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霜这次醉的很厉害,连续好几天都是躺了睡,睡了躺,偶尔会吃点东西,但每次都是吐的很厉害。
她的胃,好像生了一种病,一种只要一进食就像呕吐的病。禹啸担心,几次想要送她去医院,都被她拒绝,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不听。
那晚上,她在古街的橉木酒馆大醉,手机也给了肖莉,还生生的挨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很重,几天过去,脸颊上依旧青紫一片,清晰的五个手指头印,触目惊心,有时候还会伴随耳鸣,很是难受。
在殷霜看来,那晚上发生的事,如噩梦一般。
而她对禹啸,心里有了芥蒂。
如此过了四五天之后,终于身体差不多变舒服。这些天,她很少说话,甚至不愿意说话。而禹啸,每次都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想抱她的时候,她都会拒绝,冷冷的,不发一言。
为此,禹啸很是无奈,好多次想要好好的和她说会那晚上的事,但都被她无视。
终于,禹啸忍无可忍,在这个周三的晚上,早早的关了店门,来到她的房间....
啊,这里要说一下,自那晚上从古街醉酒回来之后,她和禹啸就分房睡了,也再没有像从前那般死皮赖脸的爬到禹啸的床上去。
“丫头~你今晚感觉咋样?给你熬了点稀饭,吃一点好不好?”
因为没吃好,才几天时间,殷霜觉得自己好像瘦了一圈。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腰围又细了,不经意用手量的时候,会有点担心自己,再瘦下去的话,自己就真的瘦没了。
禹啸端着热腾腾的一碗稀饭,摆在床头,坐在床边,看着她,微沙的嗓音,带着满腹的心事。
“.....”
殷霜不想吃,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你有心事要和大叔说,不要什么事都埋在心里,这样怎么能解决问题?”
禹啸又在说这些话,之前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全被她当成了耳边风。
“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饭也不吃,本来人就不高,还那么瘦,你想要干嘛?你以后可是大叔的新娘,现在这样的话,怎么行?”
身后的大叔,听起来貌似还挺体贴,还说什么“大叔的新娘”,这话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兴奋到跳起,但现在听着,只觉得刺耳。
她真的不想听,一句话也不想听,脑海中全是那晚上肖莉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谁知道,谁知道什么时候这禹啸又跑出去和他的前女友见面,实在是让她寒心。
“.....”
怅然若失,殷霜心如止水,不想理会,被子拉上头顶,蒙住头,只想把自己和外界彻底的屏蔽开来。
“那晚上的事,对不起,小殷霜~我不知道小栗子竟然又来找你,而且根本没想到是涂思娜背叛了你,小栗子打你,是她的错,我已经说了她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向你保证,这小栗子从今往后都不会出现在丫头你面前。”
有关说道那晚上的事,禹啸深深的自责着。不过,他左一句“小栗子”,右一句“小栗子”,叫的如此亲热自然,殷霜只觉得好讽刺。
“记得好像以前也说过那个你的小栗子不会出现在我面前,还不是出现了?老板,你说这些话,有意思吗?在我看来,你好像是那种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的人,结果....你嘴里的小栗子又打了我,到现在,未必你没看到我脸上的五个手指头印。”
转身,掀开被子,看着禹啸,冷冷的嘲笑着。
灯光下,禹啸一脸的愧疚和自责,尤其看到她脸上的清晰的巴掌印的时候,他心疼不已,伸手想摸,被她躲掉。
“你叫我老板?”
禹啸很无奈,这几天,他也没休息好,神情疲惫,黑眼圈严重。
“不叫你老板叫什么,你不就是我老板吗?对了,这次之后,我和你的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到此结束。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反正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也不配有另外一个人在身边。”
想起来,自己和禹啸才一个月的感情。都说双上奔赴的爱情最美好,尤其是这种纯纯的恋爱,这一个月,殷霜真的觉得幸福,只觉得她是这个全天下最开心的女子。
但这种开心,只维持了一个月,一切,好像又打回了原形。
说这些话的时候,殷霜很冷静,头脑也是异常的清醒。她想的很明白,禹啸既然能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偷偷去见肖莉而不跟她说,肯定是还放不下,那既然放不下,那她就放下,对彼此都好,不是吗?!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大叔是做错哪里了吗?是那晚上没有及时出现在你身旁还是什么?小....肖莉打了你,我也打了她。她打你,就是打我禹啸的女人。你知道,虽然我是粗人,但绝不打女人,但为了你....”
“为了我?哇哦....我好感动啊,老板,真是感动死了要。”
禹啸这话,其实没毛病,但殷霜觉得异常的别扭,也不管他说没说完,直接打断。
“小殷霜~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禹啸看她阴阳怪气,一双墨黑的双眸,里面全是无奈。
殷霜深呼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既然刚刚她已经把她的态度表明,也到了她走的时候了。
赤着一双脚,就想要滑下床。
这几天累,不管是心,还是身体,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还没滑下来,就已经腿软。
“你能不能乖一点?”
禹啸拦着她,满脸心疼,一双手伸过来,想要抱她。
她怎么会愿意,看都没看一眼,从另一边滑落。房间里冷气很足,地板微凉,就这样赤着一双脚,她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
“你不要任性好不好?小殷霜~大叔哪里做错了,你告诉大叔,大叔改行不行?你跟大叔说,不要一直这个态度。你知道吗?这几天,你每次这个冷漠的态度,大叔的心真的要痛死了。”
见她收拾东西,禹啸心里着急,也不管她乐不乐意,一把横抱起她,抱在怀中,很是痛苦。
“没有啊,你没做错,错的是我,好不好?是我破坏了你和你那小栗子之间的坚不可摧的感情,是我,一个外人,就不应该横插在从小就青梅竹马的你们之间。一切的一切,错在我,你没错。”
殷霜没看禹啸,也没挣扎,知道自己挣不脱。
淡淡的,她低低的说着。才说完,耳边又是一阵耳鸣,尖锐的像是呼啸的声音在耳中不停的响,响得她既难受又想吐。
因为难受,她的面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开始有冷汗直冒,就连手脚也变得冰凉起来。
“丫头~”
禹啸喊她,俯头看她,见她脸色不对,慌忙抱她到一旁的沙发椅上坐下。
探了探她的头,见一手的汗,这下,心疼到不行。
“哪里不舒服,你告诉大叔好不好?不说的话,大叔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一天天的饭也不好好吃,你到底想要怎样?那晚上,大叔已经警告了肖莉,也问清了那晚上发生的事,知道肖莉不会说真话,大叔特意查了监控,里面肖莉说大叔和她上个星期见过面,丫头,你用你这绝顶聪明的脑子想一想,大叔恨不得24小时和你在一起,哪里有时间去见她?”
禹啸紧抱着她,把她牢牢的圈在怀中,一番话柔了又柔。见她手脚冰凉,他把她的一双手和一双脚全部塞在他的肚皮上,只想她能舒服一点。
他解释着那晚上肖莉对她说的那些话,刚好....
她好像也一直在纠结这件事。
听着,她心里叹息一声,一颗冰冷的心突然变软,渐渐的,就连心思也变得脆弱起来。
“大叔一直想和你说这件事,但是你一直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你说大叔能干嘛?要知道,你这丫头片子,是大叔现在的心头宝。你不想说话,身体又不舒服,也就没勉强你。这几天,晚上一个人睡觉都不习惯了,怎么办?每晚都是等你睡着,才悄悄的来到你房间,坐在床边,守你到天亮。结果,小丫头片子一番风凉话下来,大叔的心都要碎掉了。”
禹啸很少跟她说这么些话,抱着她,他一点点的说着,解释着,在她的耳边,诉说着他对她的思念。
大叔一直不敢碰她挨打的那半边脸,因为只要看见,他的神情就会变得冰冷,隐隐的,整个人会变得发狂。而现在,他俯头看着她的挨打的半张脸,仔细的看着,检查着,突然,眸光间,竟隐隐的闪过一丝泪光。
呃....
这....
殷霜看着,本是一颗冰冷的心,瞬间变暖。
这下,感动不已。
大叔是硬汉,铁骨铮铮的那种最刚毅的汉子,那次腰部都被刀扎伤,也没皱半丝眉头的大叔,结果看着她挨打受伤的半边脸,心疼的差点掉眼泪。
主动的,小脸紧紧的靠在大叔的胸口,可怜兮兮的,又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
“大叔~”
才一声,她开始嚎啕大哭。
真的.....
她要委屈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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