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口齿不清的唤了两声,遂逐渐沉浸于他的吻中,失去了抵抗。
他愈发坚硬,却在挂在自己身上的娇柔人儿最为痴迷时,停了下来。
宁南忧低喘声在她耳边再次响起,他带着些克制隐忍,压着声音对她道:“今日,你撩拨我的帐,就到此为止,等日后定要足足的讨回来。”
这话中有浓浓情 欲,使她面红耳赤的将娇容埋在他的肩头,不肯再抬起来。
他将她轻轻抱下来,替她扯平了衣裙上的褶皱,这才从高阶上跨着长腿站了起来。
江呈佳偷偷望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自若的替她整理微乱的衣襟,仿若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可她的脸却如火烧云般的通红。
她迟疑了一下,说道:“你...”
宁南忧抬眸望了她一眼低哼道:“如何?”
江呈佳羞涩满面道:“你难受吗?”
他一怔,见她羞怯垂头,局促不安的样子,眸中刚刚散去的火热再次凝聚,逐渐炙热,落在她身上。
江呈佳反应过来时,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胡话,登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痛的五官全部挤在了一起,却不敢抬头。
宁南忧咽了咽喉咙,克制着,声色沙哑道:“无妨。”
他搂住她的腰身,带着她往东厨去。
江呈佳只觉得他的掌心如沸水般滚烫,隔着两层厚厚的绒衣,还能传至她的皮肤上,令她感受到一丝灼热的烫意。
她晓得他在抑制着他自己。于是,垂着头,赤红着脸,始终不敢瞧他。此事,是她的错,本就已经晓得他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压着冲动,不敢碰她。可瞧着他时常吃醋,惹得她啼笑皆非,心中欢喜致胜,也不至于方才想要献上一吻,欲叫他安下心来。
宁南忧挺直着身子在前面走着,江呈佳小心翼翼在后头跟着。
两人不知为何变扭起来,此刻都不敢转头相望,只是牵着手默默走到了东厨。
千珊她们已将食材切好洗净,瞧见夫妻二人又朝东厨这边走过来,便迎面而上,询问道:“女君与男君怎得又过来了?”
江呈佳尴尬的咳了几声道:“来瞧瞧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宁南忧长身立于东院外,放开了她的手,略偏过头,看向院外。
千珊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心中担忧起来,轻轻拉着她朝旁边走了两步,悄声问道:“女君同男君争吵了?”
江呈佳一怔,奇怪道:“为何这样问?”
千珊朝着外头站着的那玄衣青年,略抬了抬下巴,努嘴道:“若未曾争吵,为何男君此刻不大愿意理您?”
江呈佳顺着她的视线朝院子外瞧了一眼,见宁南忧背对着她们,在外头定定站着,便想起方才的事,脸颊上才消下去的潮红便又悄悄的涨了起来。
她笑笑道:“闹了一点小矛盾,不是什么大事...过一会儿,我哄哄也就罢了。”
千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她片刻,目光便自然落在她脖子上的那抹鲜红的印记,忽然不怀好意的凑到她耳边笑道:“姑娘?是不是姑爷好些日子未曾与你同房,忍不住...所以您才同他生气的?”
被戳中心事的江呈佳胡乱遮掩道:“瞎说什么?没有这回事!”
千珊见她慌张的模样,心中便大约有底了。事情或许就像她所说的那样。
江呈佳拉扯着她朝灶房中走去,边走边唠叨着说道:“今夜准备那么多菜...你可有信心?我可是在母亲与窦太君面前夸下了海口了!”
千珊浅笑着,随她牵着往里头走去,嘴上答应道:“姑娘放心,经过您这两日的调教,奴婢的手艺已比以前要号上许多了。至少,如今这偌大的庄子里十几号人都爱吃奴婢制作的膳肴。”
小翠与季雀在里头帮忙,抬头便见江呈佳拉着千珊往灶屋里走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羞红了脸,朝后头躲去。
千珊瞧见他们的举动,奇怪道:“你二人躲什么?要去哪里?”
小翠与季雀被唤住,顿住脚步,赤红着脸色转了过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千珊将头探过去,朝他们二人脸上一望,惊呼一声道:“呀!怎么脸这样红?”
小翠和季雀的脸色更鲜红欲滴起来,两人将头埋得更深了一点,不敢说话。
千珊摸着下巴疑惑道:“你们二人怎得回事?从方才回到这里便有点不对劲。”
江呈佳自然晓得他们二人究竟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于是面上愈发火热,在灶房中呆了片刻,便已经挂不住面子,对千珊仓惶说道:“你们既然已将配菜备好,我继续待在这里怕也没什么用处,便先离开了。”
千珊奇道:“姑娘刚来又要走?”
她抿唇干咳了几声,点点头,便朝东厨外头去了。
千珊目送着她离开,嘴里嘟嘟囔囔道:“这是怎得了?女君平日里也不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一旁的季雀似乎已经憋了很久,张口就道:“一点也不奇怪!雀儿瞧见男君方才在廊下对女君耍流氓!女君之所以那样一定是被男君欺负的!千珊姐姐!我们一起去替女君报仇吧!女君太可怜了!被男君压在角落里欺负....”
这小女孩儿语出惊人。千珊愣在那里,像个泥塑木雕做的人。
小翠听了,脸色通红着,立即将季雀的嘴捂起来道:“雀儿!瞎说什么呢!”
千珊先是发愣,脑中浮现出了一抹奇怪的画面,登时也微微醺红了脸。
腊月前夕,各地大小官员都已纷纷收拾行李,踏上远程前往京城,拜见天子。蒋太公与顾安更是为了宋宗的案子,同押送宋氏族人以及护送宋宗一案广信证人的禁军队伍入了京城。
偌大的临贺便只剩下宁南忧一名指挥使坐镇。然而虽说这里只剩下他这样一个官拜将军,又是皇室子弟的贵族,临贺的祭天祭祖亦与他无关。魏帝强加在他头上的所谓临贺兵马指挥使一职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掌管着临贺守卫军的两千人人马,且皆是士卒小兵,主要兵力都不在他手中。实际上,与其说是让宁南忧掌管这两千人马,倒不如说成是魏帝派去监察宁南忧的人。
他在临贺已约莫住了有小半年的时间,可这两千兵始终被他圈在军营之中,每日除了与城防军、城统军相互轮流巡视郡内外,便归军营苦训劳动,几乎没有什么时间能见到指挥将军,更不存在妄图监视宁南忧这一说了。
今年,大约是因为六月中旬,他与宁南昆的那场不知收敛,放肆一为的泉陵之战,天子与淮王都不大乐意待见他,此次年节,淮王于一月以前便已命人传来了信,告之他不必返程归临贺按照往年的礼节入宫向天子拜年,更不用特地绕道前往淮国同王妃拜年,叫他原地待命便好。
于是今年的除夕,宁南忧才有机会清闲一些。
京城的人不待见他,他自己也很清楚。
但这样更好,他也无需想尽办法准备进献天子的宝物,也不用费尽心思去讨好身处于淮国之中坐镇的淮王妃。他能够与窦太君、曹夫人、窦月珊以及江呈佳好好过年,便也算是如今最令他高兴的事情。
很快东厨在一片火热与吵闹中,端出了一盘又一盘香味扑鼻,色相诱人的膳肴。
到了将近日夕时,千珊奉了江呈佳之命,将府内上下的所有仆役婢子统统唤到了前厅,并在厅堂院外摆设了席位,长案拼接,从堂前的月门处一直延申到厅内石阶前。
夫妻二人午时后,便互相各自分开,去了书房与枫园安堂居。
宁南忧经过一个下午的煎熬终于忍不住从雅韵阁回到安堂居中寻江呈佳,径直疾步走至门前时,却见江呈佳正对铜镜贴着花黄。
除夕之夜,江呈佳特意换了一套偏色润红的绯衣罩纱的广袖留仙裙,鲜亮的颜色称的她整个如一簇粉嫩的花团一样,较往日来说更多了两丝妩媚。
她从不穿这样颜色鲜丽的裙衫,如今穿着,倒是让宁南忧眼前一亮。
从前,他的身边,只有李湘君一人时,也时时见她穿着绯红仙裙。李氏极爱绯色,若是如烈火般耀眼妖媚的颜色她更为喜爱。可灼红华服穿在李湘君身上多得是妖艳,遮住了她的清丽,令人第一眼觉着惊艳,可不过多久,便会心中生厌。尤其在他知晓李湘君贪慕虚荣,令他未曾见上老师最后一面的行为后,他便更觉得绯色在她身上显得非常的刺眼。
他从不晓得,李湘君其实并不喜爱绯色,只因他儿时一句无心之语,从此这个女子,但凡在他面前,便时常穿着如火般灼红华丽的裙衫。
屋里的娇嫩人儿着明艳华服,却从没有李湘君身上那股子逼人的戾气,即便妩媚却并不妖气,眉眼间全是淡淡的温甜,一眼望过去,赏心悦目。
江呈佳正用青山远黛画着眉,从铜镜的反光中瞧见了立于门前的宁南忧。发现他正凝望着自己,她便转过头去看。
约莫是今日清晨,两人情不自禁的缘故。宁南忧对上她的眸子,一张清冷俊容突然红润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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