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转而一脸严肃地看着路明非。“明非啊，我不怪你，毕竟你不是天选之子。”
“喵喵喵？？？”路明非愣了愣，自己好像没说错什么吧?
诺顿馆内一片火热，大家都在放松着，战争实践课的那大半个月全校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没人好受，不用考试就是最大的考试。
“林瘾那双眼睛怎么回事，我感觉很奇怪。”诺诺朝凯撒走来，坐在旁边看着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孩笑声嘀咕。
“大家都能感觉到很奇怪，不过都憋在心里没问而已。”
凯撒轻声说，“紫色的那只眼睛蕴含着奇特的力量，我与他对视彷佛能感觉到灵魂的颤栗，整个人都被看穿了。”
“可左眼却显得有些灰白，那不像是活人能有的眼睛。”陈墨瞳接话。
凯撒诧异了，“灰白？不是和正常人一样么，没什么不同吧？”
诺诺心里一凛，随后点点头，应和凯撒的发问。“对，灰白，难道你看不见吗？”
“整个卡塞尔学院所有人都是关注林瘾的那只紫瞳，甚至超过了他真正的言灵。林瘾的左眼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亚洲人的瞳孔大多都是那样。”凯撒的表情开始变得玄妙。
诺诺内心狂震，自己不可能看错。
处于用餐区的林瘾似有所感，看向凯撒和陈墨瞳所在的方向笑了笑。
金色的细线连接着陈墨瞳的那颗心脏，这是属于轮回眼的专属视域，无人可以洞察到这根线，即便是她本人。
陈墨瞳不寒而栗，拿着酒杯的手不停地颤抖。从见到林瘾的第一眼起，林瘾的那只右眼就让她感到无尽的恐惧，以及死亡的预兆。
“怎么了？”凯撒皱了皱眉，抓起诺诺的手。
凯撒顺着诺诺的视线看去，看到林瘾那只充满吞噬力的轮回眼，以及金色天神手中暴怒的雷霆。
“可悲的容器，失败的实验品。”陈墨瞳彷佛听到了来自深渊恶魔的低语，沙哑又悲悯。
她回过神，再次看向林瘾，不过林瘾此时已经背过身去，走向苏晓樯。
“林瘾有问题。”凯撒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林瘾的背影。
陈墨瞳低头不语，面色麻木。但常人无法看见的恶魔般癫狂的表情出现在脸上，彷佛云中隐匿的狰狞巨龙。
“真可怜，一生都活在剧本中，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可这一切无法阻挡，无法推延，要怪就怪……”林瘾冷漠无情的声音出现在陈墨瞳的脑中，专属于海洋与水一脉的精神之茧在她身上扎根，企图抑制绝望之龙尼德霍格在陈墨瞳身上的微弱力量蔓延。
尼德霍格有关的东西自然不简单，何况是人，还是特殊的那种。相信加图索家会坐不住的，没必要帮太多，以后不太好索要酬劳。
“我不太舒服，先去睡觉了。”陈墨瞳起身上楼，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动作有些僵硬。
女孩们玩闹的声音此起彼伏，娇笑声和玩笑声在诺顿馆扩散，而绅士们则满含兴致地看着她们玩闹，时不时地拿着一杯红酒上前去搭讪聊天。
林瘾向着被女孩们包围的苏晓樯款款走去，淑女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周围女孩羡慕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像只凤蝶一样的苏晓樯身上。
“我先出去透口气，怪闷的。”林瘾笑着拉了拉领带，目光柔和地看着苏晓樯。
“好，我在里面等你。”
林瘾朝着芬格尔和路明非的方向走去，给附近的女孩们留下一个挺拔的白色背影。
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人嘴中的动作逐渐变慢，毕竟几个小时连续不断地咀嚼尽管是超级混血种也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则是一种温柔的酷刑。
“行了，差不多得了。”林瘾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出去走走？吃这么撑你俩明天有资格睡觉？”
路明非毫不在意，“没事，最多就是长时间在厕所里蹲着找灵感，我S级的体力随便乱蹲。”
“能不这么恶心么，我们还在吃饭。”芬格尔停下手中忙碌的动作，拿起餐巾擦了擦双手。
“走，出去透口气，吃这么久还跳了舞，怪累的。”芬格尔呼了口气，随后一把抓向路明非。
路明非趔趄了一下，三人从诺顿馆出来，在校园内漫步。
“有什么事么老林?难道诺顿馆里不对劲？”路明非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不对劲，就是闷了点出来走走而已，你在想什么？”林瘾瞥了瞥路明非。
芬格尔抖了抖浓密的大眉毛，“听见没，小路。”
“对了师弟，突然叫我们出来干什么？不会就站外面吹吹风就回去吧？”
“师兄怎么看一个A级混血种没有言灵这种事的？还有明非也一样，我想听听你们俩的看法。”
路明非来了兴趣，眼睛亮了亮。“哦？诺诺么？那位大姐风风火火的看不出来没言灵能对她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
芬格尔搭话，“废话，没言灵最多咱就是个身体强健的普通人而已，你前面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我觉得我上我也行。”
路明非一愣，自己前半生虽然是衰了点，不过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日子也算还行吧，尽管没有什么昂贵的西装和美味的高级食物常伴身侧。
“也许是吧。”路明非抽了抽鼻子。
“不过一个混血种没有言灵可能么？还是A级混血种。”
林瘾沉吟，“混血种的确可以没有言灵，不过一般都是血统浓度过低，甚至连点燃黄金瞳的资格都没有那种。”
“你的言灵觉醒也有些让人意料，大家基本都是灵视过后获得使用言灵的能力，但是你居然还有三个月的冷却期。”
芬格尔默默思考，摸了摸油腻的下巴，似乎是得出什么结论，目光放电般看着林瘾。
“师弟，师弟！”
“你说的没有言灵是什么意思?我怀疑所谓的没有言灵只是以我们人类的角度来看，或者说是以我们大部分人的角度来看。”
芬格尔继续说，“言灵表上出现的言灵全是由混血种主动释放的，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言灵也有像闯关游戏里那种以被动技能形式出现的，只是我们无法察觉呢？”
林瘾的眼睛一亮，紫色的光芒随风摇曳。“师兄你真是个天才，居然能以不当人的角度理解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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