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中,赵宗钰百无聊赖的在府中欣赏舞姬跳舞,府中女眷不多,除了奶妈秦国夫人外,还有个贴身侍妾张姬。
襄王赵宗钰素来不近女色,连这舞姬都是府中仆人男扮女装的,并不是赵钰癖好不良,而是秦国夫人看他整日窝在书房里,心疼他,怕他憋出病来,才整了这么一出。
这赵宗钰很是痴迷于书籍,喜欢研究《资治通鉴》,哪怕此时坐在殿中听曲乐,心似乎不在此地,满脑子里想着:“田常之于齐,白公之于楚,智伯之于晋,其势皆足以……”
“啪……”茶杯落下地上,摔碎了……
“王爷,伤着没?臣妾该死,臣妾不小心手滑……”张姬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手里的手绢,慌乱的帮赵钰拭去袖子上的茶渍。
张姬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犯错的模样,可心里头却乐开了花。襄王府中,就她一位侍妾,倒茶,端水……
她能够与襄王独处的机会,多了去了!可襄王对她似乎提不起兴趣,平日里懒得多看她一眼,哪怕她主动倒贴,襄王也会巧妙的与她保持距离。
这次,故意打翻了茶盏,就是为了吸引赵钰的注意力。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挺有信心,虽然算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至少也小家碧玉,对得起观众的。
“既然是无心之失,下次注意些,便是!你再这么整下去,本王的袍子可要花了!”赵宗钰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说道。
她不小心?骗谁呢?张姬那么点心思,他若是不懂的话,他也不配做这襄王府的王爷了!
听赵宗钰说话的语气,张姬的心,一下子冷却,今天的戏又白搭了。
本想着,王爷无其他侍妾,她可进水楼台先得月,能够为王爷诞下一儿半女,即使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她的后半生也会有所倚靠。
“是!臣妾下次一定注意!”张姬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收拾妥当后,立马退了出去。
看着舞姬跳舞,赵钰本来就心不在焉的,这会儿经张姬这么一闹,更加的扫兴了!
“你们都退下吧!”赵宗钰冷着一张脸命令道。
本来还打算,给他们一些赏银,这会儿直接免了。那些男仆在襄王本来就没什么俸禄,油水也不多,本想通过这次机会,博王爷开心,顺便领点赏银,却被张姬给搅和了……
“是!”王爷都开口下了逐客令,他们哪里敢浒在原地,等王爷发赏银呢?
望着“舞姬”们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唉!”赵钰忍不住叹了口气。
“王爷啥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呢?独自一人唉声叹气的呢?”张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赵钰跟前,兴灾乐祸的调侃道。
襄王府张羁出入自由,此时出现在赵钰跟前,便不足为奇了。
“走!陪我出去走走!”赵宗钰瞬间激动了起来。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呢?”秦国夫人突然出现在他跟前。
秦国夫人虽然只是赵钰的奶娘,但是皇后早殁,当今把照顾赵宗钰的事,全部托付给秦国夫人。襄王府有任何风吹草动,秦国夫人都必须进宫一五一时,事无巨细的向赵舛汇报。
因此,这个奶娘,赵钰也怕她三分。
秦国夫人本是已故皇后身边的陪嫁丫鬟,如今主子不在了,她照顾着小主,自然对赵宗钰视如己出。在府中,对赵宗钰看管甚严。
皇上子嗣不多,就赵宗宝、赵宗熹、赵宗钰三位皇子,卫国大长公主赵如嫣一位皇女,除了赵宗熹为宁贵妃所出外,其他几个皆为皇后子女。
理论上嫡长子赵宗宝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大皇子聪慧过人,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可皇上却迟迟不肯立太子。
与大皇子相比,三皇子赵宗钰性情过于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做事雷厉风行,虽与大皇子一母同胞,却相差甚大。
眼见天色渐晚,此时赵宗钰却要出府,秦国夫人心里着实不放心。
“本王陪张大人,出去走走!秦嬷嬷不必挂念,府上闷的慌,本王去去就回!”赵宗钰用商量的眼神看着秦国夫人。
赵宗钰刚过弱冠之年,身边只有张姬一位侍妾,张姬这模样长得倒可以,水灵水灵的,就是太笨了些,不懂得俘获王爷的心。
平日里所作所为,令人啼笑皆非,好在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她这个做嬷嬷的,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过了。
王爷身子金贵,就今天的事,万一伤着王爷,这该如何是好呢!侍妾随便一呼一波,这王爷可就一位。
王爷仁心,不责罚那张姬,她这当嬷嬷的可不能就这么含糊不清……
“那王爷早去早回,可不得留恋烟花之巷,皇上要是知道了,怪罪下来,奴才可当责不起呀!”秦国夫人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仿佛站在她跟前的不是皇子,是她儿子。
“晓得!本王自有分寸,秦嬷嬷不必忧虑。”赵宗钰唅首道。
……
“噗呲!”离开襄王府后,张羁忍不住掩面偷笑。
“张大人捡到黄金了?”赵宗钰一脸不悦地讥讽道,张羁因何笑,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非也!”王爷不高兴,张羁只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住不笑。
“那张大人因何而笑呢?”赵宗钰冷着一张脸。
张羁偷偷地瞟了一眼赵宗钰比霜还冷的眼神,悠悠地说道:“金丝鸟呆在笼子里,金贵的很,吃香的,喝辣的,却不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张羁说完,赵宗钰望着深色的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贵为皇子,整天呆在府中看书学习策论,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跟笼子里的金丝鸟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汴京到底是京城,越到晚上越是繁华,跟白天没啥区别。”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张羁立马转移话题。
他纵然跟赵宗钰走得近,但是说话也得留几分余地,否则哪天飞来横祸,就不得而知了。
“嗯!那里有一家猜灯谜的摊子,咱们过去瞅瞅吧!”赵宗钰说完话,立马飞了过去,仿佛那边有什么宝贝似得。
张羁不明所以,望着赵宗钰摇了下头,竟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刘素娥难得好心情让龚言陪着出来夜游汴京城,此时的她,一闲暇下来,跟个小姑娘似得,在巷子里穿梭着,龚言难得见到刘素娥开心的时候,便乐呵呵地陪着她。
此时的她,被一家猜灯谜的商铺吸引住了,双脚不听使唤的跑到摊子旁。
商铺的老板,见到客人后,便热情的开始介绍起来:“小娘子,本店灯谜一文钱猜一次,猜中一个得五文钱,或灯谜前的奖品。”
刘素娥没有回话,而是扫视了一眼商铺。
商铺里的灯谜绑的跟粽子似得,一串串的挂着。只有个别的灯谜是单独的放着,灯谜前放着对应的奖品。
刘素娥情不自禁的,解开一个灯谜念了起来:“举重比赛”。
“斤斤计较!”赵宗钰摇着折扇,脱口而出。
刘素娥还在脑海里琢磨着谜底,被赵宗钰抢了先,心里老不舒服的,她瞪了一眼赵宗钰后,又解开一个灯谜。
怕被赵宗钰抢了个先,故意不念谜题,而赵宗钰似乎跟她过不去,有意刁难她似的,故意往她跟前凑:“坐以待毙!”
她看着“圆寂”这个谜题,已经琢磨出来了,还没说出谜底,又被赵宗钰抢了先。
“这位公子,你要猜灯谜,自己解谜题呀!何必跟奴家过不去,抢奴家谜题呢?”刘素娥强压着怒火,一脸不满的责备道。
若说第一次赵宗钰是巧合念出谜底,那么第二次就是故意的,她都没念谜题,他直接把脑袋凑过来看谜题,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呢?
“小娘子,区区一道谜题,何必大动肝火呢?大不了你拆谜题,本公子给谜底,猜对了五五分便是啦!”赵宗钰摇着折扇,悠哉悠哉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刘素娥跟赵宗钰非亲非故,赵宗钰跟她说这些话,明显是轻薄她,她心里头越想越生气。
“既然公子这么大方,倒不如公子猜完灯谜,奴家出道题,公子若能答得上来,这些奖品,奴家分毫不取。”刘素娥狡黠地笑着说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刘素娥的笑容看起来虽然不够真实,但是看在赵宗钰眼里却是眼前一亮,加上她绝色容颜,赵宗钰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好!一言为定!”赵宗钰没有细想,爽快的同意了。
论文采,刘素娥哪里是他的对手。她是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不然的话,腿都吓软了,哪里敢跟他打赌呀?
他一道道的解完谜底,放在跟前的奖品已经堆成山了,老板认识赵宗钰,心疼的如刀绞般,却不得不陪着笑脸。
一刻钟过去了,赵宗钰总算解完了谜底,他觉得刘素娥就是普通的野丫头,出的题哪有可能难倒他呀!他甚至想在她跟前逞英雄本色,尽然催促她出题。
她略微思考了下,腹黑的莞尔一笑,便借了笔墨纸砚,画了一头牛在纸上。
“小娘子!你这题出的也太简单了吧?本公子给你机会,让你重新出题!”赵宗钰得意洋洋地说道,一开始还以为人家会出难题刁难他呢?
却不曾想,就画了一头牛在那,问他画的是什么?这个答案恐怕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吧?
“不换!就这!”刘素娥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那我可说了?你可别后悔哈?”赵宗钰开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不后悔!你说吧!”
“牛!”
“错了!这奖品全归我啦!”刘素娥得意地笑了。
“不对,小娘子!你讹我!这明明画的就是一头牛!”他居然答错了?赵宗钰难以接受。
“畜生无礼!”
说完,刘素娥把画塞进他手里,提着奖品一脸得意地扬长而去了,龚言见势不妙,赶紧跟着离开了。
赵宗钰打开画,仔细地瞧了一眼,发现画中的牛被拴在李子树下,而树上没有果子。
他脸色顺间难看了起来,不管他知不知道答案,都是……
“给本王仔细查!”赵宗钰撂下话后,摇着折扇,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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