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推开门后，就径直去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杯子和一壶热水。
“这件事说起来就远了，不过倒也的确是因为这件事，我才跟三哥认识的。”
刘海嘴里的三哥，应该就是朱三吧，我如是想到。
“你坐。”
“不用客气。”
互相拘谨一番，刘海这才给我泡了杯茶，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大鬼和小鬼的传说。”
“大鬼和小鬼？”
刘海点了点头，这才又道：“简单来说，就是一群鬼魂里面，有一个领头的，而在它之下，则是数之不尽的其他鬼魂。”
对于朱三的话，我只是摇头，别说我没听说过大鬼和小鬼的传说，就是他说的什么一群鬼之中还有一个领头的，这话我听着就不对劲。
鬼是不可能以群来区分，这里又不是地狱，哪儿有那么多的鬼魂？况且他嘴里说的其中还有一个领头的，这怎么可能？
的确，有的鬼魂会因为种种原因变得异常强大，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作用，也不会出现什么统领群鬼这种荒唐事情。
一般来说，鬼如果还存在自己的意识，这就已经算是高级的了，就比如之前我们在火车上收的那家伙，和昨天晚上见到的，而且他们之所以会在一起，是因为血脉的缘故。
不过很快我就是微微一愣，因为昨天晚上除了那两个鬼以外，似乎还有其他的鬼魂。
只是那些鬼魂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实际能力，顶多就只能算是群架前用来撑场面的东西。
“我跟三哥的认识，算起来也是一次意外。在我们市里，曾有一个传说，天上掉下过一具尸体，狠狠砸在了天河之中，后来那具尸体慢慢化作了现在的这片浅海，可魂魄却依旧还在浅海里游荡。
每年的中元节，这海里的魂魄就会上岸来寻找肉身，但凡是被他或是他手下魂魄附身的人，自身魂魄都会被吞噬，也就是如果有人被附身的话，就算赶走附身的鬼魂，那个人最终都会成为一具空壳。”
“传说而已，不足为信。”
对于我的话，刘海只是微微一笑，这才又道：“可如果我说这个传说是真的呢？”
我摇了摇头，并不相信。
“或许传说不是真的，不过这大鬼的确是存在，我追踪他三年多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出现。我跟三哥就是去年这个时候相识的，那一次我险些中了大鬼的蛊惑，被他上身，所幸遇到了三哥，他不仅救了我，更是跟我成了好朋友。他来天河市，就是应了我的邀请。我们本来约好今天见面的，却是在昨晚提前见了面。”
“三哥说有小鬼出现，当时我正在跟踪一个疑似被小鬼附身的人，跟三哥说了地方后，我们过去的时候却是晚了一步，那人已经死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警察却来了。这一切说是巧合，我心里却有隐隐的不安，我担心的是警局里面，有小鬼。”
刘海说的这一切让人匪夷所思，而我也开始怀疑朱三这家伙来这地方的真正用意，说是来这里参加那个什么奇珍异宝会，可现在刘海却告诉我朱三来天河市，是受了他的邀请。
或许也可能是刘海的邀请提醒了朱三，这才让他想到了用我们的东西来这儿跟别人交换我所需的那些材料。
巧合也好，故意的也罢，现在想的应该是怎么把朱三从警局里给弄出来。
如果真跟刘海说的那般，警局里有小鬼的话，朱三恐怕想要出来，就真的不容易了。
这么想着，我给仇三又打了电话过去，结果这个电话没人接。
“那个大鬼是什么样的？很厉害么？”
问到这个，刘海又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你去年受他蛊惑么，怎么会不知道。”
刘海面露无奈之色，这才解释道，“实不相瞒，每一次被大鬼附身的人都不同，所以就算是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大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刘海这么一说，我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些许严重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有很多人都被大鬼附身过。
刘海的面目表情，似乎也告诉了我这个事实。
“你刚才说大鬼是从哪儿来的？”
刘海无奈一笑，而后指了指天上。
天上掉下一具尸体，而后成了大鬼，大鬼又统领其他小鬼，如此往复循环，那现在这群鬼的规模岂不是很庞大。
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刘海，后者却是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说他们是鬼，或许有些许的不恰当，可似乎除了鬼，他们又没有别的什么称呼，如果真要重新定义的话，我觉得可以叫他们虚，虚附人身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一般他们都会跻身在负面情绪充斥的身体中，并放大这些情绪。
所以最近天河市的死亡率提高了好几个百分点，其中大都是这些虚在作怪，至于你说的他们规模会不断扩大，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一旦被附身的人杀过人之后，他就会自杀，而里面的小鬼也会随之消亡，所以除了大鬼以外，其他小鬼并不足以为虑。”
“不对，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那这些小鬼的数量应该越来越少才对，可你觉得他们的数量现在变少了么。”
刘海摇了摇头，显然并没有。
“原本我跟三哥的打算是先从小的开始着手，可还没开始，就成了现在这田地，三哥被警局给带走了，仅仅是我的话，恐怕还不是那大鬼的对手，不过现在还好，三哥叫了你过来，至少多一个人，在面对那大鬼的时候，我也多点儿信心。”
刘海的这个念头一起，我真想告诉他你想多了，就我这点儿道行，还不够那大鬼塞牙缝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我也只好道：“那你们现在调查到哪儿了，有眉目了么。”
“眉目的确是有了，三哥告诉我的，他跟我说你知道，你应该，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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