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东陵贺府门口,早早就高挂上了红灯笼,门口的小厮们神色紧张,时不时望向入口转角处,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府内也有一抹身影正早府中到处张罗着,看起来很是着急。
“往左一点,对对对,再往右些,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让开我自己来!”说这便自己自己上了凳,接过丫鬟手中的红联贴在门上。转头又瞧见两个小厮正抬着一盆吊兰往房内走去,紧忙叫道:“等一下等一下,四王妃喜欢的是君子兰,你这是从哪儿拿来的吊兰啊,快拿回换了去!”
“这是大夫人差人送来的……说是四王妃喜爱兰花……”小厮们笑着说道,“二夫人要不……”
“王妃喜欢什么我比谁都清楚,让你换就去换,手脚麻利些,等下王妃的马车到了你还没弄好,那就等着挨打吧,我可不帮你说话!”
听说四王爷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还不尽量不要招惹的好。见她如此说,小厮们也笑着连声应道,赶紧将花盆又抬了下去。贺家二夫人舒青青的娇蛮,东陵人人皆知,不过她娇蛮却不从不让人为难,府中上下都喜爱她的紧。
刚走了没几步,大夫人便摇着扇子过来了,拦住抬着花盆的两个小四,问道:“这是做什么?这才刚进府的花又要搬到哪儿去?”
“这……”两个小厮进退为难,怕说了被骂,所以一时踌躇语噎不知该怎么回答。
眼尖的舒青青瞧见了,笑着走了过去:“大嫂啊,府中可万万不能放吊兰,大嫂定是被那商贩子骗了去,改日我陪你一块去好好跟他讨个说法,竟敢框我们贺府的大夫人,”边说边对小厮说道,“楞这干什么呀,还不快下去,真不怕四王爷到时候责罚?”
两个小厮得了令,连忙退了下去,才得以舒一口气。贺府的人都打心里怕大夫人温阅宁,大老爷惧内,这是所有东陵人都知道的秘密,老妇人在世时还能压制得了她,如今老妇人不在了更是没人能管得住她了,怕只有二夫人能将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弟妹说的可是真的?为何府中不能放这东西?”温阅宁满腹狐疑地问道。这个舒青青祖上出过风水先生,若她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说不定还真的是那个商贩骗了她,想到此处,温阅宁的脸色霎时就沉了下来。
“大嫂你想想,”舒青青用手边比划边说道,“吊兰的叶子往下走的,那就是下坡路的寓意,风水上可造成夫妻不和,家业不兴,”她停顿了一下又忽然摆摆手笑道,“反正我父亲曾是这样对我说的,大嫂听听也就罢了,莫让这些小事伤了咱们妯娌间的和气。”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温阅宁轻笑着说道,“多谢弟妹提醒了,四王妃的房间可收拾好了?他们算着时辰也快到了吧?”
“屋内就是稍微打扫了一下,将床单被褥更换一下,其余就是和她走前一模一样的,”舒青青凝神想了片刻,笑着说道,“别的,好像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温阅宁先是左右环顾一周,见着小院内花草整整齐齐地将门口围了一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瞧瞧这一院子的花草还说不费心,不过四王妃一向与你交好,若是让我说出她有什么喜欢吃的喜欢用的,我倒还说不出来。”
“大嫂可别这样说,若不是母亲从前常常在我耳根子边上念叨,我也不一定记得住,”舒青青亲昵地拉过她的手,将她往屋内带,“大嫂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帮我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毕竟四王爷亲临,可别太过寒酸了才是。”
听她这样说,温阅宁心里也舒坦了些,眼中的笑意也明显了些。
一辆马车悠悠进了城,看上去和寻常家的并未不同,只是并骑在马车右侧的男子长得可谓是天姿国色,多次令人驻足回首,尤其是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轻轻一瞟便勾人魂魄。
珠帘从里面卷起一角来,仅仅露出一侧轮廓分明的下颚线来就知,这定也是一位容貌毫不逊色的贵家夫人。
“云期,待会儿小舅母见着你肯定会拉着你问东问西的,你可别什么都告诉她。”楚妙尔微微探出头来,仰着头对身旁的傅云期说道,“不然可能一夜我都要听她念叨。”
“你不喜欢小舅母吗?”傅云期不明白地问道。
楚妙尔摇摇头,莞尔一笑,似是想起许多以往的事情来,“小舅母很可爱,听祖母说她以前常常背着小舅舅骑马,摔了也不敢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骗小舅舅说是贺榆新淘气将她绊倒的,所以贺榆新小时候可没少被小舅舅毒打。”
“是吗?”傅云期光听她说着就觉得这个小舅妈有些意思,“那你小舅舅挺好的。”
听他夸小舅舅,楚妙尔还有些不乐意,急急为舒青青争辩道:“小舅妈年轻时可是不少人的梦中仙娥,据说提亲的人都踏破了她家的门槛,却被我小舅捷足先登,可不得好一点?”
楚妙尔想起她初见舒青青时,正时她被推入池塘的第二日,刚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小舅母,舒青青怕她抑郁生病,日日来陪着她,她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了这个小舅母那么多有趣的事情,不过舒青青是她来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二个人,第一个就是贺润嘉,她的表姐。
“大舅和大舅母如何呢?”傅云期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楚妙尔回过神来,撇撇嘴,摇头说道:“一个懦夫一个悍妇,不足为奇。”
看她眼中带着些厌恶,傅云期大概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就没再多问,他环视了四周的街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围的店面商铺似乎都还未变,这趟回来还要去那个寺庙卡看看才是,算是菩萨显灵才让他们再次相遇。
“你笑什么呢?”楚妙尔见他唇角上扬,以为他是见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了,透过竹帘往外看去有什么都没见着,不免有些疑惑。
“没有笑什么,”傅云期俯下身来轻笑着说,“只是在想要不要去庙里还愿。”
还愿?有什么愿……楚妙尔蹙着眉头想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随即笑着点头:“定是要的!”
马车已经不知不觉间已经悄悄行至东大街,往前拐个弯再走个几百米就是贺府。
马车刚刚露出一个头,门口的小厮便兴高采烈地往府中冲去,边跑边说道:“四王妃的马车到了,四王妃的马车马上到府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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