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人终于没能忍住,趁着刚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暂歇时,他急忙掐了一个手诀,化作遁光逃往了远方。
不久之后,随着一缕轻风吹过,这几个“司徒平”都缓缓消散开来,变为乌有。
“哇!”
余英男听到干呕的声音,连忙跑到一处马车旁找到了刚刚大展神威的司徒平。
正要伸手去扶, 却见一个身穿破烂长袍的老人忽然从一旁钻出来,抬手制止了她。
“让他吐一会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前辈是?”
余英男见这老者没有恶意,但是一身实力深不可测,连忙行了一礼。
“我叫白谷逸,你这女娃回去向你师父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白谷逸说完也不管余英男适是何反应, 他走到司徒平的跟前,在其身上连点几下。
司徒平顿时感觉身子一轻,舒服了许多,稍微试了一试,便发觉自己的法力也都恢复了运转。
他扶着马车站起来后拱手谢道:“多谢白老刚才出言指教,否则弟子已经败在了那妖人的手里。”
“嘿嘿,你这小娃娃身上明明有运转元神的迹象,怎么感觉像半生不熟的样子,莫不是有人指点过你?”
司徒平闻言不禁想起了前不久凌浑的交代,又拱手说道:“不瞒前辈,我确实是受怪叫花凌老前辈的指点,这才见得元神所在。”
前文说过凌浑出手帮助司徒平将元神点化了出来,但那纯属被动技巧,之后并未传授别的法门。
而元神与魂魄乃是阴阳两面,欲要使元神长久地替换魂魄,那便需要以以魂魄之中属阳的一面去制住属阴的一面。
方法说难不难,但对常人来说也不怎么容易,专心一事, 长久打磨下去即可照见元神。
可白谷逸身负两家传承,对于运转元神当然也有一些独特的见解,不必花费那水磨石头的功夫。
刚刚就是他传音司徒平如何主动运使元神的方法,将那法门与自身【神行无踪】结合起来,大大节省了气力的耗费。
才能在短时间内,连续变幻出四五道残影,放在以前单凭蛮力去使用,恐怕早都力竭而亡了。
“我就知道这是我那位大舅子的手笔,也就他想一出是一出了,明明已经将那事放下,却不肯亲自露脸跟我明说,还要找人托话。”
白谷逸啧啧两声后,满意地看了看司徒平,又将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上次戴家场一别之后,凌浑得知司徒平是那壬寅年壬寅月壬寅日壬寅时出生。
便飞剑传书,将这消息转告给了正在到处物色人物的白谷逸。
白谷逸也是受“三仙”之一的玄真子所托,要为一位故人解围,这才费心到处寻找。
可是他和自家的这位大舅子凌浑,因为他的妻子凌雪鸿的事情起了隔阂。
又因此事,导致原本乃是一位俊美仙资的凌浑被迫夺舍在了一个长相奇丑的叫花子身上。
双方仇怨加深,已经有数十年没见过面,虽说后来两人渐渐将往事放下,可始终拉不下脸,面对面说上几句。
这次借着司徒平的事情,凌浑率先作出让步,联系起了白谷逸。
这倒让其老怀安慰,特地出山,暗暗帮衬着司徒平。
“造化弄人,想不到找了一圈原来是自家人,你可知你的父亲与我是何关系?”
司徒平听后抓了抓脑袋,他对这段剧情倒记得不是怎么清楚。
白谷逸见他不知,又缓缓诉说起经过来。
司徒平的那把聚奎剑,本是他的祖父,总镇司徒定的传家之宝。
自从司徒定在任上遇难,全家遭劫,当时有他家一个丫头,带了这司徒平的父亲司徒兴明逃走。
半路上遇见追云叟白谷逸的妻子凌雪鸿,将他二人收下,带回嵩山。
而那丫头就是几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呆姑娘尤於冰,但后来被五台派混元祖师门下弟子女枭神蒋三姑娘杀死。
没成想司徒兴明迷恋蒋三姑美色,不给尤於冰报仇,反而娶了蒋三姑为妻。
凌雪鸿一怒之下,将司徒兴明逐出门墙。
从此二人结为夫妇,司徒兴明自知行为太过不检,又不愿意归入五台派门下,被三仙二老盯上。
最终只能和蒋三姑双双逃到XJ天山博克大扳顶上寒谷之内,隐居修炼。
蒋三姑明知叛出五台派会被孤立,无奈同当时与司徒兴明恩爱异常,舍不得离开,只好暂时委身相伴。
几十年后这才生下司徒平,当时孩子还不满三岁,便被尤於冰的好友寻来报仇,当场身死道消。
司徒兴明拼命救护反倒中了一剑,连自家的飞剑也被对方收去。
气急之下带了聚奎剑和司徒平,从XJ赶到到五台派去,才想要拜托混元祖师为蒋三姑报仇。
哪知混元祖师当时因为峨眉斗剑失败,又因门人盗宝叛教,怒火攻心而死,根本帮不上自己。
更为倒霉的是,冤家路窄下,又遇见当年的情敌,金身罗汉法元。
那法元未出家之前暗恋蒋三姑,可是费尽辛苦也没能蒋三姑娶回家里。
又转托混元祖师替他作主,命蒋三姑嫁他。
可蒋三姑中途却被司徒兴明插脚,嫁给了对方,还一同弃师归隐。
法元气忿出家,从此不近女人,暗中却把司徒兴明恨之入骨。
可惜的是当年蒋三姑本领高强,又和司徒兴明执意隐居在天山中,一时间难以寻到。
此去经年,双方终于再次碰面,又如何能轻易放过这位情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时法元用剑光将司徒兴明圈住,先不杀他,反而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意在折磨对方。
司徒兴明见法元说到最后要下手时,心知必死,却还想着给自家留一点香火。
急中生智之下,装出一副不能抵御的样子,任由法元嘲笑两句。
暗中却默默运起他从凌雪鸿那里学会的先天五遁,拼着一条胳膊不要。
趁法元说得兴奋之时,借着聚逵剑使出金遁,带了还在襁褓中的司徒平慌忙逃走。
再后来的事情前文已经讲述过,不在多做赘述。
一番唏嘘之下,白谷逸拍了拍司徒平的肩膀。
“我家那老婆子早已坐化,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记念,现在还是来说说我們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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