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骑队长又惊又怒,坡下不知何时洒满了铁钉,在夜里很难看清,马匹一踩上去,疼得又叫又跳,站都站不稳。
“你以为这就完了?放箭!”卫然把火把往蛮兵堆里一扔,大声下令。
顿时万箭齐发,落马的蛮骑兵更多了。这些蛮骑兵个个身手不凡,甚至能在箭雨中存活下来,可是他们的马没那本事。
蛮骑队长心中闪过一丝骇然:他总算明白了,卫然早就看穿了他们的空营计划,所谓的劫营根本就是一场戏,不过是为了把他们引出来,铁钉和弓箭手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卫然不觉得蛮子蠢,但他也不觉得蛮子会比汉人聪明。
计策成功,己方士气大涨。卫然取下背上的大弓,搭弓引箭,瞄准了蛮骑队长。
一个蛮骑兵看见卫然取弓的动作,吃了一惊,连忙往蛮骑队长身前一挡,只听得“崩”的弓弦响,那当盾牌的蛮骑兵应声而亡。
蛮骑队长心里有些发堵,他当机立断,大声下令:撤军!失去马匹的蛮族骑兵断后!
失去马匹的蛮骑兵有一百多人,他们很快接受了被抛弃的结果,一心一意拼死战斗,以给大部分争取时间。
箭雨过后,卫然的部曲奋勇上前,围杀了强弩之末的无马蛮骑兵,蛮王引以为傲的五百蛮骑,就这样交待了三分之一。
老段等人兴奋的大喊:“参军威武!参军威武!”他们跟着卫然还不到二十天,获得的军功比过去两年加起来还多。
梁导杀得畅快,大喊道:“还不够!”
卫然冷静的下令:“留二十个人打扫战场和照顾伤员,剩下的人随我追击!”
剩下的蛮族骑兵已经跑得没影了,根据踪迹来看,并没有跑向卫然所期待的百丈峡。
江华叹了口气:“百丈峡的阵法布置白弄了。”
卫然道:“这回不像上次断粮,路线预测本来就是个碰运气的事,没碰上很正常的。”
众人站在高岗上四处张望,老段忽然道:“那边有微弱的火光!应该是蛮子举着火把在逃命!”
武陵的路崎岖,夜里骑马不举火把寸步难行。
很快一点一点的火光从隐蔽处冒了出来,三百多点的样子,是已经逃逸的蛮骑兵无疑。
卫然估算了一下,他所在的地方,离蛮骑兵大队的直线距离都有二三里路远,看山跑死马,真正追赶的路途估计要超过十里。
可以肯定的是,当卫然的部曲赶到的时候,蛮骑兵绝对无影无踪了。
梁导气得跺脚:“让他们逃掉了!”
卫然忽然道:“不一定。”
老段道:“卫参军,你要做什么?”
卫然道:“你们军中形容一个人很厉害,叫他万人敌,而我这一次,想当个三百人敌,四百人敌试试。”
老段大惊道:“参军不可!蛮骑兵都是精锐,单兵素质可比上次断粮的护粮队强多了!刚才我们五百人埋伏他们一百多人那么吃力,还是没马的……”
“我意已决。”卫然眼睛盯着两三里外的蛮子骑兵队长,然后将手指伸入口中,点了一滴口水,竖着手指测风速。
老段脑子里有一个荒诞的猜测,但是卫然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他忍不住问出口:“卫参军,难道……你想射杀蛮骑队长?”
卫然一边测试着风速,一边点头:“射杀敌方队长,趁敌军混乱时我去收割。”
老段张大了嘴:“现在可是夜里!就算不是夜里,那也是隔着两三里远,这绝不可能!”
以老段的视角看去,蛮骑队长整个人加上马甚至不到指甲盖大小,要射中这样的目标,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有士兵都觉得很荒唐,卫参军这个牛吹大了。
此时卫然已测完风速,心中默默计算完毕,他取下了弓。
一触摸到弓,卫然的心便静如止水了,控弓的要义从心头一轮轮清晰无比的闪过:
蜷指、扣手、平目、直肩、挺胸、跨步、凝气、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弓如满月,红莲之眼全开,眼里火焰升腾,夜幕与距离等一切阻碍都不复存在。
卫然体内真气疯狂的倾泻而出,旋转着贯注在这必杀一箭之上!射出这样的必杀一箭,光有真气是不够的,还得有眼力,有箭技,有目视苍穹的气势!
被锁定的蛮骑队长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但他不知道危险从何处而来,便停下马,谨慎的四处张望。
蓄力圆满了!卫然强忍着手臂被巨力拉扯的疼痛,咬牙出一声惊雷般的大吼:
“定!军!山!”
这必杀一箭,名唤作“定军山”,汹涌的螺旋气劲贯注之下,真气包裹的箭身竟粗如碗口!
顿时“呼啦”一声巨响,如排山倒海一般,巨箭飞旋转着脱弦而出,劲气贯涌如虹,势如破竹的穿透蛮骑队长的身体!再穿透马的身体!
让蛮王引以为傲的蛮骑队长竟然连惨呼都没来得及出,就被“定军山”一箭洞穿头颅胸腹,连人带马钉死在地上!“轰”地面震动,这一箭余势穿破地底,令大地震惊!
呆若木鸡的老段只说了一个字:“操……”
所有士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揉着眼睛,有的骇然到怀疑人生,有的失神喃喃自语。
这惊天一箭出来,从费桦处借来的弓立刻报废,卫然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拿出一张飞鸟符,飞鸟符不是和张乐游交换所得,而是击杀千波岛寇师兄的战利品。
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只硕大的纸鹤,卫然骑在纸鹤背上,仗剑向蛮骑兵所在的地点俯冲了下去。
江华一拍大腿:“他还真一个人去了!”
梁导一拍自己以及江华的大腿:“走路和骑马都赶不上,太远了,只能用飞的——江兄,你能不能设个阵法,把我投过去?”
众士兵也纷纷请命,要求江华设阵法把他们投射下去。
江华道:“阵法是有的,但一次只能投一个,而且你们修为太低,投过去就摔死了。”
阵旗一插,江华掷出布阵材料,法诀连打,仅仅十余息的时间就布置好了阵法。
“梁导你先用,我等阵法恢复了就跟来。”
只见梁导的身形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一般,向蛮骑兵堆里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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