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印!
他抬眼望着眼前这尊魔罗,想不到时隔千年,他竟又跟它遇上了。
还真是孽缘。
如今,护他的人不在了,倒是不知,法印被压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又增长了多少修为。
他面色随即恢复如常,转头对云染道:“祭魔阵,祭魔阵!这个阵法的重点,就在于那个祭字。此阵法的厉害之处就在于,祭祀摩罗需要三条生魂。阵法一成,因没有人会用人命去唤醒一个喜食人魂的恶魔,故此一旦将其封印,魔罗便永无出头之日。”
“原来是这样!”云染微微凝眸,望着蓝麟,一脸认真道:“以你的实力,能对抗魔罗吗?”
蓝麟宠溺地浅浅一笑,道:“拖染染的福,这些时日,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魔罗虽然厉害,为了染染,我愿一试。”
说到此处,蓝麟悠悠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跟这位还是旧相识,当年它被封印,也是我的缘故。”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云染闻言,倒是勾起了一些好奇心。
蓝麟有时候说话神叨叨的,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却不曾细说他的过往。
“哦,你封印的它?”云染眼神复杂。
这么恶心的阵法,难不成是蓝麟设计的?
看不出来啊,都说最毒妇人心,这男人狠毒起来,也是相当没人性。
“不是,不过,与我有关。”蓝麟道。
云染眼中金光一闪,将眼前这尊雕像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发现雕塑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正在云染近身,仔细查看癞蛤蟆肚子的时候,蓝麟悠悠道:“当年我脱离本体出来,四处游荡之时,飘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外。”
“魔罗法印就是那时出现的,他差点吞了我。”说起往事,蓝麟的目光逐渐迷离。
“幸而有一位尊者出现,将我救下,封印了魔罗法印,还为我蕴养神魂,我才得以留存在这世间。没想到,它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云染闻言,回头惊奇地凝视着蓝麟。
他站在她身后,浑身上下充满着一种神秘的沉静感,那种沉静,就像是一弯清澈的溪流,经年累月,沧海桑田,他都固守在那里,不曾挪动分毫。
偶尔,水面上缓缓飘过几片树叶,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千百年过去,他这条溪流上,飘过的何止几片树叶。
听蓝麟说起过往,云染只觉得,他身上附满沧桑。
“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呢,是吧!”云染眨了眨眼睛,眸中含笑。
上次在阴阳境中,蓝麟跟她吐露过他的心思之后,对于他过往,他似乎也没打算隐瞒。
她还没问,他便主动说了出来,云染惊讶的同时,对蓝麟也慢慢敞开了心扉。
蓝麟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笑容逐渐加深,眼睛也眯成了两条缝。
“是呢。”
云染微微一怔,看着他满脸的笑意,她却总是觉得他那带着笑意的眼睛背后,藏着浓重的悲伤。
至于,那是什么,她不敢去触碰。
云染沉吟了片刻,将话题拉了回来,她道:“看来要从这里出去,只有祭祀魔罗这一个方法。”
她心念一动,唤了一声:“锦瑞!”
下一刻,一只粉团子便出现在她的肩上。
“既然它要生魂做祭,那她便给它生魂。”
蓝麟微微一笑,身子轻飘飘地浮起,缓缓落在了其中一个石盆里。
锦瑞还以为云染让他出来干活,出来一看,四周黑漆漆的,整个空间当中只有一尊吓人的癞蛤蟆雕像,他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小爪子不由得将自己抱紧,不满道:“云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太吓人了,你就不能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再唤小爷出来吗!”
这地方阴森森的,实在不适合撒泼打滚。
“你哪那么多废话,你身为我的契约灵兽,自然是要给主人干活,要不然我养你做什么?白白让你消耗我的灵药、灵草、灵果吗?”云染一把拎起锦瑞的耳朵,将它放在了其中一个石盆上,她纵身一跃,自己跳上了另一个石盆。
“喂,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干活就干活,能不能不要拎本兔爷的耳朵。”锦瑞直起上身,两只粉嫩嫩的小脚搭在胸前,气呼呼地冲云染吼道。
本来他们雷火兔的耳朵就短,被这样拎着很痛的好吧。
“你身为一个女孩子,面对本兔爷这么粉嫩可爱的团子,竟然一点爱心都没有,简直枉为女人。”
他话音刚落,石盆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锦瑞吓得不轻,一下子跳到了蓝麟的怀里,抱着自己的脑袋,将头塞进了蓝麟胸前的衣襟里,露出圆呼呼粉嘟嘟的屁股。
“妈呀,咋地了,好可怕!”
紧接着,石盆中央的那尊,癞蛤蟆雕塑六只眼睛赫然一亮。“呱……”
一阵魔音,从那三只蛤蟆脑袋上的嘴里齐齐发出。
魔音一出,竟连昊天塔也跟着剧烈震动起来。
“来了!”云染清喝一声,身子一旋,从石盆中飞离而出。
……
昊天塔外,围观众人见昊天塔发生剧烈震动,一时之间惊恐万状,纷纷往后退去。
“怎么回事,昊天塔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
“是啊,这种事情以前从没发生过。古往今来,昊天塔如此剧烈震动,还是第一次。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
“云染他们,不会在里面拆塔吧?”
“我看你就是在胡说八道,就云染那实力,拆得了吗?”
“那是怎么回事,昊天塔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引起这么剧烈的震动啊?”
“这我哪知道,快往后退,别待会儿塔倒了,砸到我们。”
“……”
孙二虎见状,不免有些担心,他凑到步月跟前,问道:“步月,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情况吗,云染他们在里面,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
真要是那样,那可就糟了。
“哎呀,云染他们在里面不会有事吧?”水宽两手交握在胸前,急得来回踱步。
水逆站在一旁纹丝未动,并未出声,他垂在身侧的双拳却攥得死紧,面色一片煞白。
若是以前晕染遇到危险,他定会在一旁幸灾乐祸,还不忘将云染嘲讽一番。
可如今,他听闻云染或许会遭遇不测的消息,心里竟然下意识地紧张,担心云染会出不来。
担心,会再也见不到她。
他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他的心思发生了如此转变。
这样的自己让他觉得很陌生,连他自己都讨厌。不管如何,他还是希望云染能活着出来,他还想继续跟她作对,尽管她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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