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去叫醒你妈妈和祢豆子他们,别出声。”
灶门炭十郎眉头微皱,低声说道,炭治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自己父亲沉稳的脸色,内心突然觉得安定了不少。
“好,父亲您小心!”
不一会儿, 灶门一家七口人就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灶门葵枝、炭治郎和祢豆子作为家里的母亲和长子长女,此时都保持着基本的冷静,安抚着其余四个小孩。
而灶门炭十郎已经拿起了放在门口的短斧,守在门前,呼吸声放缓,几近于无,身后的家人们都屏气凝神的紧紧的盯着他, 目光中满是担忧。
啪嗒……
啪嗒……
一片寂静的夜里,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屋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让人窒息,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嗬……”
突然,沙哑的喘息夹杂着低吼从门外传来,灶门葵枝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咬紧了牙关,随即又伸手,确认似地摸了摸自己背后的菜刀,她并不软弱,已经做好了准备。
“要来了。”
炭治郎这时耸了耸鼻尖,浑身都紧绷起来,居然突然低声说道,灶门葵枝一愣,但下一秒,门口就传来一声巨响!
砰!
厚实的木门被直接撞碎, 在飞溅的木屑之中,所有人都看到一只全身惨绿, 肌肉虬结,面目狰狞的怪物闯入屋内!
“食物!吼!!”
漆黑的夜里,一双散发着暴虐的猩红眼眸死死的盯着几人,沙哑的吼叫声吓得几个孩子浑身一颤,四个小孩当即就尖叫出声。
“啊!!!”
孩子恐惧的尖叫在夜里山中传出老远,不断回荡着,惊起一阵飞鸟,紧接着就是一声清脆又刺耳的金属碰撞声迸发,恶鬼的手臂与灶门炭十郎手中的短斧狠狠碰撞在一起!
“炭十郎!”
灶门葵枝惊呼自己丈夫的名字,抽出背后的菜刀就想要上前,这时炭十郎回头大喝一声。
“别过来!”
话音还没落,短斧就被恶鬼弹开,炭十郎退后一步,锋利的鬼爪擦着他的身子划过,带来一阵针扎般的危机感。
当!
他猛挥短斧,砍在恶鬼的手臂上,又是一阵金铁脆鸣,炭十郎自然不会打不赢恶鬼, 但今晚他的目的主要在于‘装’,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男性而已。
“带着孩子往后退!”
一边喊着,炭十郎惊险的与恶鬼纠缠,往往是利爪擦着身子惊险的躲过,连单薄的衣裳都被撕成布条,而他的斧头却只能在恶鬼身上留下不深的痕迹,且很快就会复原。
灶门葵枝眼含泪水的抱起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们,同炭治郎和祢豆子两人一起慌张的从窗户跳了出去,踉踉跄跄着,尽力远离房屋。
带着孩子们逃出一段距离之后,灶门葵枝回望房屋,陡然停下脚步。
“炭治郎,你要和祢豆子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往山下走,要小心!”
她在炭治郎面前蹲下身子,紧紧的拥抱住他,不舍的低声嘱咐一句之后,猛地回头,向着家的方向冲去。
“妈妈……”
炭治郎目光怔怔地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怀里还残留着母亲的余温,他感觉刚才的叮嘱声中蕴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但这时他才10岁的心灵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些究竟代表着什么。
沉默了几秒,炭治郎擦去眼泪,看向更小的妹妹祢豆子,以及还几乎不懂事的弟弟妹妹,带领着他们摸着黑往山下跑去。
常年在山中玩耍让炭治郎熟悉下山的路线,而天生灵敏的嗅觉以及同龄人中壮实的身体让炭治郎能勉强照顾到才几岁的弟弟妹妹们,六个孩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陡峭山路上艰难的奔逃着。
“哥哥,爸爸妈妈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背上的花子突然问道,听着妹妹的话语,炭治郎的脚步一顿,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浓重的悲伤情绪,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画面,眼泪几乎是立刻就要夺眶而出,但他甩了甩头,不敢再去想,也不敢再去思考。
他只是喘着粗气回答一声:“我们先下山,爸爸妈妈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声音很坚定,像是在安抚弟弟妹妹,也像是在安抚自己。
然后他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汇聚到眼前的山路上,不再去想任何的事情,把一切都暂时抛在脑后,只是一味的奔跑着。
“呼……呼……”
没跑出去多远,炭治郎的喘息声就越发粗重,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身旁同样背着弟弟的祢豆子更是已经完全体力不支。
他们终究都只是几岁的孩子,在恐慌的状态下,加倍流逝的体力很快就被险峻的山路消耗一空。
炭治郎抬头望天,皎洁的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两旁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连平日里毫不起眼的树枝树叶此刻也扭曲如厉鬼之影,张牙舞爪的好似要把他们吞没。
一股恐慌与绝望的情绪在炭治郎心中涌现,他想到与怪物搏斗的爸爸,想到往回跑的妈妈,脚下突然一软,他踩空了。
扑通!
背着弟弟妹妹的炭治郎重重的摔倒在地,他尽力护住了背后的家人,但感觉自己的脸,胸口,膝盖双腿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哥哥!”祢豆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啊……!”
摔倒在地的炭治郎发出痛呼,十岁的孩子,哪怕再怎么坚韧,此刻也感觉到心中一阵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涌出,他流着泪,却尽力不发出任何呜咽声,因为弟弟妹妹都还在身后。
此时,炭治郎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内心瞬间涌起一阵悲伤与恐惧的情绪,但抬头看去,站在自己眼前的却并不是想象之中的恶鬼。
遮挡住月亮的厚重乌云此时恰好消散,皎洁的月光洒下,让炭治郎能看清楚眼前人的样子,那是一个腰间佩刀,蓝色双眼,面色沉静的男人。
“没事吧。”
男人伸出手,将炭治郎拉起,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低声说道。
“我叫富冈义勇,是一名猎鬼人,不用再害怕了。”
炭治郎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要把他的模样深深的刻在心里,义勇的声音冷漠而低沉,但冷漠之中蕴藏的热烈情绪却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感觉。
“还能走吗?不能走就呆在这里休息,否则就往回走,你的家人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
眼前已经被泪水模糊的炭治郎听到男人这么说着,然后他就如同一阵风般消失不见,炭治郎望着义勇离去的方向,咬着牙从地上站起。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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