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灼表示:不,我不是,我没有!
反正这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昭和心情美滋滋的四处乱逛,扇玉坊的嬷嬷们头都被她转晕了。
她们全都苦兮兮的想着昭和也该走了,没想到,硬是捱到了中午吃午膳那会儿。
昭和大步走向朱雀宫,路上宫人皆恭恭敬敬的行礼,待她快走到朱雀宫的时候,就朦朦胧胧看见宫门外站着一对主仆。
昭和美眸流转,哟,这不是小白花么?几个月的功夫怎的瘦成这样了,以前至少还白白胖胖的,现在都快成排骨架了。
昭月带着莺语给昭和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真真是让人挑不出错来。
“妹妹(奴)请君上安,望君上安。”
昭和瞧着她那双变成狐狸眼的眸子,若有所思,这眼睛的形状还能后天养成的?
昭和没有叫昭月她们起身,她们就一直做着恭恭敬敬的礼仪,打老远望去,还以为是昭和在欺负她们。
两个路过的小宫女见此,二人边走边窃窃私语。“这昭月帝女好不容易愿意出来逛逛,特意来朱雀宫向君上请安,没曾想君上还是不吃这一套,魔昭帝果真还是那个魔昭帝。”
“可不是嘛,要我说,昭月帝女就没必要对她那么恭敬,魔昭帝可有一丝能让人敬重的地方?完全没有……”
其话语中全是替昭月帝女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姐姐感到不值。
她们两个见昭和这边的人都在看着她们,就匆匆忙忙行了一个礼就往别的地方走去。
昭月略有些惶恐道:“姐姐,那些人我不认识,我没有让她们那样说话。”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比起以前,更胜一筹。
昭和勾唇,淡淡道:“醉童,拔舌。”
就一句话判处了她们的死刑。
一直跟在昭和身边保护她的醉童二话不说就提起那两个宫女就来到昭和面前,特意把人头对着昭月,“场面有些血腥,不能看的就别看了。”
两个小宫女疯了一样的认罪:“君上恕罪,君上恕罪!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做牛做马侍奉君上,舌头……舌头不能拔啊……”
醉童把两个人的下巴弄脱臼了,直接就把手伸进去,宫女一声闷响,二人的舌头已经被拔了,血流了一地,两个小宫女当场命毙,连眼睛都没有合上,死不瞑目。
醉童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心,他明明把手伸了进去,按理说总会沾染些鲜血,可他五指粗粝,全然没有沾染一滴血,可见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昭月面色难看,忍着喉咙处的不适,笑道:“君上还是那样恩威并施,妹妹身子有些不舒服,妹妹先走了。”
她后头的莺语也有些怔然,说拔舌就拔舌,魔昭帝就是个魔鬼!她就是个恶魔!
昭月正要自己起身,昭和却主动扶起了她,道:“妹妹,过几日就是除夕夜了,到那时,期盼妹妹盛装出席。”
昭月唇瓣有些干涩,道:“是。”
昭和神色淡然的看着主仆二人离开,等朱雀宫外的雪变成了血,才慢慢的踱着步子进去。
出门扫雪的男侍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小宫女人都吓傻了,这……这是些什么东西。
醉童冷冷道:“这两个人嘴巴不干净,舌头被我拔了,舌头在这,拖出去打发了。”他把舌头精准的扔在了男侍的双手之上。
“是是是,醉童大人。”
男侍的双手感受到舌头的柔软,猛咽口水,心脏都跳的快了几倍,“莫怪莫怪,我只是帮你留个全尸,莫怪莫怪。”
昭月一路走的摇摇晃晃,脑子里全是那两片软塌塌的舌头被拔出来的场景,那么血腥,那么恶心!好恶心!
昭月用手撑着墙,低着头干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来,神色极其倦怠,莺语拍着昭月的背:“殿下,奴去请太医过来吧。”
昭月摆手,面色苍白,无力的转过身子,背靠在宫墙之上,上头柳枝的雪掉落下来,正正好落在了昭月的肩膀上,莺语把它掸走。
昭月那一双狐狸眼全是骇然,袖子底下的手也不禁攥紧了,昭和!昭和明显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她心狠至斯!
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只会加大她的恶名,而不会让人发觉出其他的方面,唯有把事情上升到国家安危之上,除夕夜前几天,便惨绝人寰的杀生!昭和该死!她不该死,谁该死?
昭月缓了过来,眸子里全是恨意,昭和,你等着吧,下次便轮到你了。
莺语扶着昭月慢慢的往宫殿方向走。
昭和一入宫门,就发觉院子里的人都不敢瞧自己,只是行了礼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她也不在意,随意的入了内殿,脱了底下带雪的长靴,脱掉大氅,就躺在美人榻上抿着茶。
弄琴风风火火的过来,看她这么悠闲,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君上,那沓奏折说什么属下也不批了,这都要过年了,别的小宫女全在屯首饰和年货,就属下还在批折子。”
昭和转头看了一眼案桌扇上如山般的奏折,笑道:“你批完了就给你涨月银子,可否?”
弄琴闷笑了一会:“可。”
她便又乖乖的跑回去坐着了。
羌芜也端着松针茶上来,便奉茶边道:“鹿哥儿跟着他师傅围着皇宫跑步去了,说是锻炼身子,免得入了冬身子就懒了。”
昭和又喝了一口松针,喝完之后口齿留香,沁人心脾,倒是个好茶。
羌芜继续道:“太医每过三天还是要去鹿太傅府为太傅大人诊治,虽然时日无多,倒还是撑得过这个年关,只可惜鹿哥儿……”早早地没了父亲,现在还未嫁人,连母亲也,唉。
另一边正在批改奏折的弄琴道:“好像国师大人最近往南方乡下那边调了不少人马,说是在寻什么人,弄得浩浩荡荡的,不安生的紧,这里有好些都是弹劾国师大人的折子。”
昭和思考着这些事,道:“当年鹿灼的父亲说是病死了,可有人亲眼瞧见?”
羌芜摇头:“当年的事闹得很大,却没人瞧见鹿哥儿父亲的尸首,过了头七直接就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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