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秀才也不知道是何方妖孽,有多少道行,想要除掉他,必须小心为上,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正好我要去县上的市集逛一-逛,买一些物品, 顺路,倒是可以在那冯秀才的府邸周围转一转,先探一探他的情况。”
周晨心中暗自盘算道。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只有弄清楚了冯秀才的具体情况,才能判断出自己能否对付他。
心里有了主意,周晨便把这颗结晶放入袖中的口袋里, 收好。
做完这些,他不由打了一个哈欠, 一股浓浓的倦意充斥了他的头脑,他见天色还早,便吹灭了蜡烛,抱着小猫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声洪亮的鸡叫声吵醒了他。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猫妖,见她早已醒来,正瞪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漫无目的的四处乱瞧,便吩咐道:“小黑,今日我们要出一趟远门,等吃了早饭,你再去后山打几只野鸡野兔回来,我们带到县城里去卖钱。”
周晨昨日四处翻找,发现整个土屋里一文钱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因为家穷, 本身就没钱,还是钱已经被别人顺走了。
一想到这里,他便想起了他刚穿越过来时,所见到的那一-对穿着草鞋的中年夫妇。
按照他的记忆,这一对中年夫妇是住在他家上首的一户人家,这对夫妻平日里好吃懒做,最喜欢四处游荡,去别人家里蹭吃蹭喝,或者偷别人家田里的红薯包谷,很是受附近村民的鄙视。
也不知道他们昨日清晨怎么晃荡到他家里来了,见他倒在床上断气了,便在他家四处翻找,偷他家的东西。
这对夫妻也真是可恶,发现他断气了,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呼救,而是偷他家的东西,这人品之卑劣, 可见一斑了。
周晨爬下床, 把他那件破布衫子穿在身上, 便准备去灶台上生火做饭。
然而, 他刚走到灶台,却发现小猫妖竟然已经给灶台里生好了火,添好了干柴,火势一下便烧起来了。
然后,她熟练的在大锅里盛了几瓢井水,便盖上了厚实的锅盖。
随后她便在砧板.上剁着排骨,剁好之后,等着大锅里的水开了,她慢慢提起锅盖,把剁好的排骨下入了锅里,然后加了点盐巴、桂皮等调料,做完这些,她便再次盖.上了锅盖。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顺畅的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小厨娘呢。
“她这是在煮排骨汤?”
“她之前不是说她不会做饭吗?
“怎么看这手法,这么熟练呢?”
周晨一脸疑惑的走到她身前,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奇的问道:“小黑,你会煮排骨汤了呀?
猫耳萝莉抬头对着周晨甜甜--笑,-脸天真的说道:“是啊,爹爹。
“昨天李婶做饭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着,已经全部看明白了。”
“除了煮排骨汤,我还会炒猪肝和腰花呢。
周晨没想到小黑还有这样的技能,不由大喜过望道:“看来爹爹以后有口福了,不用再为吃食担忧了。”
“小黑真棒!
周晨抱起猫耳萝莉,在她胖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以示奖励。
猫耳萝莉咯咯直笑着,一脸的骄傲。
有了小厨娘,周晨一下子便变的清闲多了,他背着手,站在一旁,耐心等待着开早饭。
边等待,他心里边盘算着去县城后需要购买的东西。
首先是书籍。
既然准备考个功名傍身,书籍自然必不可少。
大萌王朝的童试,分为县试和府试两场,分别由当地的县太爷和府台大人举办。
考过了这两场,便就成为了一名童生。
之前这幅身体的原主人,连县试这一-关都没有通过,因而,他如果想要考取童生,就必须从县试慢慢考起来。
如今离县试已经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按理规矩,县试的时候,想要参加考试的读书人,需要提前一个月到县署礼房报名,报名的时候,还需要填写亲供、互结和具结。
亲供,就是一个人的履历,比如本人姓名,年龄,籍贯,体貌特征等等,同时还需填写祖宗三代存殁的履历。
互结,是指考生需要邀约其他同考的四名读书人,一起填写互结保单,如果他们五人中有一人作弊,那么他们五人将连坐,全部被永久取消科举资格。
具结,指需要请本县的廪生作保,担保该考生没有冒籍,没有匿丧,没有替身,没有使用假名字,身家清白,不是娼优皂吏的子孙,本身也没有作奸犯科。
这一套的报名手续,走完之后,县里便会发放一张准考证,到开考的时候,凭准考证入考场考试。
幸好,之前这身体的原主人,已经弄好了准考证,这些繁琐的事情,倒不用他去费心了。
但是,为了能够-次性考过这县试,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县试的考试分五场,即为第一场正场、第二场招覆、第三场再覆、第四五场连覆。
其中,只要考过了第一场,便算是通过了县试,考生可以直接去参加府考了。
至于剩下的四场考试,考生是否参加,由自己选择。
这时候可能有人要问了,既然只需要考过第一场就算通过了,那接下来这四场考试,是用来干嘛的?
这其中当然是有福利的。
参加五场的学子,县太爷和礼部考官,会根据学子们的成绩,选出前十名,成为“县前十”,算是一种特殊荣誉,参加府试的时候,可以优先选择考试位置,避免被分到臭号(靠近茅厕的位置)。
而县考第一的学子,被称为“县案首”,这县案首的福利可就大了,可以无需参加之后的府试和院试,直接获取秀才功名,成为一名有功名傍身的读书人。
也就是说,只要江浩考取了这个“县案首”,他便越过童生,直接成为了秀才。
不过,每个县的考生何其之多,又有众多饱读之士,江浩想要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突击读书,考取这个唯一的“县案首”,可谓是千难万难。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起了他身旁的这只小猫妖。
他暗忖道,既然小猫妖看一遍李婶做菜,便就学会了,那么如果让她背书,她是不是也能立即把四书五经全部背下来呢?
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可以把所有文章让她背了,然后需要的时候,让她告诉我?
不过,这算不算是作弊呢?
其实,此时的大萌王朝科举所做的文章,不论是题目、文法、诗句,都有一定的格式。
尤其是正规的文章,由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后四个部分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起来共八股,俗称八股文。
而县试第-场所考的,正好是两篇八股文,和一首五言六韵试帖诗。
这对于仅仅只是喜欢读古文的周晨来说,是相当有难度的。
“如果能够抓来--只状元鬼就好了,既然能考上状元,胸中肯定藏着诸多文章,让他帮我写文章,做诗,我肯定立马金榜题名,高中魁首,”周晨心里不由暗道。
除了书籍之外,他还需要购买-些粮食、油盐等生活用品。
他身上的衣裳也太破旧了,要重新做--套新的。
周晨非常注重生活品质,不希望自己生活的太寒酸,太贫苦。
除了这些之外,他最想要获得的,是修道方面的书籍。
既然他如今身上有了法力,这也就证明,这个世界,肯定是有修士存在的。
如果能够修炼一两本道家功法,学得一-两门法术,这对于他行走江湖,是非常有好处的。
至少不会像昨日那样,对于女鬼的攻击,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就在周晨独自盘算的时候,猫耳萝莉稚嫩的童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爹爹,饭菜都做好了,我们坐下来吃吧。
周晨一回神,便发现不远处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除了香喷喷的大米饭之外,还有两盘炒菜和一大碗汤。
炒菜是炒腰花和炒猪肝。
而那一大碗汤,自然就是排骨汤了。
他可爱的小猫妖正站在圆桌旁,瞪着天真的大眼睛,--脸乖巧的看着他。
“这小厨娘,不错。'
周晨开怀大笑一声,径直来到了圆桌前,他让小猫妖和他一起坐下,然后便开始享受这清晨时刻的美味佳肴。
他首先喝了一口汤,只觉得味道鲜美可口,甚至比昨日李婶做的还要美味。
随后他又分别尝了一口炒猪肝和炒腰花,只觉得同样炒的恰到好处,爽口下饭。
不知不觉间,他便就着这些可口的菜肴,吃了几大碗饭。
幸好他穿越过来的这个王朝,不是像秦汉那样,只有煮食和烤肉,这大萌王朝,不仅有炒菜,还有各种美味小吃,在吃这方面,他完全能够得到满足。
吃饱之后,小猫妖身形化为--股黑气,飞向了后山。
而周晨,则开始整理下山所需要的物品。
他翻出一个背篓,放在椅子上,然后把一-些剩余的野猪肉,一一包好了,放在了背篓里,准备带去县城里贩卖。
随后,他把一-些干粮,以及剩余的熟肉、腰花、猪肝包好了,在路上吃。
从他这里,到夷陵县城,差不多有十五里地的路程,至少要走三四个时辰。
也就是说,哪怕他们清晨赶路,到县城,也差不多到了下午。
把所有杂七杂八的东西收入包袱里,收拾好了之后,江浩便坐在了门槛上,抬头看天。
此时的天空,因为没有受到过任何污染,因而显得尤为清亮,空气清新。
四周山清水秀的,仅仅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心中舒畅。
突然,天空中-道黑气划过,飘荡而来,最终落在了他的身旁。
是小猫妖。
此时,她手里抓了两只野兔和四只野鸡,全部都还是活的。
这打猎的效率,比猎户要强太多了。
周晨心想,假如他就此靠小猫妖的打猎为生,说不定不过数月,他便能成为一-方富贵员外。
把野鸡和野兔用绳子绑好,放入背篓里,江浩便背着背篓,手臂挎着包袱,准备上路
“小黑,你可以变成一-个正常的女娃吗?”周晨看着小猫妖的猫耳,问道。
小猫妖摸了摸自己的猫耳和尾巴,有些为难的说道:“爹爹,我现在道行太低了,只有到了两百年以上,才能完全化形。”
“这样啊,那你就变回小黑猫模样吧,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不要显形,知道吗?”周晨揉了揉小猫妖的小脑袋,嘱咐道。
小猫妖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乖巧的“嗯”了一声,随后她身子一晃,便又变回了小黑猫的模样。
至此,一人一猫便上路了。
下山的路虽然崎岖,但是毕竟全是下坡,走的倒是很顺畅,而且,或许是因为有--年道行的原因,他体内法力在全身贯穿游走之下,他竟是不知疲惫,而且越走,脚步越快越迅捷。
原本以为要四个时辰才能走完的路程,如今不到两个时辰,他便已经站在了夷陵城的城门口。
这道行真是神奇!
周晨不由对修道也产生了一丝兴趣。
进入城里,他便看见城内街道上人来人往,喧闹繁华。
街道两旁的店铺全都大开着,有卖早点包子的,有卖绸缎的绸缎庄,有装裱字画的,有制作成衣的,有药材铺,有卖各种金银器漆器磁漆店,以及卖书的,卖伞的,卖纸的,买膏药的,算命测字的,酒楼客栈,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街上的行人也千姿百态,有背着干柴卖柴火的;有背着兽皮、手拿野味的猎户;有提着鸟笼,衣着华贵,四处晃荡欣赏美女的富家公子;也有和小贩讨价还价,出来买菜买肉的中年妇人。
在一处华丽的楼阁前,他甚至看见了摇晃着手中香气扑鼻的手绢,在大街上拉客的青楼女子。
不过,这些女人的拉客对象显然不是他,而是那些衣着光鲜的富贵者。
或许是因为衣着破烂的原因,他走在大街上,竟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仿佛他是空气一般。
真是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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