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淮王后竟然敢当众诬陷睿王妃与年医师有染,还是趁着王妃病重之时...
华七听着那荒诞的故事,满眼懵然的看向华岁,愣愣的说道:“阿岁?王妃她怎么可能与年医师?”
华岁气恼至极:“没想到,王后下毒不成,竟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将年医师与王妃带走了!”
华七虽然听着小婢女们说了一嘴,但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王后故意栽赃的。她慌张无措,心中焦急道:“这该如何是好?王妃被带走了,我们还进落庭轩做什么?快些出去找人帮忙吧?”
此话说罢,她便着急忙慌的往外冲,谁知这座小院外,早已布满了淮王后的人。她们才绕过照壁一步,便被人挡了回来,那守门的侍卫恶狠狠的说道:“既然来了?还想从落庭轩中出去么?!淮王后说了!你们睿王府的人,自今日起不得踏出这个小院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华七被那门口的侍卫狠狠的推回去,她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没有站稳扑通一声跌了下去,摔在地上磨破了膝盖。华岁眼见此景,急忙上去扶,气恼至极的对门口护卫吼道:“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你算什么排面上的人,也敢伤了我们?若睿王殿下知晓我们在这里所受的苦,必是要回来寻你们的麻烦的!”
侍卫耻笑道:“睿王?哈哈哈哈。他算什么殿下?我们代王根本看不上他,若不是顾念一点血缘,他早就被逐出淮国,剔除淮国二公子之称了!你竟敢在这里搬出他来威胁我们?你以为我们会怕他么?”
华岁气得七窍生烟,一双眼睛满是怒火,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道:“就算睿王殿下不能奈何你们,难道陛下也奈何不了你们么?!别忘了!我们除了是睿王府的人,更是睿王妃的贴身侍婢!
你们如此对我们,将来东府司主司归京,必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以为,陛下到底是会为了淮代王宽恕你们,还是会为了维护江府,降罪于你们?!”
“得了吧!还睿王妃呢?她做出那等不知羞耻之事,与身边医师私通,这对奸夫淫妇的传闻都飞遍京城了!难道你以为陛下会为了这样的女人,与代王对抗么!”
那侍卫猖狂无比,口中秽语频出。
华岁瞪大了眼睛,火冒三丈,猛的一下从地上蹿起来,冲到侍卫面前骂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们家王妃不会做这种淫荡之事!”
侍卫嘲讽哼笑道:“她不会做?谁会做?难道你也会做么?那你们主仆还真是一丘之貉!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正说着,门口守着的十几名侍卫都哄笑起来:“谁说不是啊!”
华岁满脸通红,已全然忍不住怒火,就要冲上去同他们打起来。地上坐着的华七及时冲上前去,将她拦住,强行安抚道:“阿岁!你这样闹,也无济于事!淮王后铁了心要将我们困在这里,你越是如此,他们只会说出更令人恶心的话!”
华岁嚷嚷着说道:“他们实在欺人太甚!”
谁知门口的侍卫听到她这一句话,哄闹的更加起劲了:“我们欺人太甚又怎样?尔等贱婢还敢反抗么?淮王后已经交代了,若是谁不听管教,立刻拖出去打死,且不必回禀代王。若你们再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就等着被抬去乱葬岗喂狗了事吧!”
华岁瞪着双目,眼眶通红无比,死死的盯着那说话的人,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他整个人撕碎。华七在旁安抚宽慰道:“阿岁,莫要动怒,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他们困着咱们,能找各种理由害我们...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慢慢想办法。”
她说得极轻,不敢让侍卫听见,颤着牙根,面色仓惶。
华岁慢慢消了气,便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便跟着华七转身入了小院之中。那几个侍卫还在她们身后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华岁便堵住耳朵权当听不见,肚子里憋了一股子气。
待两姐妹入内,一眼望去,只见从落庭轩外带来的这些仆婢杂役们正眼巴巴的盯着她们看,似乎在盼取结果。
华岁无奈的叹了一声,冲着他们摆摆手道:“诸位,天色已然不早,你们在院中各自挑拣小厢休息吧。今日,我们恐怕是见不到王妃与年医师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个不明真相的小厮鼓足勇气小声问道:“华姑娘,请问...方才我们一路上走过来,听到的那件事可是真的?王妃与年谦医师有染?”
他问出了诸君心中的疑惑,一院子几十个人纷纷盯着华岁看。华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责骂道:“外头的人对我们王妃说三道四也就罢了,怎么你们也跟着瞎起哄?这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年医师与王妃相识才不到几日?何来有染之说?那是淮王府的人栽赃陷害!”
众人这才缓下了紧皱的眉头,低下了眸子。
华七在旁默默听了一阵,便道:“问题也问过了,大家都各自收拾一下,回房休息吧。”
说罢,众人应着她的话,纷纷转身离去。
华岁仍站在院中,气得不轻,浑身颤抖着,将牙根咬得嘎嘎作响。
华七见众人都散去,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时,才敢小声问道:“王妃与年医师真的关系?”
眼瞧着自己的亲姐姐也这样问,华岁羞恼至极,一阵无语道:“七姐姐,怎么连你也怀疑王妃?”
华七神色一窘,满脸尴尬的说道:“你我毕竟还是大王的侍女,自该为大王考虑,如何能因为王妃待人和善,对我们极好,就不顾大王的恩情?若王妃真的与年医师有私情,将是一桩极其严重的事情。大王在外的名誉就算再差,也不能让一个外来的女郎毁失了脸面。”
华岁气愤道:“七姐姐,你浑说些什么话?王妃与大王的关系,外人不知道,难道你我还不晓得么?若王妃是这种不知检点的女郎,大王怎么可能将我们两人送到她身边侍候?若连我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都不相信王妃,那她在淮王府中,还能依靠谁?”
华七僵了僵神色,慢慢颔首道:“你说的正是这个理,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怀疑王妃...”
华岁气不过,仍觉得她这样的思想很是古怪离谱,于是便将睿王妃中毒的事情和盘托出:“你可知?王妃并非重病晕厥,而是被人下毒所害?”
华七听到此时,当即一惊,满面愕然道:“什么?王妃难道不是旧疾复发么?”
华岁撇撇嘴继续道:“你在落庭轩外,虽不知我们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这府里传说些什么,你不该一概相信啊?偌大的淮王府,有那淮王后作祟,你以为那些关于王妃的传言,都是真的么?什么旧疾复发,诱至重病,统统都是废话。王妃她被人下了毒,所下之毒,还是一种极其阴狠少见的江湖秘药。她险些丢掉一条命去。”
“你可知...下毒之人是谁?”
华七越听越是心惊,闻言她的问题,自然摇摇头道:“我连王妃中毒之事都不晓得,又怎么会知晓是谁下的毒。”
华岁深呼一口气道:“说出来,你千万别被吓着。残害王妃之人,正是黛卿姐姐。”
华七听得瞠目结舌,整个人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讶异至极。
华岁义愤填膺道:“这个黛卿,亏我将她当作亲姐姐,竟然利用我给王妃下毒。”
说罢,她将这毒的使用途径和药效一一同华七说起,已然气得满脸涨红,浑身难受。
华七道:“黛卿她怎会如此?这样的事情,若是让大王知晓,定会要了她的命。”
华岁即刻道:“如你所言,她明知道这么做,大王不会放过她,她还是做了。且...恐怕因为我昨日与她决裂,她察觉了不对劲,转头将此事告知了淮王后,今日那王氏才会带着薛夫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厢房这里闹了一场,将王妃以私通淫荡的罪名抓走了。”
华七听着她的话,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
华岁拉着她,往主厢房旁边的耳房去了,将这几日在落庭轩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同她说了一遍,这使得华七吃惊不已,心口砰砰骇然,乱跳不止。
“那...我们如今可该如何是好?”华七愁眉苦脸道:“王妃不知去向,年谦医师也不知是死是活,光靠我们这一院子的人,如何能斗得过淮王后?她手段向来毒辣非常,十分阴险,弄不好会将我们一起收拾了...到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
“姐姐,你怎么才面对问题,便已经这样害怕了?如此这般,可怎么将王妃救出来?”
华岁有些生气,恼恨的扫了华七一眼,心底很是不满。华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垂下了脑袋,眸子里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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