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太上皇指婚,所以地位上薛宝钗和贾迎春是一样大的,但石仲魁先接宝钗的举动,等于确定了宝钗在石家大太太的地位。
薛蟠、薛蝌还有从金陵赶过来的薛家其他7房长辈和子弟,想明白这点后,激动的连刁难石仲魁的心思都没了。
仅仅只是让他做了几首接亲的诗,就放过了他。
好在石仲魁这几年确实认真读书,而且还把书读进去了。
否则还真不一定做的出喜庆方面的诗词。
而对在场的人来说,让他作诗绝对是最简单的。
一番见礼之后,薛蟠作为薛家家主带着他去了祠堂拜见薛家的祖先,并且在祠堂里读了婚书。
随后又去拜见了薛姨妈,还有薛家几位辈分高两辈的老人。
薛姨妈见他对着自己行跪礼,又见他长的比贾琏、贾蓉都要英俊,高兴的不停抹眼泪。
甚至还拉着他的手,再三叮嘱若是宝钗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一定要担待、宽容点。
石仲魁自然是满口答应。
而且当着大家的面保证说,自己只会以理服人,绝不会动手打人。
这话虽然说的过于直白,但薛姨妈和其他人放心的同时,也半点都不怀疑。
毕竟以石仲魁的身份,说出来的话的可行度还是很高的。
到了这一步,该走的程序都走完了,就等薛宝钗被人请出来上花轿了。
正在闺房里的薛宝钗听到外面传来的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更灿烂了。
暗道不枉自己对迎春再三谦让,更不负自己从母亲身边要来那丫头当陪房。
和赶过来薛姨妈、薛宝琴抱在一起哭了一番,这才盖上红盖头,被人搀扶着跟在媒婆后面出了闺房。
等石仲魁看到被薛蟠、王子腾亲着带着,由丫鬟搀扶出来的宝钗时,扫了眼宝钗的身段,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没看到宝钗的长相,而且大红喜服也看不出具体,但身高、肩宽、走动步伐大小,还是能看出自己这媳妇绝对已经长大了。
众人见他直愣愣的看着宝钗十几秒,才拱手避开视线,不由都笑了起来。
现在看来新郎官对新娘子还是很满意的。
而那些见过宝钗的女眷、丫头,还有一些在宝钗小时候见过她的薛家7房长辈、兄弟们,对宝钗的相貌就更有信心了。
王子腾带着薛蟠、薛蝌和长子王仁,还有几个长辈围着石仲魁不放。
在宝钗上轿都一炷香了,这才笑呵呵的放过了他。
石仲魁一开始没明白过来,等骑上高头大马才反应过来。
这是故意拖延时间,做给外人看的同时,又给贾家难堪。
石仲魁无奈的摇摇头,看来王子腾最近确实不怎么待见贾家。
不过这也难怪,之前贾雨村出事时,贾赦、贾政、贾珍连5万两银子都不愿意出。
可没多久,贾家居然说自己要建省亲别院。
这大几十万两,甚至百万两银子花出去,贾家哪里是缺钱。
完全是拿他王子腾当傻子了。
怪不得王子腾一直没履行帮助贾政升官的承诺。
现在有机会落荣国府的面子,王子腾当然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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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宝钗上花轿后,接亲的队伍并没立马回自己家,而是带着薛宝钗的花轿,再去接了贾迎春。
名义上先接宝钗,再接迎春,确实显得石仲魁更看重的宝钗。
可贾家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只需要让宝钗的花轿在大街上等着,就能让外人觉得迎春的地位更高。
否则哪里有大太太,等二夫人的道理。
所以贾家上上下下见石仲魁先接宝钗,心里虽然不满,却没表现出来。
而是默契的打算也拖一拖时间。
不过贾琏、贾宝玉、贾蓉、贾兰等贾家子孙,早已经被石仲魁收买、或者收拾的服服帖帖。
哪里敢在此时找他麻烦。
贾赦、贾政一个贪财、喜欢占小便宜,一个是老夫子,被石仲魁用话逼了几次,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贾琏和贾宝玉被石仲魁用话逼了几句,顿时尴尬的忙让人去催促。
贾珍更是被他一句,‘敬老爷可好’的话,吓的忙带他去宁国府贾家祠堂。
否则石仲魁若是真去贾敬那里告状,保管贾珍会被他亲爹贾敬打个半死。
说起来贾家其实一直都有棍棒教育下一代的传统。
贾敬、贾赦、贾政当年都被他们老子打过无数次。
反倒是贾母此时足够清醒。
虽然因为此时宾客无数,作为女眷不好出现在二门外。
但听到贾琏、贾宝玉让丫鬟的传话后,贾母只思索了一小会,就以不能误了吉时为理由,让丫鬟去催着王熙凤和李纨快点。
王熙凤本来因为接亲队伍来晚了,心里不仅有气,同时之前她也确实打算故意拖延,让等在外面花轿里的宝钗多等一等,好显得贾迎春比薛宝钗更有地位。
可贾母命人过来说了两次了,她就不好再拖延下去。
只能看着一身大红喜服的迎春道,“二妹妹,不是嫂子不帮你,实在是你那位夫婿在老太太心里的地位太高。
而且此时也不好让姑爷过于难堪,免得坏了你和夫婿的感情。”
迎春一改以往的木头性格,忙起身对王熙凤行礼,“二嫂子的情谊和老太太的关爱,妹妹是知道的。”
随后大概是真舍不得离开生活了16年的家,还有对婚后生活的担心和迷茫。
眼睛一红,和姐妹们抱在一起啼哭起来。
等听到石仲魁已经去过宁国府,拜见了祖宗又见过贾母后,王熙凤亲自为迎春披上红盖头。
又和李纨一起扶着去了正门。
石仲魁此时已经等在了大门口,心里也确实等的有些急。
即便不信什么吉时,可没人真愿意错过时间。
天朝人对某些东西总归还是保持着,宁愿信其有的心理。
同时在别人眼里贾家繁花似锦,但在他眼里,则是烈火烹油、危机重重了。
看周围贾家的宾客中,不仅没几个勋贵,官员都只是些五六品的小官就知道,大家其实都不傻。
甚至比起元春,朝堂上下消息灵通点的人都明白,石仲魁才是最大的潜力股。
所以就连当年四王八公中的六个国公府的家主或者嫡长子,此时都已经去了自己家。
至于四王,北静郡王水溶连请帖都没收到,当然没脸直接上门。
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和东平郡王一直没在京,更不可能出现。
当然,要是元春生了皇子,那又另说。
甚至官做的越大,心中欲望和抱负越大的人,反而更容易巴结宫里的后妃们。
石仲魁正想着时,忽然听到荣国府内传来一群女人的说笑声。
顿时明白新娘子就要出来了。
看着送迎春的人明显比宝钗多两倍的情形,石仲魁不由暗叹,这瘦死的骆驼确实比马大。
可看到嫁妆明显比宝钗少两三倍后,石仲魁又在心里冷笑一声。
看来贾家此时确实没多少底气了。
否则即便贾赦是守财奴,贾母也不会在这上面被薛家比下去。
而嫁妆多少,也决定了女儿在夫婿家的地位。
迎春即便有小心思,也没底气去和宝钗争一争,更别说迎春其实是庶女。
母亲更是很早就去世了,她即便受了委屈回娘家告状,都只能找贾母或者王夫人。
因为对比宝钗十几万两银子的嫁妆,仅仅只出了一万两的贾赦和刑夫人根本没底气找石仲魁理论。
反倒是跟着出了两万两的贾母和贾政,才更有资格去找石仲魁。
随后看到搀扶着新娘子的两个妇人,一眼就认出了王熙凤,顿时被她给惊到了。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的评语还真没说错。
而李纨若不是穿的太素净,长相和身段上其实并不比王熙凤差。
好在石仲魁也不是色中饿鬼,只是看了几眼,就对着两人行礼不再看。
反倒是王熙凤、李纨和其他以及出嫁夫人们,被他的仪容给吸引的盯着他猛看。
这结过婚的女人,确实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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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迎春后,队伍再次庞大起来。
而且两家都存了多送陪嫁丫鬟的心思。
以至于花轿队伍两旁还跟着十几个样貌很好的丫鬟不说,还有四顶普通轿子跟在队伍后面。
石仲魁都不用猜,就知道轿子里肯定是填房丫头。
但他没想到的是,薛家那边除了宝钗的大丫头莺儿外,居然还把香菱给送了过来。
按照时间来算,薛蟠此时差不多纳了香菱。
但自从去年定亲后,薛姨妈就起了为女儿固宠的心思。
可薛家进京带的奴仆只有十几个,宝钗身边的大丫头甚至只有一个莺儿。
一时间上哪找漂亮又听话,还知根知底不用担心会威胁到宝钗的姑娘?
而薛姨妈担心薛蟠打死人的事有波折,所以一开始一直把香菱带在身边当丫鬟。
去年薛蟠向石仲魁说自己家和贾家,必然会多选漂亮的陪嫁丫头时,其实已经同意了薛姨妈,让香菱陪嫁的话。
至于贾家这边,能选的就更多了。
可惜石仲魁惦记过的平儿、晴雯,早已经是贾琏和贾宝玉房里人。
即便石仲魁开口要,却也没办法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这两个丫鬟的。
甚至在礼教环境下,这反而会逼死平儿和晴雯。
而且刺探老丈人家内宅女眷的闲话,自己的名声就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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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和邢夫人先起了小心思,打算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丫头给迎春,随后王夫人同样起了这种想法。
这下倒逼得贾母不得不先把事情确定下来。
这才有了贾母把自己身边的琥珀、珍珠这两个一等丫鬟,外加6个养了两年,11、2岁的小丫头一起赏给迎春。
加上迎春自己屋里的4个丫鬟和四个老妈子,人数一下子就超过了16个。
而这位珍珠可不是花袭人。
袭人被贾母指给了贾宝玉后,珍珠这个名字就空了出来。
贾母决定自己为迎春选陪嫁丫头时,这才从自己身边二等丫头里,还有在京7房、金陵12房和赖嬷嬷等人家中选。
最后从金陵大房家中,新选了一个长相极为漂亮的丫头提为大丫头,并且赐名珍珠。
目的无非就是帮迎春固宠,而且还不用担心珍珠敢反客为主。
即便石仲魁再宠爱她,填房的身份注定了珍珠没资格和迎春争。
石仲魁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足足一里地的嫁妆队伍,敲锣打鼓的对看热闹的路人拱手,足足走了快半个时辰才走完两里地,看到了自家的大门。
拜堂时,在场的宾客、亲友那是人人羡慕。
毕竟能一左一右牵着两根大红绳的人,也就书本上才能看到。
石仲魁想着皇帝和太上皇应该会派太监上门,所以牵着红绳走的速度并不快。
果然没等拜堂,就有太监上门,而且一前一后来了三波。
先来的肯定是戴权,随后等在不远处的夏守忠,在戴权走后,掐着时间上门宣布皇帝的赏赐。
搞得石仲魁不得不带着两个准新娘再次行礼。
好在宝钗和迎春的丫鬟们,得到石仲魁的指示,一早就过来搀扶着两人。
而这,也让石仲魁一眼就看出额头上有颗红痣的香菱。
但此时不是多说的时候,只能压下疑虑,应付戴权、夏守忠,还有元春派来的刘公公。
戴权和夏守忠倒是很识趣,宣布完赏赐之物,又名正言顺的得了石仲魁的银票后,说了不少吉利话就走了。
可那位刘公公却想拿大,用话压一压宝钗。
顿时让石仲魁大怒,直接抬起头眯着眼睛盯着他,刘公公不由心里发虚起来。
周围的宾客中,不乏工部左侍郎、户部左侍郎、翰林院学士袁东刚、于洪高和石仲魁那些个在京的师叔们。
见石仲魁明显已经发怒了,不免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思。
于同甫和今科榜眼、十几个进士们,更是直接怒目而视,就差直接开骂了。
而过来喝喜酒的勋贵,有人看热闹,有人则焦虑起来。
这位刘公公在宫里屁都不是,却在人家婚礼上闹事,简直不知所谓,并且愚不可及。
这要是元春授意,那就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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