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第二次幽潮来袭战后,满目苍瘗。
那时的朱武与曹正均为武师三阶,三十岁不到的年纪,风华正茂。
假以命运的大界堪定,曹与朱两个姓氏,曾经在“仙秦”前,共一个“源”。
朱武与曹正虽各自出身与籍贯不同,但若追根溯源,放在大界中,也是一家亲。
且,人在年轻时,莫不心怀远大,哪怕非常人也不例外。
战幽潮战到亲族与辖部俱灭的曹正喝醉了,就面色如鬼,边磨刀霍霍,边泪流满面。他摇摇晃晃,指天誓定要在余生“破武道境。”
一身道服裁粽叶的朱武,则红着脸道:“山不厌高,水不厌深。纵打穿社稷,也定将幽潮逐出人间,血洗修真界,还我郎朗乾坤。”
幽潮战后,朱武正式开始组建地魁部。地魁部,被朱武观“日月”、“魁柄”与“沧海”后,自在心中定名为“诡明”。
宋国枢密院则秘密将这支可能是人间有史以来最恐怖的地面部队组建方式,定义为:“积死人堆”。
当然,朱武的老朋友兼最大的对手孙提神曾当面戏言地魁部是“呆若木鸡”的傀儡部队。
对于“准宗师”孙提神的看法,朱武也只笑笑说:“你说得都对!”
孙提神当时受之触动,正在思考他的地勇部该如何组建,对于朱武这种敷衍的表情,并没太多在意。
当时的场景,如果被参加地窟武者试炼后的崔勉之看到与获悉,他必然会重新定义他对地魁部的看法。因为,崔勉之十二岁幼学时,就被称为“神童”,他曾在宋国内府秘藏的《遁甲开天内算》册书的“魁”字第贰千四百七十三叶、第十七行下小字批校:今有曹姓朱氏之人,动用魁柄,且以木系道法中的“赤心”律令生成傀儡术,又叠加厌胜,何解?
天色渐渐明朗,低矮的山坡上,青青初草,朝露散如白雾。
《灵宪》模拟上古炼气士制度定:“朱雀奋翼在前”。这是复刻上古人族针对异族入侵疆域摆下的打头阵。以此规矩设定七宿:
井、鬼、柳、星、张、翼、轸。
神机军师朱武在战第二次幽潮来袭时,排兵布阵将入列七宿的兵将统称为“朱雀营”。
如今第三次幽潮来袭,沿用了“朱雀营”的称谓,且这回关于七宿的入列,经由镇三山黄信与甘燎原的商定:
山南道占据其“三”,分别是:星、翼、轸;
隐宗则占其“四”,分别为:井、鬼、张、柳。
七宿当中,为韩原关注的则有三。其一自然是地魁部所在的“鬼宿”;其二则是地轴部秦重镇守的“张宿”;而连贯则代表山南道负责把守“轸宿”。
朱雀营算是位于挽舟者歌长城前最后一道防线了,也算是隐宗与山南道联手在东线防御第三次幽潮来袭的阵仗究竟如何的一次全方位试探。
在它的前方为韩原前时看到的阔三百五十里、纵七十里的“防风”区域,而后的朱雀营,则在渔陈关的旧址基础上修建。
关于朱雀营的整体布局,先前韩原在地煞行军船上看得不算清楚,这回对照南方朱雀七宿排列,且实地观察,方才发现他先前看到的三十来座堡垒式建筑,着实算少了。这回,他认真数了数,共计大大小小六十一座。
这里就等同于微缩版的长城之后那片占地宏大以二十八宿布局的防御阵仗。此刻原本链接朱雀七宿之间的大部分浮桥均已撤除,彼此仅以狭窄吊桥连接。
韩原虽不晓得为何这般布局,但以他在碟形坑秘境的经历,这种依据地利及仰仗制度,人为地将幽潮铺天盖地阵仗,切割成单元的战法,更为韩原所喜。当然,对于如沟壑纵横且阔及十丈的河道沟渠,不可避免要打非常人级的水战了。
韩原从未经历过水战,但以他的脾气性格,只要给予他足够的质测时间,他也浑然不怕。
毕竟相对“人”来说,或许幽潮才是更不擅长水战的那一方。这是两回幽潮战后,宋国与隐宗以血的代价换来的宝贵经验。
过了水道纵横且与运河接壤由地猖部镇守的井宿,接下来,就是地魁部所在的鬼宿了。
鬼、柳、张三宿布局,如第九处在叹息谷的凹形阵列。三宿前除了宽阔的壕沟,中间向前还有占地约千亩级的半月形缓坡,正好接壤防风带,远观呈现一道“脊”线。
缓坡上种满一丛丛黑色枯枝般生长的古怪灌木。其实,这种阵仗有名“枯枝岭”,由镇三山黄信派遣麾下“三山”中“煤山”闵莫,与神火将魏定国旗下的五百赤鸦兵联手布设。
地魁部镇守的鬼宿,则在凹形地势的右翼,本身为四座堡垒城池组成的菱形布局,占地似乎还不到百亩,极为紧凑。
还未等韩原靠近鬼宿区域五里,原先外围枯枝岭埋地三尺的烟火气,顿时被一种更为凶戾的气息淹没。
甫经接触,韩原的寒毛悉数战栗。倒是在他身后的没面目焦挺啐语一声“积尸气”后,他朝着浮桥的位置,打了一拳,顿时成就人形通道,便大踏步越过韩原向前。
由此,韩原知道这等“积尸气”的凶戾级数,对武师后阶都能形成干扰,就更不敢怠慢。他依葫芦画瓢,以彻迭打出一拳,同样成就人形通道,踏上浮桥。
按照韩原曾经与曹正门下小二携手战十方阎罗殿的经验,他知道但凡与鬼具或与鬼相关的事物对敌,通常只有具备强大的魂力方可相抗。只是以此来对抗幽潮,韩原认为:以“鬼”之力,或可对异变兽有用,但要用来抗衡幽怪、百目森罗甚至诡异得能吞噬斥力的幽雾,韩原并不看好。
此刻还未到战时,原本浮桥这里,能如“舆鬼”运转的诸多装置,均未发动。只是“积尸气”越发浓郁,令韩原浑身上下,浑如八万四千毛孔闭塞,极不舒坦。
头顶的一方天空也时阴时晴,阴霾连绵。
雄鸡一唱天色白。
阴霾散开,一人领头自那菱形城池的侧面,快步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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