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羁府外响起了“笃……笃……”的木鱼声,张老夫人听到木鱼声后,心想:这又是哪位师父在外头化缘呢?
府中老夫人长年吃斋念佛,对出家师父很是恭敬。门子见有个和尚站在府外,手里拿着木鱼敲个不停,不好拿主意,打发师父离开,便来到慈恩堂向老夫人禀告。
老夫人得知有出家师父站在府外敲木鱼化缘,便命门子带师父来慈恩堂。
门子不敢怠慢,得令后,速去府外引僧人来慈恩堂见张老夫人。
但见这位僧人,年过花甲,步履稳健,眼睛明亮睿智,慈眉善目,声若洪钟。
待门子引老僧来到慈恩堂后,未等老僧向张老夫人唅首行礼。张老夫人即刻向老僧行礼:“弟子不知师父远道而来,真是抱歉!”
“阿弥陀佛!老施主真是客气了!”老师父合掌道。
“敢问师父哪座宝刹修行?若是在皇庭附近的话,弟子也好去朝拜,做些供养。”张老夫人一脸谦虚道。
“阿弥陀佛!贫僧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宝刹远在真州,适才发现贵府上空飘荡着五彩祥云,特来化缘,一看究竟!”老师父合掌道。
“原来如此,可是府中都是普通人,怎会有五彩祥云?”张老夫人有些不解。
此时,刘素娥提着一笼素包子进来慈恩堂,嘴里说道:“这是奴家新做的素包子,请老夫人品尝。”
坐在一旁的老师父,自打刘素娥进来前院的厅堂中,眼睛便一直盯着她看。
被人一直盯着看,怪不好意思的,刘素娥慌忙向老师父行礼道:“师父万安!”
“阿弥陀佛!”老师父回礼道。
“师父若是不嫌弃这素包子,可一起品尝!”刘素娥慌忙把素包子送到老师父跟前。
老师父竟也不客气,随手捡了一个素包子,吃了起来。
“阿弥陀佛!小娘子这手艺不错,将来贵不可言,定当母仪天下!”吃完素包子后,老师父合掌道。
刘素娥听完老师父的话,苦笑道:“师父竟会说笑,弟子先前服侍恒王左右,如今已被逐出王府,承蒙老夫人和张大人不嫌弃,让弟子暂住此地。”
“小娘子此言差矣!祸福相生,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皆在小娘子一念之间,余情未了,定续前缘!”老师父合掌道。
“托师父吉言!他日若能母仪天下,弟子定当为师父重建宝刹……”刘素娥亦合掌拜道。
“如此,贫僧先行谢过小娘子,欲寻贫僧,禅云寺!你我今日相见,即是有缘,贫僧送你一句话:真心应物,不生分别。”老师父合掌道。
“谢师父!”刘素娥行完礼便向老夫人告退。
待刘素娥离开后,厅堂中就剩下张老夫人和老师父俩。
张老夫人率先打破了沉寂:“这刘小娘子,母仪天下不知应在何时?”
“此乃天机!凤凰涅槃时!贫僧见完贵人,也该告辞了!”老师父合掌道。
张老夫人本欲留老师父在府中用膳,被老师父婉绝了:“贫僧方才吃了几个素包子,早就不饿了,继续在贵府用膳,只会糟蹋粮食。”
一番客套后,张老夫人亲自送老师父到张府大殿门口,眼睛有些不舒服,眨了下,再睁开的时候,哪还有老师父的身影?
她站在大殿门口,朝着老师父离开的方向,发了老长一会儿呆,才依依不舍的返回了慈恩堂。
晚膳过后,刘素娥便在后花园整理花草,一个男仆模样打扮的人,趁她专心整理着花圃,便悄悄地绕到她身后揽腰抱住。
刘素娥没有看清来人,心中害怕,便用花勺的背,敲打那人,那人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痛!”
刘素娥感觉声音熟悉,便转身来瞅那人!
“太子殿下!啥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好好的正装不穿,偏要这身打扮,贱妾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欲行不轨之事呢?”刘素娥看清来人后,捂着嘴巴笑道。
“好呀!你敢骂本宫登徒子!看本宫怎么收拾你!”赵宗钰嘴里说着,便要上前抓刘素娥,刘素娥便一闪,躲开了!
一看赵宗钰这身装扮,刘素娥便知道他是翻墙进来张府的,她住的地方还算幽静,小动静的话,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给最后一簇牡丹花浇完水,放好锄具后,便带着赵宗钰来到厢房。
“二皇子他身子好些了没?查到下毒凶手没?”刘素娥问道。
“你方才打本宫,咋就没问本宫疼不疼,伤到哪儿呢?倒是先关心起二皇兄来了,你又不是他什么人!”赵宗钰白了一眼刘素娥,撇撇嘴后,用酸溜溜的语气说道。
“太子殿下真是小气!居然同一个病人较真!”刘素娥亲捶了下赵宗钰娇嗔道。
“二皇兄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每天按时服药,本宫适才探望过。至于下毒之人,你猜?”赵宗钰轻捏了下刘素娥的耳垂后,突然卖了个关子,反问道。
刘素娥静静地听着,本以为赵宗钰会细细的告诉她,却不曾想,赵宗钰突然耍滑头,把问题抛给她,回答了等于没回答。
刘素娥心中不满,便瞪了他一眼,竟也分析了起来:“我觉得下毒者就是陈氏本人!”
“为何是她?”赵宗钰脸色如常,心里却大为震惊,他想听听,刘素娥推断的理由,便有此一问。
“毒物虽下在茶盏中,但是,点茶之类的活计,一般由侍女或侍妾所为。王妃哪里会搭理这些俗事,况且,赵宗熹同王妃并不会琴瑟和鸣,估计二皇子多半时间都同陈氏腻在一起。
这陈氏生性骄横,仗着二皇子的宠爱,在府中甚是招摇,恐怕已经不满足侍妾身份了!而贵妃娘娘便是她改变现状的拦路虎,所谓恶从胆边生,恐怕早就欲除之而后快吧?许王误食茶盏中有毒的茶水,只是个意外!”刘素娥分析道。
“她不就是一名普通的侍妾,怎会如此胆大?”赵宗钰面不改色的问道。
“一般侍妾不会!陈氏例外,那毒物正常人喝了不会马上起作用,甚至发觉不了,陈氏完全有时间清理证据。
可是,许王因纵酒过度,身体早就虚弱了,哪里抵抗的住,况且是刚饮酒完!若是贱妾所料没错,那么每个茶盏中的毒物剂量都不一样,许王所饮的那杯剂量是最重的!”刘素娥道。
“所言不差!陈氏揽了所有的事,业已伏法!家人发配充军!你们小娘子心思为何都这般的歹毒?”赵宗钰望着厢房外的夜空,眼睛深邃。
“太子殿下若是觉得贱妾心肠歹毒,大可不必三天两头来张府探望!”刘素娥别过身子不理赵宗钰佯怒道。
赵宗钰以为刘素娥真的生气了,心里紧张的不行,连忙哄道:“方才本宫同夫人说笑,望夫人且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本宫的错!本宫向你赔不是好不好?”
赵宗钰一番好哄后,刘素娥心里甚是开心,便顺势靠在赵宗钰怀中。
正当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张羁匆匆忙忙的赶回府,连口茶水都不及的喝,慌忙跑来厢房找赵宗钰。
刘素娥听到脚步声后,慌忙从赵宗钰怀中撤离,赵宗钰也慌忙整理好着装,见到张羁后,很是淡定的问道:“张大人慌慌张张的跑来厢房,发生了什么事?”
“大王子突然生病,嘴里囔囔着要见父王,鲁国夫人心里着急,此时正四下差人寻太子殿下呢!”张羁着急的说道。
“王儿生病了寻太医呀!本宫又不是太医,哪会瞧病!”赵宗钰不悦道,心里暗怪曹梦柔多事,小题大做!
“太子殿下!既然大王子生病了要寻你,你还是早些回去探望下,安慰下大王子,病会好的快些!
贱妾小时候生病了,总是缠着阿妈!一生病了,就要阿妈陪伴,心里上会觉得安全些。”刘素娥见赵宗钰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慌忙劝道。
刘素娥的一番话,令他想起来小时候自己生病时的模样。那个时候他父皇为了伯父能够坐稳龙椅,也为了大顺王朝的版图能够大些,不是带兵南征北战,就是伏案处理公务,无暇顾及他。
他一年到头来,就逢年过节才难得见到父皇一面,生病的时候,心里想念父皇却不敢哭,由秦国夫人哄着喝完药。
这会儿, 他已经为人父了,孩子生病找他,似乎也是合情合理,他又有什么权利不高兴呢?
“那本宫先回宫探望王儿,改日再来!”犹豫了片刻,赵宗钰心里不舍得离开了厢房,换好出宫时的着装,在张羁陪同下,火速赶回东宫。
太子东宫。
鲁国夫人曹梦柔刚哄好大王子赵启耀喝完药,赵宗钰便风尘仆仆的赶来凤仪殿,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的,是适才回宫时换好的。
曹梦柔看了赵宗钰一眼,还未及的开口同赵宗钰说话,赵启耀便坐在榻上,吵着要赵宗钰抱抱。
赵宗钰为了哄赵启耀开心,便慌忙走到榻前抱起了他,嘴里问道:“启耀有没有乖乖喝药呀?”
“回阿爹,阿妈适才给启耀喂好了药,启耀很乖,没有哭!”赵启耀回道。
“嗯!启耀真乖!”赵宗钰赞美道。
“适才太医来看过,说耀儿身子盈弱,需要多加调养,已经开了些药方,臣妾已经命人去太医院取药……”站在一旁的曹梦柔插嘴道。
“好!爱妃看着安排吧!”赵宗钰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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