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本来还想借着与他相处的机会,查探清楚他为什么要背叛蓝云易?
如今,恐怕是要难办了,若是他一时气急,把自己赶出去以后,再想和他扯上联系,可就更加难上青天了!
小桃想想都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感觉自己抱紧大腿的前路,困难重重布满了坎坷!
气都气饱了的自己,索性直接躺在了床上,默默流着泪,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边的两个人还在冷战中,那边的一家三口可没有就此罢休。
一大家子的嫡系子孙,围在诺大的桌子前吃着晚餐。
“邈儿的脸怎么了?是你们谁干的?”女眷桌子上,习远之的嫡妻王老太君,看到了自己最喜爱的重孙,脸上的红肿巴掌印,立即厉声喝问习衍。
“太祖母,不是爹娘打的,是九叔新纳的小妾,打的邈儿!”习邈露出一副委屈求全的小模样,歪着头把自己红肿的小脸,想让她看的更仔细些。
在自己太祖父和太祖母面前,那是相当有底气的,小心思的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
自己就不信了,太祖父那么大的官还治不了她吗?看她还敢吓唬自己,让二皇子欺压爹娘了吗?
“什么?她居然敢打我的心肝宝贝儿?反了不成?走,太祖母这就去找她算账去!”王老太君说着,拎起自己的拐杖,站起身拉着习邈就要往外走。
“慢着!”习远之放下手里的酒盅,老持稳重的抬起头,看着神色不太自然的习衍,问道:“怎么回事?”
“具体的孙儿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女人第一天入府就吓唬了邈儿,邈儿害怕就找了孙儿和贱内前去。
结果没想到那女人身手了得,把前去的家丁都打得倒地不起,孙儿调动了侍卫才堪堪将她围住。
结果,九弟回来之后还包庇那个女人,后来二皇子殿下来了,而且还出面给那个女人撑腰!”习衍把整个事件,避重就轻的讲了一遍。
“这还反了他了!一个庶子贱妾,居然敢打嫡系子孙?”王老太君拐杖一杵,火冒三丈的就想要立即找小桃,给自己的心肝宝贝报仇。
习远之看了自己老妻一眼,王老太君气闷的停下了脚步,回看着他,等着看他还有什么说词?
习远之默默的又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畏畏缩缩的嫡次子习庭耀的身上。
吓得习庭耀立即跪在了他的面前,语无伦次的推脱辩解道:“儿子白日都在衙门里办公,还不知道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儿子定会去羽儿问个清楚明白,给大哥和侄儿一个交代的!”
“你个一扁担压不出个屁的东西,你能讲得过你那猴崽子,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一天天不学好,跟着他那些狐朋狗友到处混!宁可躲在那座破院子里自生自灭,也不愿意让家里给他安排事宜,你能管的住他吗?”
王老太君也不管这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对着自己性子软弱的二儿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训斥。
习远之没有言语的沉默了一下,双眸微眯:二皇子怎么会对那个小丫鬟那么上心?这中间又有什么利益关系呢?
“这段时间先别去那边添堵,看看情况再说!”习远之沉声吩咐道。
“那邈儿就白白挨打了?”王老太君不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要放过习羽那边。
一副你敢说算了,我就要你好看的感觉。
“我们习 家的嫡系岂会白白受委屈!”习远之岂会不明白自己老妻护犊子的心情,自己更不可能违反祖训的放任庶出压制嫡出。
听了他的话,王老太君立即拉着习邈,带着浩浩荡荡的儿媳,孙媳嬷嬷丫鬟的队伍,踏上了讨伐小桃的征途!
在她们离开后,习远之对站在自己身后的贴身侍从,说道:“给我查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大人!”侍从躬身施礼退出了房间。
夜里,经过白日的连惊再吓,还受了伤的小桃,居然发起了高烧……
“你离我远点,走开啊!啊……滚开……”小桃小脸烧的通红,惊慌失措的嘴里不停嘟囔着,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本就在硬邦邦的书案上,没有枕头床单被褥,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习羽,听到以后更加烦躁起来,以为她是被吓得梦魇住了,也没有理会她!
黑暗的破旧小院子里,寂静的似乎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气势汹汹的侍卫,一脚把本就摇摇欲坠的院门,给踹了半扇门下来,“噗!”的一声,门板倒地溅起地上的灰尘,惹得中老年妇女们一阵抱怨嫌弃。
人多壮胆,提着灯笼的众人,倒是少了对这个闹鬼院子的恐惧。
黑暗中的习羽,漆黑的眼眸刹那间睁开了,眉头也深锁了起来,一个凌空旋身,就从书案上,动作轻盈灵巧的翻身落地。
没有立即点燃蜡烛,而是身影一漂就如影子般,来到了小桃……也就是自己原本的卧室,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扔在了凳子上。
白玉发冠解开,放在了桌子上,将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后,才慢悠悠的点燃了蜡烛,一副刚刚被惊醒的迷茫模样。
众人闯进了屋子里,就看到习羽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护着那微弱的小火苗,唯恐从窗口吹进来的夏风,把烛火给吹灭了的模样,正一脸惊诧莫名的看向这群来人!
“祖母,大伯母,母亲,各位嫂嫂弟妹,暮色已深,你们怎么过来了?”习羽带着不解般的神情,主动温声细语般的问道。
“你那妾室干的好事,你不知道吗?她怎么敢打了邈儿,第一天进门就敢如此嚣张,是谁给她的胆子?”王老太君怒火冲天的对着习羽叫嚷道。
“今日的事儿,确实是婢妾一时冲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性子,才会惩治邈儿的,孙儿已经训诫过了,日后绝不会再犯!”习羽恍然般,赔罪小意的道着歉。
并没有与她们辩论是非,只是单纯的想让她们放过小桃,却还是在言语里,暗示了是惩治习邈,也就是说是习邈有错在先!
“你训诫过,她就不会犯?老身可听说她拳脚了得,确定不是她压制你?”王老太君一脸的鄙夷,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更是直接忽略了他暗示的辩解之意。
后面的女人们更是用手帕掩着口鼻,偷偷笑他像他父亲一样窝囊,当不起家来!
“走开!滚啊……”小桃迷迷糊糊的呢喃声,在这个安静的空挡,显得尤其突出。
王老太君一听,更加火冒三丈:“好啊!你还敢口出恶言,让我们滚,这里可是习府,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老身在这絮絮叨叨的讲着,长辈们也都在这,哪里的规矩,她居然还惫懒的赖在床上装睡,老大老二媳妇,把她给我拖下来!”
似乎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王老太君并没有让男侍卫们进门,猜测小桃肯定是在装睡,为了逃避责罚,就让自己的两个儿媳动手,将她拉下床。
“大伯母,母亲,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习羽阻拦起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和习衍的嫡亲母亲。
此时才感觉到了小桃的不对劲儿。
就她那火爆的性子,怎么可能被她们欺压上门,还无动于衷的假装睡觉呢?
逃避就更是不可能了,她就像一个战士似的一样,总是越挫越勇的勇往直前,仿佛什么困难都不能把她打倒一般!
不过她居然会怕那么小的老鼠……她还在晚上哭了……她或许也有脆弱的一面?
“你躲开!”习衍的母亲刘氏,一把推开了习羽,就与习羽的嫡母温氏一起将小桃拉下了床。
“扑通”一声掉下床的小桃,眼睛依旧是紧闭的,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王老太君一看她居然还敢闭着眼睛,继续装睡,丢了个眼神给嫡亲孙媳李氏,示意她动手将人弄醒,同辈妯娌间,做出什么过格的事,都不算是什么太过丢人的事。
李氏那也是伶俐之人,自然明白老太君的意思,阴险的笑了一下:让你嚣张跋扈的欺负我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氏转身就出了门,再回来时一盆冰冷刺骨的冰水就泼到了小桃的身上。
“大嫂……”被刘氏和温氏阻拦着的习羽,想要阻止都没有来得及!
小桃瞬间惊醒,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努力的睁大着迷茫的眼眸,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前这些双影的人都是谁?
“冷,好冷……”小桃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抓床上的薄被,却被李氏给抢了先,一把就把她推倒在地,骑在她的身上,拳脚相加的侍候了起来。
心里暗骂:你不是很能打吗?臭 婊 子居然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小桃浑身根本就没有一丝力气,高烧的她连坐起身都是一种奢望,前世那瘫痪在床的无力感,又袭上心头,让小桃心里越发恐惧……
若是自己在这里也得了渐冻症,没有了爸妈,谁会那么尽心尽责的照顾自己?自己不怕死,却怕那种连死都不能控制的挫败无力感!
当李氏举起旁边的实木凳子时,对着小桃的脑袋就要砸下去时,习羽眼眸一深,挣脱了刘氏和温氏,瞬间扑在了小桃的身上,用后背替她挡下了非死即伤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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