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见三名血神子无视自己的求援径直离去,秦氏兄弟被气得脸如猪肝。
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们对血神子的坐视旁观无可奈何,手下却不自觉的放缓下来。
陈青,白宇和向平得到喘息之机,环视一圈,却发现场面已经大变。
何总捕头和三道身影激战在一起,一道道人影快逾闪电,一声声雷鸣炸响,电光火石,狂风乱卷看不起具体交手情况。
但看这情形,哪怕何总捕头没有落入下风,也不是短时间能结束战斗。
而其余的剿匪队员,只剩下自己三人,还有大门处有人在苦苦支撑,看来也坚持不了多久,其余人竟然尽数被俘。
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就要燃血爆发,身为六扇门之人,尤其是拿到跨县独立执法权的铜牌捕头,他们不可能投降。
一旦陷入绝境,唯有一死以报朝廷!
但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秦氏兄弟被三人的动作吓了一跳,连挥几刀后退开来。
他们是积年悍匪,若是身处逆境,也有决死之心。
但现在胜券在握,他们可不想被人拖着一起死,那也太冤了。
三人互视一眼,都是眼神坚定,朝着秦氏兄弟步步紧逼。
轰!
嘭!嘭!
大门处传来巨大响动,不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六扇门三人循声看去,心中再无侥幸,全身血气轰然爆发,三人同时踏步,挥刀,血色刀芒连成一片,恍若一头血龙朝着秦氏兄弟一口吞去。
坠月刀!
秦氏兄弟暴喝一声,内气狂涌,一轮明月朝着血龙当头砸下!
轰!
一声轰然巨响,血龙高昂的头部被狠狠砸落在地,血气溢散,明月也同时炸裂开来,场间狂风大作,衣袍猎猎作响。
“杀!”
三人同时暴喝一声,全身血气沸腾,三把刀再次挥出,血龙扬起头颅,身形一伸一收,朝着秦氏兄弟卷去。
秦氏兄弟脸色一片苍白,眼角余光瞥见一朵血云飘来,不愿死磕,身形连连暴退,窜入一旁的房屋之中,利用熟悉的地形左闪右避。
轰隆隆!
六扇门三人双眼都变得一片血红,全身血色如沸,状若疯狂,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恍若推土机硬生生推平眼前的一切障碍。
“唉!何必如此!”
一声轻响在三人耳边炸开,燃血带来的暴虐情绪都被压了下去,眼中血色退去,恢复了清明,同时惊呼出声:
“何总捕头!”
呼呼!
一阵清风袭来,绕三人一圈,在三人肩膀上几乎同时拍了一记。
啪!啪!啪!
三声轻响中,三人只觉得一股浑厚无法抵抗的内气横压而来,将体内沸腾的血气都生生压灭。
三人被从燃血状态中强行打落,境界虽然没有跌落,但体内空虚无比,再无一丝战力,仅能杵刀而立。
但看到那熟悉的雄厚背影,三人心中一片平静,再无一丝慌乱,哪怕强敌环伺。
何冲持刀而立,目光扫过全场,飘荡的血云一凝,落在地上现出四名血神子,俱都是无比凝重的神情。
他们都和何冲打过交道,知道何冲实力强大,单独遇到了能跑多远是多远。
可现在四人聚在一起,他们才发现还是低估了何冲,似乎在何冲眼里,他们是一个人,还是四个人,都没有任何区别。
秦氏兄弟也满脸戒备的从房屋中出来,与四名血神子并肩而立。
不是他们不想躲,而是他们感觉到,若是只有他们两人,无论躲多远,都没有一丝安全感。
唯有和四名血神子站在一起,才有能一丝丝脆弱的安全感。
唰!唰!唰!
三道流光同时激射而来,在何冲身前十数丈外站定,露出净明道长,韩更,祁玉子的身影。
三人都是一身狼狈,脸色凝重无比。
净明道长沉声道:“何冲,‘惊雷刀’何冲!没想到你的身法……也这么快?!”
六扇门之人自然不会取外号,但江湖中人会为他们认为强大难缠的六扇门捕快冠上各种外号。
何冲人称“惊雷刀”,意为出刀快若惊雷,刀势沉若惊雷,几无可挡。
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何冲的身法也这么快!
这样的身法,这样的速度,甚至还在自己传承自云鹤道的“云鹤九变”之上!
“上次我去营救清远师兄,竟然能与何冲交手数十合,还能全身而退?!”
净明道长一念至此,背上不由浸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一抹疑惑出现在心底。
“他……上次为什么没有拿下我?!他想做什么?!”
净明道长看向何冲的眼神变得惊骇无比。
“身法?不过末道罢了。”
何冲目光低垂,语气低沉道:“你们,就只有这样的实力吗?若只有如此,那你们……都去死吧!”
话音未落,何冲反手一压,长刀铿的一声插入地面。
啪!啪!
何冲双臂斜张,五指骤然弹开,再收缩握紧成拳,空气似被一拳带动压缩爆炸,发出一声声炸鸣之声。
哗啦啦!
何冲猛地抬头,全身血气勃发之下,体内血液如大江奔腾,全身皮肤迅速渲染上一层古铜色。
噼里啪啦!
跺足,曲膝,拧身,抬臂,挥拳,一连串筋骨摩擦炸裂之声不断响起,恍如鞭炮齐鸣。
“铜皮铁骨!!”
“横练武者!!”
“怎么可能?!”
一声声惊呼响起,语气中都满是不可思议。
对何冲,他们自认为都很了解,这次为了伏击何冲,几乎将何冲来陵江县后的一举一动都查了个底朝天。
尤其是祁玉子,自认为对何冲可谓是了如指掌。
自何冲来陵江县,就致力于剿灭妖魔。
而陵江县乃至附近最强的妖魔,就是祁玉子,以及麾下的血神教诸人。
数年之间,两人多次交手,虽然一直是一面倒的被压制,但仗着绝强的身法和肉身,打不过但逃命没问题。
此时,何冲先是展露了不逊于自己的身法,现在又表现出比自己更强的肉身。
那这八年来,自己……岂不是说,一直像个小丑一样!
一直在死亡边缘跳舞?
何其可笑!
但祁玉子没有笑,他只觉得一股寒流从脚底升起,贯入头顶,整个人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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