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定春喜形于色,雀跃不已。
陆云卿和洛凌青亦是露出喜色,特别是洛凌青,脸上的神色变得轻松了许多。
这几日的她眼皮子跳得厉害,难道真的只是错觉?是她想太多了。如今只要李昭庆的党派顺利倒台。依靠韩厉春,他们可以在陆州城可以活的相当舒坦,不必再继续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韩立逗留没多久就离开了,他虽然很想留在陆云卿身边多学点医术,可事情有轻重缓急,一切等他们扳倒了李昭庆再也不迟。
这一夜,陆云卿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清晨,她前往寒梅学府继续读书教课,如今不需要带着目的来教课读书,她的心境变得安宁,脸上笑容也比平日纯粹不少。
斗了这么久,总算看见生活平和的曙光了。
可就在她刚刚到达寒梅学府门前,就被一群官兵围了起来,为首之人乃是陆州城官府镖头,景兴。
“陆云卿,你妖言惑众,触犯大夏律例,即日收监!”
此话一出,寒梅学府门前众多学子尽皆露出愕然之色。
“妖言惑众,这谈何说起?”
陆云卿面露冷意,眼中掠过一抹凝重之色。
李昭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拉起一个理由过来抓她,就不怕韩厉春找到机会反击吗?
景兴闻言冷哼一声,也不辩解,“陆云卿,你今日说什么都没用!州府大人抓你自然有他的理由,我们只负责抓人,拿下!”
“慢着!”
围观人群当中忽然分开一条道路,众多城外驻军涌入。站在陆云卿背后与官兵对峙,其为首之人不是别人,韩立。
“没有证据就想抓陆先生。问问我家大人的意见没有?”
韩立面色冷寒,景兴闻言顿时仰头哈哈一笑,语气霸道。
“笑话!我家大人抓人难道还要向巡查大人通报不成?巡查大人只负责监察之职,朝廷可没说要让他陆州城的父母官!”
“荒谬!”
韩立将陆云卿护在身后,目泛精光:“我家大人身为监察,自当扫清陆州城一切不公!陆先生已经受过一次冤屈,你们这般凭空抓人就不怕陆州城民心不稳?”
韩立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属性的声音在官兵当中响起。
“你要证据?”
李昭庆着一身官袍,负手自官兵当中走出,其手中拿着一张政文考卷,背后画着“50”的标记。
“那是陆云卿的政文考卷?!”
“是了,初选时候陆云卿的标号确实是50。”
寒梅学府门前先生中有人传出窃窃私语声,混迹在其中的陈先生看到这一幕,面色赫然煞白一片,心中乱作一团。
李红嫣不是要向李昭庆进谏,接纳陆云卿的论点为陆州城百姓造福吗?怎么就来抓人了?
他被李红嫣骗了?!
陆云卿看到李昭庆手中之物,面色瞬间有了一丝变化。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将心思放在李红嫣身上,却是将这个破绽忘记了。
如此政文虽然论点大胆,但还不至于到以文犯禁的程度,不过这一切对李昭庆而言都不是问题,他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光明正大抓她,却又让韩厉春无可奈何的借口。
“韩副将,看清楚这是什么了吗?”
李昭庆很是胆大,直接将正文考卷交到韩立手中,一边笑着说道:“这可是重要物证,你若是当场撕毁。我便是将你当场格杀,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韩丽脸色黑了一片,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大哥还在驻地中审问犯人,驻地和这里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李昭庆出手的太突然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根本想不到应对之法。
念及此处,韩立抬头冷哼一声,依然没有让开,反声问道:“谁知此物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李大人就这么将陆先生抓捕,未免太过鲁莽。”
韩立如此说着,心中却是暗叹。
李昭庆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这份考卷很可能是真的,即便是假,李昭庆也会让人分不清真假。
他这么说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试试看能不能拖到大哥过来,兴许还能保住陆云卿不受牢狱之苦。
李昭庆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呵呵一笑,说道:“不论证物是真是假,本官都有责任,有义务将陆云卿回去调查一番。
韩副将放心,巡查大人驻扎在此,我又怎敢动用私刑?本官一定会秉公办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任何一个坏人。”
李昭庆说到这里,面容立刻冷下,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拿下陆云卿!”
“小姐!”
定春紧紧抓住陆云卿的手,看到官兵过来,眼中露出焦躁之色。
韩立更是浑身僵硬,死死盯着走来的景兴,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
陆云卿轻轻吐出一口气,对定春微微摇头后,轻声道:“去找你大哥,尽快审出结果。”
说完,陆云卿主动上前,从容道:“不劳捕头大人费心,我跟你们走便是。”
景兴看着陆云卿,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倒也没有给陆云卿难堪。
陆云卿言下之意,韩立听明白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韩立咬牙忍住心头的郁恨,抬头盯着李昭庆,一字一顿地说道:“陆先生是京城那位的贵客,若是丢了一根寒毛,李大人知道后果。”
李昭庆眼神微闪,笑着轻轻点头,旋即转身带着官兵离开了。
众人眼看,陆云卿就这么被带走,心中皆是一片唏嘘,有些人已经看出李昭庆的目的。
以文犯禁,可大可小。有的人关几天就被放出来了,也有人因为一句话,就掉了脑袋。
韩立看着官兵离去,袖中双拳紧握,他很想出手拦下李昭庆。但他更知道,若真这么做了,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更加无法挽回。
“回去!”
韩立轻喝一声,转身快步离开。
为今之计,只有让大哥出面与李昭庆斡旋。
城外驻军营地,韩厉春收到消息脸色立刻一变!
“这李昭庆,好大的狗胆。”
公子之前还说他胆小如鼠,什么事都不敢掺和。如今只是动了他一点利益,却什么脸面也不顾了,下手肆无忌惮!
这样的人有两张面孔,比一般贪官还要可怕。
若是不出面,陆云卿很可能下场凄惨!
想到这里,韩厉春脸色难看。
他昨天才刚刚抓到暗娼牙行,连夜审问刚出了一点成果,结果今天就出了这么大档子的祸。
若是那群犯人已经将李昭庆供出,他赶在前面抓捕李昭庆,将他杀头谢罪。陆云卿什么事都不会有没有。
“李昭庆反应太快了,这才一夜的功夫……”
韩厉春口中念叨着,脑海中念头连闪,出声吩咐:“暂时管不了,抓紧审问犯人。”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他很清楚,只要拿到签字画押的罪证,他才能够掌握与李昭庆谈判的筹码,否则别说救陆云卿,他自己都得栽进去。
就在陆云卿下牢的当天,陆州城中,谣言四起。
城中茶摊、饭馆、戏行里谈论的,都是关于此次陆云卿无故被抓之事。
“听说了吗?那被放出来没多长时间的云卿姑娘,又下大入牢了。”
“早就听说了。还是因为陆云卿在女学初选时上交的一纸考卷。”
“一个小姑娘卷入派系纷争,何苦来哉?”
“我叔父在州府大人府中当差,听说陆云卿在正文当中不仅妄论京城局势,还笃定这个夏天陆州城必定会发生瘟疫!”
“发生瘟疫?!此等天灾又岂能人为预测?原来这陆云卿果真是个妖言惑众的妖女,李大人抓她抓得不冤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兴许她在药学方面也有些研究呢。”
“怎么可能?陆云卿名气是大,可她的年纪摆在那里。一个12岁的小丫头,绣艺天赋高,画技又强,已经很惊人了!难道还能分心他顾?”
“难不成她还能和卿绣坊主人一样,是医道奇才?别做梦了!”
“要是陆云卿三门都精通,那就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了,倒又应了李大人那一句妖女。”
“我看是陆云卿从小,饱受家中主母虐待,心中扭曲了,巴不得这陆州城出现天大的灾难。如此蛇蝎心肠,居然能成为寒梅学府的先生!”
“误人子弟!”
“不错,就是误人子弟!”
一时间,陆州城中五花八门的消息都传开了,自然也传到了城中官场各方的耳中。
“这是李昭庆再造势!”
有人一眼就看出了李昭庆的计谋,“俗话说的好,三人成虎,谣言亦可杀人!李昭庆就是想以谣言顺应民心,定下陆云卿的罪状。”
“只要陆云卿一死,他便能韩厉春一头,陆州城中摇摆不定的官员都会倒下他那边,韩厉春这个巡查被孤立,便算是废了。”
“好深的计谋,论起玩儿阴的。韩厉春还是差了李昭庆一筹啊。”
城外驻地当中。韩厉春眉头紧皱。他大概能猜到一点,外面各个官员是怎么谈论他的。
他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公子并未跟他明说来州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保护陆云卿?还是要扳倒李昭庆?
他已派人前去传信询问。可按照李昭庆的手段和速度,他很可能等不到公子的回信就要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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