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小手不停地抓着玳瑁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一脸无奈的玳瑁:“瑁姐儿,瑁姐儿,鹿哥儿真的要去做女帝的御前带刀侍卫么。”
玳瑁被她拽着头都晕了,她将自己的袖子给扯出来,严肃道:“这事情就是刚刚的事儿,君上都颁布圣旨了,板上钉钉的事,娇娇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觊觎鹿哥儿的心思啊,他可不是你能惹的起人。”君上心悦的男子你这丫头乱掺和什么,这一句话玳瑁还是给憋了下来。
她玳瑁不过是个不得君上宠爱的小小的京兆府尹大人,哪能和君上喜欢的人扯上关系?就连提一下都不敢的好吗?
徐娇娇是她的侄女,她当然也得管教好,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就不止是徐府的事,那就是她玳府的事了。
徐娇娇嘟着嘴,知道这事情已经没法子改变了,就不再讲关于鹿灼的事情了。
徐娇娇眼珠子吱溜溜乱转了会,一看就是憋着什么坏主意。
她撒娇道:“安姐儿现在都当了五品官儿,娇娇也要跟着安姐儿做事,也算是向她学习,好不好。”
玳瑁被她盯得后背发毛,她沉眸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要是能让娇娇学点什么对她们也有好处。
“那你搬过去跟她一起住吧,你跟着她也好好学习一下如何为人处世,让她也给你找点事情做,做得好了,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得到君上的赏识,一步登天也未可知,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那个顾安,她为人圆滑,性子八面玲珑,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娇娇可不要学了她的这些坏的去,凡事要长个心眼……”
徐娇娇低着头乖乖巧巧的听着,时不时还点头回应一下,“嗯,娇娇知道。”
玳瑁表示有这么一个乖侄女她很是欣慰:“好了,我还要处理公务,你今儿个就搬过去吧。”
徐娇娇指挥着她院子里的奴才:“那个东西要轻拿轻放,磕了碰了,你们几条命都不够补偿的。”
几个奴才更是拿的小心了些:“是,是,娇姐儿。”
这么大的阵仗,全府一半的人都被惊动了。
玳战闻声而来,他看着这些奴仆小心翼翼的收拾了几个马车的东西,很是疑惑的开口问道:“娇娇,你这是要搬去哪里啊。”
徐娇娇眼里有了笑意,小跑着来到玳战身前,星眸流转:“战哥儿,我这是得了姑姑的准儿,要搬去和安姐儿同住呢。”
玳战脸上的疑惑更深了一些:“你搬去和她住作甚,我们建府不大,但是足够一个人住一间院子,搬来搬去的你不嫌麻烦?”
徐娇娇笑得更灿烂了些:“安姐儿当了五品官,娇娇也想向她学习,这不,离得近些也好请教她。”
玳战竟无言以对,不过还是道了句:“你少闹一些她,她……性子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好相与。”
徐娇娇歪着头,勾唇:“我怎么会闹安姐儿,不会的,战哥儿,过会子我们一起为安姐儿加油好不好?”
玳战听懂了她说的话,含笑道:“好。”
顾安刚换上新科状元郎的袍子,外面来了一群抱着东西的奴才,嘈杂的很,吵得她的眉头都紧紧皱在了一起。
顾安身边的丫鬟玉儿挡在院子门口,着急道:“你们这是作甚,状元郎的院子你们也敢闯?”
走在最前面的嬷嬷一把推开她,蛮横道:“我们娇姐儿要与你家安姐儿同住,大人也是答应了的,这些东西可都是贵重东西,要是摔坏了你赔得起吗,滚开!”玉儿被推倒在地,膝盖都磕破了点皮,她慢慢起身,伸出手:“大人的手令呢,没有手令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大人的安排。”
顾安一身红袍,其发髻用一个金冠高高竖起,后面散落的头发如一匹黑色的绸缎般透着亮光。
她矜贵的立在主屋门前,淡淡的看着那个挑事的嬷嬷:“娇姐儿在哪,自家的奴才都管不好,枉费大人的栽培了。”
嬷嬷见到顾安也不胆怯,一只脚就跨进了院子门,随意行了一礼,道:“娇姐儿随后就来,奴才们先把东西收拾好。”
她招了招手,后面的奴才鱼贯般涌了进来。
嬷嬷脸上带着一抹嗤笑,就径直走过了顾安,朝着顾安的寝屋走去。
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豪横的跟在她的后面,打算霸占顾安安置的屋子。
一个院子里面都有一个主屋,顾安作为这个院子的“主人”,自然是住在主屋里的。
徐娇娇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哪里住得惯偏屋,自然是教唆着奴才去抢顾安睡的那屋子了。
玉儿气的脸都红了,不顾自己膝盖的疼痛,拼了命的拦着她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我们主子睡的屋子,客随主便,你们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你们要睡那就去旁边的偏屋去!”
嬷嬷像是听到什么好玩一样,取笑道:“玉儿姑娘也知道客随主便这个道理啊,她安姐儿虽说现在有官职在身,可是说到底还不是住着别人家的院子?她安姐儿是已经成了玳府的倒插门女婿还是怎么的,怎的就成了主人?我们娇姐儿是大人的亲侄女,是战哥儿的表妹,就是玳府的主子,我们全府上下奴才名正言顺的主子,所以你们这个客人是不是要让道儿啊。”她猖狂大笑,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是可怖了几分。
其他奴才听到这句话也都笑出了声,笑的里面满是讥讽。
玉儿胸口发闷,捂着胸口,指着她们:“你们……你们这群势力小人!我们主子是新科状元郎,以后前途似锦,走的也是光明大道,你们不过是一群奴才!竟敢……竟敢这般欺辱我们主子!真是该死!”
她冲上去,抓住嬷嬷的头发往下拽,嬷嬷一时不察,被抓了个正着,嘴里呜呜咽咽的喊着疼。
其他人观望着也不敢拦,顾安依旧是一脸淡淡的模样,不说话。
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嬷嬷看到徐娇娇后,如看到救星一般,尖利着声音道:“娇姐儿,快救救奴才啊,这小丫头片子要杀人了!”
玉儿抓的更紧了:“叫你们欺辱主子!这就是下场!”
徐娇娇趾高气扬的踏进院子,看到这一幕后,眼睛红红的道:“安姐儿,你这丫头可真是牙尖嘴利,泼辣的很啊,我要是再晚来了一会,我院子里的奴才是不是就都要挨你们的打了。”她用手轻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可怜兮兮,“安姐儿,难不成你不欢迎娇娇来与你同住么,姑姑说安姐儿为人德善,又生的聪明,我这才百般恳求姑姑让姐姐教一下妹妹,既然如此,娇娇走便是了,姐姐何须用这样的方式。”
顾安眼角微抽:“……”这徐娇娇变脸也变得忒快了些,刚刚是一张脸,现在又是一张脸,她正想说话,就与刚进来的玳战对上了视线。
顾安干咳,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徐娇娇捂着眼睛,道:“战哥儿,姐姐好像不太欢迎娇娇,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玳战不赞同的看了一眼顾安,给徐娇娇递了一方手帕过去:“安姐儿,再怎么说,娇娇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敬重你是姐姐,想向你学习一下,你倒好,直接不让人家进院子,还……”他看了一眼地上被揪着头发的嬷嬷,皱眉,“还这样对娇娇院子里的老嬷嬷。”
顾安眼角抽的更厉害了,我什么时候不让人家进院子了,迄今为止,我就只说了一句话罢了,她无奈道:“一切都是顾安的错,等顾安得了俸禄,会在泰安城买一坐自己的府邸,也不必出现这种被别人强占主屋的情况了。”
玳战皱眉:“强占主屋?”
徐娇娇见势不妙,踢了一脚底下的嬷嬷:“这个不懂事的奴才把这院子当成我们那个院子了,这院子的主屋当然得让姐姐来住,妹妹住偏屋就好,你们快把东西搬到偏屋去!”
玳战也不好在说什么,道了句“状元郎的轿撵马上就要来了”便离开了这个院子。
徐娇娇立马变成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来陪姐姐,姐姐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毕竟这么个小院子谁稀得来住,以后姐姐去哪,妹妹也就去哪。”她勾唇,挑衅的对着顾安一笑。
顾安也回以一笑,略带深意道:“比如我进皇宫,妹妹也要跟着去是吗?”这徐娇娇明显不是奔着学习而来,而是奔着鹿灼而来,顾安又笑,跟着便跟着吧,人在自己跟前,自己也能放心不是?
过了一会子,皇宫来的轿撵落在了玳府门前,许多人都喜气洋洋的围在玳府。
“这顾安虽说是个赘婿,但人家好歹是个新科状元郎啊,这得多大的福分才能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状元郎啊。”
“是啊,是啊,早说如此,当时我就把我的儿子嫁给她算了。”
“就你家那儿子,算了吧。”
“你啥意思!”
“……”
齐博士站在花车的前面,看见顾安前来,笑着拱手道:“状元郎。”
顾安惶恐的行礼道:“博士,不敢当。”
她慢慢的上了花车,坐在了最中心的位置,顾安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的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她敛下眸子,掩盖了眸子里暗含的野心,她顾安最终会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终究会!
花车慢慢的移动着,泰安城街道的两边全都围满了人,都在看游城的热闹。
也有为数不多的人往顾安的身上扔着手帕、水果,顾安摸着手里的一颗龙眼,丹凤眼微微眯起,龙眼这东西好啊。
过了会子,鹿灼也穿了一生姜红色的袍子上了花车,底下的百姓更是激动了几分。
顾安和鹿灼对视了一秒,二人皆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拱手行礼。
“顾大人。”
“鹿大人。”
砰!
花车都震了一震。
鹿灼怔怔的看着自己怀里的一颗榴莲,人都傻了。
这……这不是探花游城吧,这是犯人要去刑场的路上吧?
怎么榴莲这样的“大物件”都扔出来了!
暗中有一个人被拉了回去,拉回家里教训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把那东西扔上去了!你就不怕砸死人吗!”
“母亲,那是咱家拿得出手的东西,鹿哥儿定会喜欢的!”
“……”
鹿灼忽然觉得自己的手闷闷的疼,他把手放到眼前,发现被砸出了一个血坑。
所以他是不是该感谢送榴莲的那个人不是对着他的脑袋砸的。
鹿灼:“……”
顾安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龙眼,又看了一眼鹿灼怀里的榴莲,眨了眨眼。
区别对待!这绝对是区别对待!
当他看到鹿灼手心里的血坑的时候,眼皮子跟着跳了跳,担忧道:“没事吧。”
鹿灼用布条擦了擦手心里的血,摇头道:“没事,只是这个东西……”他看着自己怀里的榴莲左右为难。
顾安沉眸:“要不你把那个东西放到我的座位底下?”
他们正在讨论这个严肃的问题,榜眼席萧萧杉杉来迟。
“这是怎么了?”
鹿灼苦笑的解释了一遍。
席萧萧咂舌:“我们鹿哥儿太招人喜欢了也不好,你快处理一下,别严重了,要不我去给你捧雪过来?”
鹿灼摇头:“不用了,现在已经不流了,还是不耽误游城为好。”
席萧萧只好作罢。
三人一本正经的坐在花车上,被人当做猴子一样看。
席萧萧嘲嗤道:“其实我最讨厌这个什么花车游城了,坐在这上面一动不能动的,被人当成猴子一样看。”
鹿灼和顾安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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