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芙清是个冰山美人。
卫然接触过的女子当中,扶星辰比较像冰山美人,平时跟人保持距离,态度比较冷淡。
然而扶星辰并不是真正的冰山美人,美则美矣,却不够冰。一旦跟她混熟了,她常常有说有笑,并不冷漠。
扶星辰是对陌生人保持距离感,而许芙清即使你对她和颜悦色,她也板着脸,仿佛欠她钱似的。
这种女人,把自己的好脸色视为对他人的一种赏赐,其实就是自视太高。
你不喜欢笑,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你时时刻刻板着一张死马脸,还误以为自己冰清玉洁?
我对你好,目的是希望你对我也同样好,不是为了让你觉得自己很牛逼!
许芙清不知道是故意在卫然面前摆样子还是怎么,先问卫然洋河城最好的酒楼是哪一家,卫然回答喜来登酒楼,然后她就选择了芙蓉大酒楼……
那你还问个屁啊……
不过这种小事,卫然也不会出言反对,也许是许芙清比较喜欢芙蓉大酒楼的那个芙字吧。
许芙清毕竟是青龙使旗下比较得力的干将,大事上应该不会糊涂。
所以卫然展露出很好的耐性。
许芙清来到芙蓉大酒楼,喊了一嗓子就要包下整个酒楼,按理来说,酒楼的掌柜就应该清退人了。
毕竟在这幽州,囚雷谷的腰杆子还是挺硬的。
然而芙蓉大酒楼的掌柜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
许芙清不耐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没有我们囚雷谷兜不住的。”
按理来说包场肯定要提前预约,不过对于囚雷谷来说,这不是个问题——无非是多花点银子让人走,不愿走的直接赶人就是。
掌柜的回答:“别的客人也就罢了,我跟他们说说好话,赔点银子总有讲妥的时候,唯独赤魔门的……”
原来有赤魔门的人在这酒楼里,难怪掌柜的面露为难,因为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卫然心道:该不会是倪牧歌在这里吧?她表面上还是属于赤魔门的。
许芙清一挑眉毛:“是赤魔门的哪位高手?让我来会会他。”
卫然暗自摇头,别人赤魔门的还没表态,本来可以和平收场少生枝节的,但你张嘴就是让我来会会他,这必定难以小事化了。
这下连光头强都看出来了,许芙清就是在逞能。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做生意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我马行空想问问幽州是不是只有囚雷谷一个门派?我们赤魔门是不是不要面子的?”
来者是个胡子拉渣的长腿汉子,名叫马行空,别看他打扮邋遢,在赤魔门里也是有些名气的人物。
许芙清冷冷道:“这位马兄,囚雷谷在芙蓉大酒楼有正事要商议,请你成全。”
马行空用手指头摇摇指着许芙清:“你这话倒是说得没什么大问题,关键脸色像死了妈一样,你跟别人打商量的时候,都是这副神态吗?”
许芙清有些不耐:“我天生如此,不苟言笑,请你不要执拗。”
马行空道:“天生如此有什么了不起?巧了,我天生执拗,请你不要如此。”
卫然心中暗笑,这马行空的性子倒是跟我合得来。
许芙清面色冷若寒霜:“看来你是不想谈了。”说罢手按在剑柄上。
卫然连忙伸手阻止。
许芙清怒道:“你干吗摸我手?下流!”
卫然无奈道:“我不是摸你手,我是阻止你乱来……”
我这才摸个手,你就说下流了,要是我摸了其他地方,那你岂不是要原地爆炸?
“你明明就是摸我手!乱来的是你,不是我!”许芙清怒道。
“好吧,我误触了你的手,向你道歉。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不要冲动。”卫然叹了口气。
“你不摸我手,我怎么会冲动?”许芙清不依不饶。
这女人是智障吗……
卫然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千万不能主动向赤魔门的人拔剑,否则就理亏了。”
许芙清冷笑道:“卫然啊卫然,没想到你心里竟是向着赤魔门!我回去向青龙使一汇报,你死定了!”
卫然只想一拳把这蠢女人捶倒在地上爬,然后一脚一脚把她踩进地底。
太蠢了!
她心里只想着赌气,浑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绝不该说的话。
“回去向青龙使汇报”这句话是绝不能说的。
因为这次行动,青龙使表面上会来,实际却绝对不会出现——如果青龙使出现在芙蓉大酒楼,那么刺杀就说不过去了。
一群宵小之辈当着青龙使的面,把天师道的弟子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让青龙使的面子往哪儿搁?一定会让别人质疑青龙使的实力。
所以青龙使号称迟两天再来。
许芙清一句话“回去汇报”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青龙使不会来”,是不是蠢哭了?
卫然被吓得心脏怦怦直跳,慌忙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幸好没有人在意。
许芙清还以为卫然是被她的告状行为给吓住了,顿时洋洋得意,以为抓住了卫然的把柄。
卫然不便当众解释青龙使的问题,冷静下来低声劝道:“赤魔门的白骨头陀一直想弄我,为什么没有出手?因为一出手,就给了我们囚雷谷敲诈勒索的借口。你现在对着马行空拔剑,同样是给了赤魔门反敲一笔的借口。”
许芙清愣了一下,虽然在心里接受了卫然的说法,嘴上却道:“难道就这样被赤魔门压住气势吗?出门在外可不能怂!”
卫然低声道:“现在两条路,第一条就是放弃芙蓉大酒楼,去喜来登酒楼,第二条就是让我出面,跟着马行空谈好。”
马行空见二人窃窃私语,早等的不耐烦,叫嚷道:“多大事情,你们俩叽叽喳喳商量什么?到底是谁做主?”
许芙清这才猛然警觉,望向卫然的神色露出嘲讽:“你别忘了,此行是由我做主,我凭什么听你安排这两条路?”
这蠢女人竟以为我是要夺取主动权,真尼玛绝了。
卫然叹了口气,心道——此行确实是由你做主,只可惜你太无能,性格也有问题,不是个做主的料啊……
既然你铁了心要把事情办烂,那就由你去吧。
卫然一摊手,后退两步,表示要置身事外。
刘大强连忙上前两步,附耳道:“卫兄弟,虽然这女人不可理喻,但你可要以我们囚雷谷的利益为重啊!忍一时之气,妥善解决问题!”
卫然陷入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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