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原来兄长是想六亲不认
盛宝龄说这话,发现裴辞明显征神了片刻。
她方才回那话,言下之意其实也是试探,裴辞来裴府,必然是相寻兄长的,可兄长既不在,他却仍旧在厅中饮茶,便是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蒹葭跟在盛宝龄身后,瞥见裴辞时,也是愣了一下,娘娘同这裴大人,怎的每回都能巧遇上?
裴辞目光在盛宝龄身上停留片刻,在看见她脸色正常,并无病气,才移开了视线,沉声回答,“回太后娘娘,微臣有要事同盛大人相商,故而在此等,府中下人已去寻人了。”
裴辞这么说,倒是盛宝龄没有想到的,顿时有些许窘迫。
方才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有他的人,以至于,她每次无论在何处,总能那般巧合遇上裴辞,几乎没有例外。
可这会儿,她却是觉得没脸见人,她方才到底在想什么啊。
是平日里做那些个荒唐梦,魔怔了吗,这会儿竟怀疑裴辞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因而知道自己行踪,故而每次,自己都能同他巧遇上。
站在盛宝龄眼前的裴辞,一身白衣,仿佛都将周遭的一切点明亮了,好一位才名远扬的矜贵公子,一身正气,俨然君子。
盛宝龄心中好懊恼,她不该被那些梦迷了心神,连忙带着蒹葭离开厅子,往自己原先在盛府住的院子去。
盛宝龄前脚刚走,厅中的裴辞骤然攥紧了从腕骨处滑落至掌心的手串,眉色凝重,不似寻常人那般带着明显血色的薄唇紧抿着,看着盛宝龄远去的身影,胸腔处的心剧烈的响动了几下。
裴辞眸色有些深沉,她察觉什么了吗?
…
到了盛宝龄从前住的院子,蒹葭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出了两个大箱子,拍去了上头的灰尘,摆开放在了盛宝龄眼前。
这些都是当初姑娘进宫前,她收拾起来的。
那时倒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还会把这些东西又给找了出来,都是些女儿家的东西,这会儿瞧着,倒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盛宝龄翻端详看着,一样看过一样,有她少时自以才名远扬,写的诗集,有她从教琴的夫子处讨要来的琴谱,也有从兄长处磨来的白玉棋子。
几乎每一样,只要拿起来瞧上几眼,想一想,便能想起来从何而来,从谁手中讨来的。
可当她拿起藏在底下的一个香囊时,端详了许久,却也没能想起来,看这香囊的针脚,却是自己所绣的。
“蒹葭。”盛宝龄唤了一声。
那边还在翻找东西的蒹葭当即走了过来,“娘娘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吗?”
盛宝龄晃了晃手里的香囊,问到,“这东西是我做的吗,你可还有什么印象?”
她从不曾做过什么香囊,更别提这会儿手里躺着的这一个男子样式,明显是自己针法。
蒹葭接过来一瞧,顿时笑了,“娘娘,您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呀,当年大公子春闱,您给做的香囊呀,里头还放着从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呢。”
“不过……香囊不是已经给大公子了么,怎么这还有一个?”蒹葭狐疑道。
盛宝龄从蒹葭手里将那香囊拿了回来,从开口处打开,只见里头,当真是夹了一张符,只是符下那张字条写着的,却非盛巩的生辰八字。
盛宝龄眉头紧蹙,攥着香囊的手紧了紧,脑子里就剩一句话:这不是要给兄长的。
看着字条上写着的生辰八字,盛宝龄指腹在上头无意识的摩挲着,她几乎要将脑子里所有可能记得住的都找了一遍,却有关这个生辰八字,却是一片空白。
这究竟是要送给谁的?
若照蒹葭那么说,是送给兄长春闱的保平安顺利的香囊,那自己手中的这一个,也应该是。
同盛巩同一年春闱,又在自己接触中的人……
盛宝龄如今印象里的,只认识一个。
她将纸条全部塞了香囊,收在了身上,这才去看旁的东西,直到近用午膳的时间,她去厅子用膳时,遇上了匆匆赶回来的盛巩。
瞥见盛宝龄穿得单薄,盛巩眉心紧锁,“怎的也不知道多穿些,这外头不比宫里,风大,回头再感染风寒了。”
一边说着,他取下了身上的斗篷,上前一步,披在了盛宝龄身上。
盛宝龄身子一暖,抬起脸去看盛巩,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披斗篷的动作,却又让她想起另外一个人。
盛宝龄抿了抿唇,低声问了一句,“哥哥,你可知裴辞的生辰是何时?”
一旁的蒹葭心都快跳出来了!
外男的生辰岂能问!
若是让旁的人听见了,怎么知道要如何编排了。
盛巩一向心大,性子也有些粗心大意,这会儿听见盛宝龄问,倒也没有想到别的上去。
他犹豫了一会,看着倒是真的思索了一番,最后迎着盛宝龄目光的注视,道,“我又不是他裴玄瑾的兄长也不是他裴玄瑾的爹,怎么会知道他生辰在何时?”
盛宝龄顿时一阵语噎。
兄长和裴辞,不是应该是关系极好的友交,怎的兄长却连人家的生辰是何时都不知,兄长这个友交,怕不是仇交。
见周遭无人,盛宝龄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记得我生辰何时吗?”
既然他记不住裴辞的,是因为不是裴辞兄长。
那自己这个嫡亲妹妹呢?
盛宝龄这么一问,倒是直接把盛巩给难到了。
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上半个多头的盛宝龄,盛巩头一次察觉背后好似阴风阵阵,透心凉。
他确实忘了盛宝龄的生辰。
盛宝龄见状,语气慢慢的回了一句,”原来兄长是想六亲不认。“
声音里,藏了些许打趣的心思。
若是旁人,这会儿也只怕是尴尬,
“六亲不认”四个打字急速的从上头往下砸,最后扣在了盛巩的脑袋上。
盛巩顿时背起了手,语气坚定,神情更是如常,“十月。”
说着,说着他还去看了一眼盛宝龄的反应。
盛宝龄却是眉梢微微一扬,十月生辰的,是盛朗,盛朗要比自己晚那么一会儿出生,所以自己是九月。
“兄长怕不是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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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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