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李详听到消息,脸色却只有惊色没有喜色,表情甚至惊呼惊悚,“沈澈不仅没死,还被你们阁主治好了疯病?”
“你这是什么反应?”
江筑皱着眉头道:“我家阁主的炼药手段,岂是你们区区东国人所能理解的。”
“不可能!不可能!”
李详一连说个两个不可能,神色疯狂,“普通人若也能成为长生种,东国早就乱套了!不可能!”
江筑一脸无言。
“罢了,你不愿意相信也无所谓。现在姑爷睡得很安稳,只需过段时间就能醒来,到时候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你就算不信,那也得信。
而且阁主说了,救治姑爷你功不可没,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好好在府内待着吧,等阁主腾出手来后,就你身上这点小毛病,保证手到病除。”
江筑说完,兴高采烈地地走了。
李详却还在喃喃自语,“不可能……”
他慌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后悔无情地笼罩住了他。
若早知止云阁主有如此通天手段,他完全可以请求沈澈重新赐给他长生血脉,甚至更过分一些,直接让沈澈耗费代价,将他也同化成长生种。何必引狼入室,与权晋那只毒虎谋皮?
可现在,他若是说出自己引来一只豺狼,别说恩情……陆云卿不拿他开刀便算是宽宏大量了!
想来想去,李详发现自己还是只有这一条不归路走,原来的希望竟已被他亲手掐断。
一想到自己曾经离成为长生种只有一步之遥,却被他亲手推开,李详郁闷地直欲吐血,悔得心肝脾肺都在隐隐作痛。
“老天爷,你为何如此玩弄于我!为何!!”
……
相比于李详的悔恨阴郁,整个夏府内处处都弥漫着一股喜气,到处都在张灯结彩,热热闹闹,贴上大红“喜”字。
阁主决定重办成亲之礼!
这一消息传遍止云阁上下,顿时令整个止云阁都为之运转起来。止云阁主的成亲之礼,虽不请外客,只在夏府小办,却是怎么也不能随意的。
“不仅不能随意,还要隆重!让整个库拉城都跟着喜庆喜庆。”
夏时清在屋内一拄拐杖,“当年云卿和沈澈两人的婚事进行到一半,就被太后那厮横加阻拦,很不吉利。今日这一场成亲之礼,怎么都要办得圆满,你等切不可疏忽大意,谨防宵小作乱。”
屋内江筑一众人等纷纷恭声应是。
莫临站在其中,神情有些无奈,又有些高兴。
至少阁主此后会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而自己也能长久地看着她幸福,他是该高兴的。
老夫人一声令下,止云阁上下热情越发高涨,仅过了三日便将喜糖都发到库拉城每一个百姓手中,为此连连带着库拉城和塞永城的糖铺子直接告罄。
整个库拉城的百姓都高兴坏了,糖这般昂贵的东西,他们有人一辈子都没尝过是什么味道,更别说滋味更好的喜糖了。
“止云阁主成婚,这真是大手笔!”
“到时候一定去凑热闹!”
“不行,我得提前去蹲点,别到时候连个能站着看的地方都没有。”
“……”
权晋站在关门的糖铺子门前,狭长地眉挑起一个弧度,“止云阁主?一来就有热闹可看,南疆可比魏国有趣多了。”
“少爷,依照您之前的感应推测,那李详多半就在库拉城。”
中年男子适时开口,权晋咧嘴露出笑容,“岂不是更好?说不定我们要找的东西,正巧就在这止云阁主的府上呢。”
“永生花?”
中年男子脸色微变,却有不解,看向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冷哼一声,她同样不明白少爷为何有此推断,不过她是不会愚蠢地暴露自己的。
“走吧,先去找个地方换衣服。”
权晋拍了拍自己这一身从魏国买来的华服,笑道:“穿这套衣服过去,可看不成热闹。”
……
随着陆云卿亲自定的婚期将近,库拉城人潮涌动,越发热闹,摩擦纠纷也变得更多,止云阁不得不派人去城中维持秩序。
陆云卿没有去管那么多,整日守在沈澈身边。
经过这段时间的药养,沈澈气色依然恢复地差不多,不再是雪夜那天的凄惨模样,陆云卿也终于敢让儿子进来看看。
“娘,爹爹到底什么时候醒啊?”
沈念趴在床边扒拉着沈澈的手指头,嘀咕道:“七天后你就要和爹爹成亲了,要是爹爹没醒如何是好?”
他嘴巴一瘪,忽然小脑袋灵光一闪,“不如我替爹爹和娘成亲好了!”
话应刚落,沈念就被陆云卿哭笑不得地赏了一个爆栗,“小滑头,你怎么能代替你爹?”
“不能吗?”
沈念眼中满是不解,“我记得蓝奶奶还叫我小沈澈呢,怎么就不能代替了。”
“长大以后你就明白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沈念装模作样地“唉”了一声,“再不长大,我都要老了。”
“你个小鬼头都要老了,那我们这些做叔叔的,岂不是都要入土了?”
江筑笑嘻嘻地进来,看到陆云卿恭声称了一声“阁主。”
陆云卿微微颔首,“可是奶奶那边有事?”
江筑比了一个大拇指,“阁主神机妙算,猜得就是准!您和姑爷的婚衣都备好了,老夫人问您何时去试试?”
“三日之后,我与阿澈一起去。”
陆云卿微微一笑,答道。
江筑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那岂不是说姑爷三天内就要醒了?!
“属下这就去告诉老夫人!念儿咱们走,叔带你去见识见识你爹娘要穿的大婚服!”
“好啊好啊,江叔背我!”
“走咯——”
人声远去,陆云卿神情专注地看着沈澈,手掌轻抚过昏睡中男人的面庞。
躺了足有半月,你也该醒了。
……
与此同时,库拉城门涌进来一群前来观礼的塞永城居民,街道上拥挤不堪,走水路反而更加方便。
花高价包下的一艘船上,权晋对着湖面整了整头上的帽子,笑道:“这南疆的衣服五颜六色,穿起来倒也舒服,待得归去,紫意你帮我准备个上百套,回去穿。”
紫意对自己主子千奇百怪的命令早已见怪不怪,面不改色地应声道:“是,少爷。”
继续整理完衣襟,权晋拿起一旁的小扇子好整以暇地扇了扇风,随意问道:“船家,何时能到夏府啊?”
“快了快了!”
船家笑呵呵地说道:“前面转弯就能看到了,那止云阁主可是我们南疆的大恩人,若不是她灭了药人军,我们南疆现在就跟大夏一样生灵涂炭了。阁主大婚,是怎么也都要来看上一眼,瞻仰一番的。”
“药人军?”
权晋喃喃自语,笑容有些轻蔑。
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就这片贫瘠的西大陆会感到困扰,拿一个水平一般的药室当神人一般看待,若是去了东国,怕是连最低等炼药府都没资格进去。
“也罢,就瞻仰一番,之后就该回家乡了。”
权晋感慨一句,专心渡河的船家头也不回地赞同道:“是啊,外面就算再繁华热闹,又哪里抵得过家乡?”
紫意闻言顿时面色微变,“老不死的,竟敢出言教训,少爷我这就去——”
“欸,老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权晋伸手拦下紫意,正欲再说什么,向来无多变化的脸色忽然剧变,死死盯着还未出现在视野中的夏府方向,眼中竟有恐惧之意流露。
但更多的,是兴奋。
“少爷?!”
紫意着实被主子的反应吓了一跳,关心之言还未出口,便被权晋那双倏然兴奋阴翳起来的,刺得遍体生寒。
“好一个大礼!”
权晋扇子一拍,眼中精芒爆闪,“看来这一场成亲热闹,本少怎么也得掺上一脚。紫意,东西可曾带在身上?”
紫意怔了一怔,旋即神色一震,“属下一直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
入夜,喧嚣了一天的库拉城恢复安静。
陆云卿照常守在沈澈身边,替他擦拭身子,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她想要让他醒来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与他一同分享那一刻的喜悦与幸福。
每每想到那副光景,陆云卿即便身体上多有疲惫,却被心中盛着的满满的期待抵消的一干二净,眼中神光奕奕,容姿焕发。
“踏踏……”
静谧的夜中,陆云卿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柳眉微蹙,深更半夜江筑来此,难不成是出事了?
她回头看去,却没看到江筑的身影,只看到一名陌生男子从铁门缝隙中面带笑容,堂而皇之的走进来。
陆云卿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挡住了躺在床榻上的沈澈,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权晋全然无视了陆云卿的话,只绕着厚重的铁门打量着,啧啧称奇道:“四两拨千斤,这铁门上的机关颇为精巧,从里面打开,纵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能轻易实现,而外面的人想要打开,却是千难万难,着实厉害。
紫意,你抄录下来,我要带回去用在密室上。”
紫意唇角扬起笑意,挑衅之味渐浓,“是,少爷。”
陆云卿默默看着,眸光逐渐阴寒。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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