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油的金贵,孙妃娘娘自然清楚。
倒也不是她买不起这东西,只是她习惯想要的东西,都有人送到她手里,便想着只要自己透露想要这东西,钟巧儿就会乖乖把东西送到她手里。
没想到钟巧儿竟然给了她这么一个答案。
更没想到,这铺子竟然有圣人的参与。
看来她往后想要免费拿这东西,怕是不可能啦。
至于圣人那边,相比较那些个东西,他怕是更想要真金白银,想要从他手里拿到那东西简直不可能。
想到此,孙妃娘娘没那个心思跟钟巧儿周旋了,摆摆手叫人把她送出去。
终于可以离开,钟巧儿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云君墨已经离开了,还是还在御书房,正想着要不要再去御书房看看,就看到不远处等着她的高大身影,赶紧走了过去。
看到她出来,云君墨也是松了口气,朝她迎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没发现异样,这才去牵她的手,跟领她出来的嬷嬷点头示意了下,就牵着手离开。
大概是精油的事取悦了宣庆帝,这次出宫倒是给安排了软轿,不用他们在用两条腿走。
半个时辰的路程,因有软轿,时间差不多缩短了一半,两刻钟就到了宫门口。
坐上马车那一刻,钟巧儿再也端不住,直接没形象地瘫坐在马车上,“咱们还是赶紧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好,尽快离开这京城吧,在这里生活太不痛快了。”
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可能被龙椅上那个人找去谈人生,谈未来,简直太讨厌。
不像在青石镇那边,山高水远的,只要不干那违法的勾搭,日子可以过得舒舒服服的。
“那孙妃娘娘召你见面,干什么?”
“明着看起来是为了钟家的事给我施压,实际上是为了我手上的精油。”
宫里的女人,要说多爱自己的孩子,其实是有限的,尤其生公主的那些个娘娘。公主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了,压根给不了那些娘娘依靠,所以比起对这些公主付出,聪明的娘娘都是先爱自己,而他们爱自己最直观的,就是在帝王的面前邀宠。
所以比起已经出嫁的闺女,孙妃娘娘显然更加关心,能办她获得宠爱的精油。
最是无情帝王家,是历史总结出来的,并不是信口开河。
想到这个,她不由忧心,“倘若有一天,你真有缘那个位置,不知道是不是也会成为一个无情的帝王。”
没好气地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无不无情,跟所处的位置无关,只跟自己人有关。”
“那你到时候会不会后宫佳丽三千?”
“那些事情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在这里胡思乱想,你可真够出息。”
“倒不是胡思乱想,就是觉得高处不胜寒,真到那个位置,也许不如我们想的,可以事事顺心。”帝王的权衡之术,有时候需要女人来平衡,这点自古有之,不足为奇。
“我这么说吧。”两人彼此了解对方,云君墨一下就明白钟巧儿的意思,“若坐上那个位置,还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我争那个位置就没意义了。”
“你记住,我去争取那些,是为了给咱们更好的未来,真坐上那个位置了,你可以过你想要的日子,不用再顾忌那么多。另外,我现在不掌权都能坚守只要你一个人,将来权力都掌握在我手里,能更好坚守白首之约。”
事情没到时候,其实说再多也没用,听云君墨这样说,她也懒得再说什么,“算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现在是又渴又饿。”
担心喝多了水如厕不方便,倒是连糕点也不敢吃,免得吃了口渴要喝水。
进宫整整一个早上,她滴水未沾,东西也是一口没吃。
吩咐车夫驾车,云君墨拉住钟巧儿的脚丫子,脱下她脚上的绣鞋,然后撸起她的裤管,看到膝盖整个都青了,不由心疼道,“早知道他会让跪那么久,今天你就不要进宫了。”
“我没进宫,今天的事情可就没那么好解决。”她的苦肉计还有精油分成的事,还是很入宣庆帝的心,“不过我已经想好了,下次再进宫,我一定要绑个跪得容易,免得这膝盖再遭殃。”
“跪得容易?”
“就是棉花做成的垫子,再弄两根带子绑膝盖上,保护膝盖。”
“这倒是个好办法。”在拒绝不了进宫时,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马车里有治外伤的膏药,云君墨伸手拿出来,打开,轻轻涂在淤青的周围。
这药膏不知道什么成分,涂在脚上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
“本来精油分号的事情,我没打算这么着急的,可惜今天为了打消圣人的猜疑,我只能出此下策。回去我写封信,你遣人送给凤小侯爷,跟他大概把情况说下。”
其实精油和手工肥皂,她空间里储存了不少,只要铺子定下来,随时可以开业。
“看来今后我跟谁往来,都要悠着点,免得又被猜忌。”
“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他照样会猜忌,所以不用因为怕猜忌,就不去交朋友。”
“当权者的心思,果真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够理解的。”
“那个位置太诱人,坐上的人怕位置被抢,没坐上的人垂涎那个位置,所以就有了各种猜忌,很正常。”
“都说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建国之初的帝王有这个说辞,后面的帝王,一辈子甚至连京城都没出过,见识能远到哪里去,可想而知。”
朝堂权谋,帝王之术,真说起来,几天几夜都说不完,钟巧儿懒得再费唇舌在上面。
歇下话题时,马车也正好停下来。
云王府到了。
钟巧儿第一时间从马车上下来,直奔厨房,快速洗完手,然后看到东西就开始吃。
跟在身后进门的云君墨,看到她这幅馋嘴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吩咐人摆饭,才拉着她的手往平日用餐的花厅去,“对别人来说进宫是风光的事,对你来说进宫跟遭罪一样,你这样的也是没谁了。”
“你说的那些人进宫有所图,我进宫没所图,所以没办法以进宫为荣。”
皇宫是国家最高权力机构所在地,里头住着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手握权力,讨好了他们,就能从他们身上讨到想要的好处。
她想要的东西自己会设法去得到,不会靠别人的施舍得到。
所以,她是真不喜欢那个黑暗深处,隐藏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的地方。
小姑娘的性子就这样,云君墨已经习惯,而且他也喜欢这丫头的这个特质。
自己的人生理该自己负责,不指望别人的人生,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
用过午膳,两人就去书房给凤朝歌写信,精油的事因为钱沐晨也有份,所以信也写了一份给她。结果信才送到钱沐晨手上,她直接就杀过来问情况。
钟巧儿把今天在宫里受到的猜疑跟钱沐晨简单说了一下,“咱们之间的合作虽然很纯碎,可我的身份有点敏感,又是云君墨的未婚妻,而你钱家掌握着钱财,我担心龙椅上那人有一天会猜忌到你们家。”
“就算我不跟你合作,才猜疑的,那人一样会猜疑。”
由于钱家她这一代只有她一个继承人,虽然她不愿意,但钱老爹总是逮着机会就跟她灌输朝廷,灌输龙椅上那人的事,所以对龙椅上那人,她其实是有些了解的。
她知道这是个本事不大,也不算很昏庸的皇帝,只是这皇帝的疑心病,是大卫朝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一位。
她爹出海,有时候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晚,龙椅上那人都会猜忌她爹是不是看中了海外的好,再不回来。
再有她爹只要跟某个世家走得频繁一点,那人就觉得他们有阴谋,宣她爹进京。
这趟钱老爹进京,就是因为近几个月跟江南三大旺族之一的另一家走得太近,宣庆帝害怕他们有什么阴谋,这才把他宣入京的。同来的还是那个世家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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