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知道,伯谦兄弟别看说话时笑呵呵,一副好说话样子,但我能看的出,他是极有主见和心气的人。”
薛蟠感叹一声道,“伯谦兄弟宁愿饿着,也不卖祖传几把扇子,直到为了拜师,这才当拜师礼送给了他老师。
也没像我在外面结交的朋友一样,成天在我这骗吃骗喝。
我说要借他三、五千俩银子,好让他能安心读书,他都一口拒绝了。
那时就我就想起当年我父亲还在时,说过这种人要不读书读傻了,要不心气极高,宁折不弯,未来定然前途无量的话。
我妹妹能嫁过去当然好,可万一伯谦兄弟表面欢喜,心里却觉得自己是被逼迫的,那不是把我妹妹推进火坑里嘛。
我就这一个亲妹子,如何舍得让她受苦。”
这话感动的薛姨妈和薛宝钗眼泪都流了下来。
而夏守忠则诧异的看着薛蟠,这家伙也不完全是傻子嘛,还知道围着自己的人都是狐朋狗友。
而且这呆霸王还真如下面人说的一样,对妹妹极好。
换做其他理由,夏守忠百分百一个耳光扇在薛蟠脸上,大骂他不识抬举和愚蠢,然后等着看薛家倒霉,甚至还会再踹一脚给自己出气。
可这事是皇帝交代下来的,没做好,夏守忠也得倒霉。
而且太监贪财、狡诈、冷酷的同时,又有很大一部分人内心越阴暗,就越重视亲情。
“要不,我们连夜去大兴县见见那石伯谦和他恩师?”
这才有了贾赦和贾政来时,见夏守忠和薛蟠一同出来的情形。
听到薛蟠说要连夜去大兴县,而没听到为什么要去的贾赦、贾政第一次觉得,薛蟠还有聪明的时候。
这越早确定了,中间就越不会出意外。
这下贾赦就更后悔过去这半个多月里,自己为什么没直接上门找石仲魁明说。
贾政见贾赦一脸后悔和惋惜的表情,又怕他忽然说些不该说的话。
忙开口道,“蟠哥儿虽是薛家家主,但毕竟年轻,和伯谦贤侄只能算是同辈,不如我这个姑丈,以长辈的身份陪着蟠哥儿和内相去一趟,如何?”
夏守忠本来就明白皇帝的意思,见贾政自己跳进来,当然愿意了。
“有政公做主,当然最好了。”
薛蟠不知好歹的撇撇嘴,自己是妹妹的亲大哥,妹子的婚事自己一人说了算就行,但这话他也没傻到说出来。
忙叫人去准备车马,至于天色刚黑,能不能出城门的问题,薛蟠一点都不担心。
贾赦见事以如此,哪里还有心思去大兴县。
贾政也巴不得贾赦别去,吩咐人把贾琏叫来,又想把贾宝玉也带去,可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行人赶到大兴县衙时,已经夜里亥时二刻,也就是晚上九点半了。
于洪高一听众人来意,心里不由一惊。
他可不是贾政之流,稍微一想这其中的关系,加上自家岳父就是勋贵,当然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不过,于洪高不敢反对,也不能反对。
当年他师父庞世同把包括他岳父在内的几个领兵勋贵弹劾回家的事,虽然主要原因是文武之争,也发生在景隆帝登基前。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次的领兵之人的更换,间接增强了废太子的势力。
否则废太子真不一定敢发动内乱,以至于皇位被年龄小很多,当初也不被太上皇和群臣看好的景隆帝,在内乱之后的四五年后,太上皇一病不起时捡了便宜。
而且不管这里面有多少辛密,结果就是景隆帝当皇帝了,庞世同和他的学生只能站在皇帝这边。
否则一辈子的清誉毁了不说,还可能被人说成是,庞世同其实心向废太子,这结果任何人都承受得起。
于洪高想到这些过往之事时,心里也隐隐期待了起来。
自己为官十多年多有政绩,却仅仅只升了两级,说这里面没有太上皇暗地里的埋怨,甚至怨恨庞世同的原因在,于洪高可不信。
现在石仲魁被皇帝看上,于洪高第一反应就是,皇帝很可能把自家一系,当成可以拉拢的对象了。
有了这想法,于洪高心中暗自激动起来。
可想到石仲魁隐忍的性格,不由也和薛蟠一样,打算先告知一声,免得师徒离心。
而且,这里面的权利争斗,也让于洪高想听听石仲魁的意见。
毕竟,石仲魁的表现已经让于洪高不敢轻视自己这个弟子。
更别说万一强逼后,石仲魁心生不满,那好事就变坏事了。
“内相和政公,两位贤侄还请在县衙稍坐,下官这就派人去找伯谦。”
夏守忠和贾政不仅自持身份,又实在不愿意再走夜路,说了几句客套话,示意贾琏把薛宝钗和薛家的情况,悄悄告诉于洪高。
拉着想亲自说自己妹妹如何好的薛蟠,在后宅正堂里边喝茶边等着。
于洪高和贾琏出去嘀咕了半天后,暗自觉得,这婚事其实还不错。
而且既然伯谦和薛蟠交好,这事应该能成。
但又担心贾琏没说实话,借口出去叫人去请石仲魁,让亲近小厮和身边的大丫鬟,带着下人送茶、送点心伺候着。
这才点了十几个衙役和家仆,打着火把,配齐棍棒腰刀,骑马先到县城里一个道观里打听了一番。
得知薛家的一些情况后,皱着眉赶去了农庄。
正在打坐修炼的石仲魁,耳朵微微一动,睁开眼睛收功之后,几张符咒从空间里忽然出现在他手里,就听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自己房门前。
“伯谦少爷,老爷正在客厅等着您。”
石仲魁皱眉运起通幽神通看过去。
透过木门雕花上的糊纸,看到门外几人的三魂七魄,确定不是鬼魅妖邪变成于顺的样子来蒙骗自己,这才收起符咒。
“我这就起身。”
没多久,换了一身干爽灰白书生袍,头发简单扎起来的石仲魁出现在于洪高面前时。
就听于洪高有些急切的说道,“伯谦,为师为你定一门亲事如何?”
石仲魁不傻,于洪高深夜而来必然事出有因,好在他用的是商量的语气,让石仲魁即便心里不喜,也不好发作。
“恩师容禀,学生三代单传,家道也已中落,这正妻人选不仅关乎子嗣,更关乎家族兴盛,还请恩师体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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