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飞嗯了一声，熄灭了烟蒂。
“五手，我真是搞不清楚，你们这个民族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被人唾弃，被人恶心的东西……在你们这竟然还成了卖点。”
“虽然的确存在一切反向操作，不过……你们的操作，是不是等于把自己的老祖宗都给卖了？”
五手摇摇头：“覃先生，您说的这些，就不是我知道的了。”
“而且我也不在乎。”
他的确不在乎，对于五手而言，或者说对于整个水梅会而言，他们要做的就是赚钱，唯有赚钱，才能让他们的组织一直存活下去。
获得了这些信息之后，五手本人，也就没用了。
覃飞凝视着他，忽然背对着大鼻子问道：“他刚才切伤了你几根手指？”
“两根！”
大鼻子哼了哼，现在他的手指头已经掉了。不过是被他自己拽下来的，因为骨头别切断，只用皮肉连接的手指，非但没用，而且还会耽误事。
当下的局面，他可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管这些。
所以大鼻子就只能忍痛先把手指头拿下来，然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也亏得是现在的医学技术发达，像这样的伤，如果找一个好大夫的话，接回去之后一段时间的修养，也不会影响什么。
只要不是做高精密手工业，就没问题。
不过手指虽然被他收好了，可是血还在流。
覃飞嗯了一声，他心里也在盘算着时间，想要接手指，是需要在一个时间范围之内，成活率才高。
如果超过那个范围的话，接上，也就是个摆设。
现在距离最佳时间，还有八个小时。
足够了！
“五手。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
“嗯！”
五手当然记得，覃飞刚才就说过，会帮大鼻子报仇，那么现在这是要剁掉他的手了？
“既然你知道，那就自己来吧。”
覃飞笑了一下，起身到一旁去，拿过了一把武士刀：“我看电视里面你们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要是想活着，就剁下自己的右手，要是你还想让这些兄弟活着……就把左手也剁下来。”
“这样……我可以绕过你们的命。”
覃飞很血腥吗？
不！
他此刻的轻描淡写，都是出于为兄弟考虑。
五手听到他的话，尤其是在看到他那冷漠的神情之后，心里狂乱无比，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你这么做，好像他现在不管做什么，不太合适一样。
只是有一点，他明白，现在留给他时间不多了。
五手想活吗？
当然！
要是不想活，他刚才在说完那些秘密之后，就会自杀。
出卖水梅会的人，怎么可能活下去呢？
如韩力一样，他死得有多惨，所有人都知道，水梅会往往，都会把这样的事情，通告整个组织，以此作为给组织成员的警告。
这也算是水梅会的一种统治方式。
所以现在五手肯定是不想死！
那还等什么？
就看他拿起武士刀，却没有斩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覃飞点燃了香烟凝视着他，五手幽幽的道：“覃先生，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些话想说，我担心等下手断了，我就说不出来了。”
其实刚才覃飞就注意到了他神情的变化，虽然都是很细微的那种，但对于覃飞而言，那种细微的神情变化，其实也足够多了。
眼前这个货，一定想投诚。
或者是通过出卖组织，然后得到一笔钱之后，离开小岛子。
对于水梅会的一些规矩，覃飞还是知道的。
别看覃飞早就想到这些了，可是在五手提出要求之后，他还是要深沉一下。不能让对方觉得太容易了，那样的话，很容易出现问题。
五手现在很急切，虽然只是过去了十几秒，但是对他而言，却仿佛是一个世纪，甚至几个世纪还要多。
终于！
不到一分钟过后，覃飞点头答应了。
他虽然一直默默不语，可实际上眼睛一直都在盯着五手表情的微妙变化，覃飞就是要把他逼到一个绝境，然后在他崩溃的边缘，给他希望。
如此反复的挫折，才能保证对方所提供的线索，都是真正可信的。
在看到覃飞点头的一刻，五手好像重生了。
他迫不及待地及待地说道：“覃先生，我可以剁掉自己的手，但是我不想死，今天的事情就注定一旦水梅会找到我的话，他们会把我孽杀。”
“所以希望先生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用自己知道的一切，当做筹码，和先生进行交换，好吗？”
五手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哀求。
覃飞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我倒是也不反对。”
“真的！”
五手兴奋得差点直接跳起来，手舞足蹈的那种。
覃飞点点头，示意他不要过于兴奋了。
“虽然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先生请说。”
“我需要你保证所有提供的线索，都是第一手的，也是我不知道的。”
“还要确保真实，明白吗？”
覃飞说的这些也根本不算要求的，都是应该的！
五手急忙应承下来，他就想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但覃飞有一次拦住了他：“你别急嘛，除了这些之外，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告诉我答案。”
“先生请讲。”
五手咽了口唾沫，很紧张也很激动地道。
覃飞欣然一笑，眼神变化之间，幽幽的道：“你作为水梅会的若头，一个暴力团的头目，应该是那种非常有骨气的人，为什么今天在我满前就变成了怂包，甚至是个可怜鬼。”
“你怕死？怕疼？”
“我觉得这些都说不过去吧。”
五手愣了一下，随即一声长叹，他虽然也猜到了可能覃飞需要一个这样的说法，但他不想回答，是真的不想。
但是现在，他没有选择。
“覃先生，不瞒您说，我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但是没办法，我还要活着，而且我在水梅会内部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没可能继续得到提升，并且川口龙一先生的死，也让我明白。”
“现在的水梅会正在一个危急关头，他们能不能度过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把自己的性命浪费在这里。”
“我也想过要逃脱，但是我不敢。”
覃飞点点头，他的话语满是真诚，也足够令人相信，只不过随即覃飞不免一阵苦笑：“要是按照你的说法，倒是我成了你手中的棋子了？”
“不！”
五手急忙摇头：“先生我没有那个意思，而且我也不希望您这么考虑。”
“我只是一个可怜虫，一个不想被自己组织舍弃的人，现在鬼村会长曾说过一句话，如果不能成为组织的领袖，那么就要去做一个尘土，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这话虽然中二了一点，但是覃飞知道，鬼村那个人，的确说得出来，不过这话要是他去理解，那就是在激励大家向上努力啊，可是没想到五手竟然能拿出另外一种解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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