的血也感觉得到那人的气息。
“陶姨!”符子栖拧眉,很担心陶惜。
晏九弦安慰她,“陶姨不一定在家。现在你想怎么做?”
符子栖眉心凸起,“这个人一定受了很重的伤……这种时候他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是来找我报仇?”
可是这个人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做这种事情吧?他是重伤状态,而符子栖和他斗法,毫发无损!他应该知道,只要他刚出现在符子栖面前,就一定没有机会逃走!
晏九弦定睛看着一个位置,皱眉,“在那里。”
符子栖也发现了。
那是一个结界,如果是普通人,那肯定看不到什么,可如果是比他高阶的古武者,那就可以一眼勘破!
“是他?”结界内的人穿着黑色袍子,带着面具,赫然是两个多月前他们在云都山寨中遇见的那个面具男人!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她都能感觉到他气息紊乱,伤势不仅没有恢复,还加重了。
符子栖知道是这个人剥夺了别人的气运后,简直是新仇加旧恨了,她眸色发冷,看着他,道,“我去抓他,你先别动!”
“好。小心。”
符子栖快速下车,目标明确,一抹灵气化作的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了出去——
面具男人因为重伤的缘故,不仅晚了一步才发现符子栖的存在,还根本无法躲过她的灵力刀刃攻击!
面具男人直接被击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结界也破碎了!
符子栖知道破灵的邪修有办法逃离,就和上次在云都时一样,于是趁着他没有恢复,符子栖直接出手废掉了他的境界!
面具男人本就重伤,符子栖废掉他的境界倒没花多大力气!
符子栖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面具男人痛苦地捂着心口,却闭口不言。
符子栖嗤笑,“还挺有骨气的。”
晏九弦也过来了。
符子栖直接道,“我已经把他废了,你找人来带走他吧。严刑拷打还是威逼利诱,随便。”
她还有句话没説:问完之后,就可以弄死他了。
她即便没有明说,晏九弦也知道她的意思,正要点头,陶惜竟然从里面跑了出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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