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上官景宏刚要解释,自己来了多时了,是您老人家沉迷书籍,把自己晾了许久!
却听他再一次恍然道:“哎哟,瞧我这记性,来了多时了吧!”
老爷子说着,竟还敲敲自己的头,俨然一副岁数大了,记性不大好的样子。
“还好,就是来探望岳父大人,不知岳父大人看的什么古籍,如此入迷?”上官景宏毕竟为官多年,攀谈的技巧还是不缺的。
孟老太师闻言,立即将竹简合上,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岔开话题反问:“婉仪和萱儿呢?”
“哦,她们母女俩在凉亭里聊天谈心呢!”看着他防范的模样,上官景宏其实心里清楚,他是怕自己又看上了他的书,夺他所好!
自己现在心急如焚,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哪还有心思搜刮他的孤本古籍?
“岳父大人,刑部衙门里杂事繁多,小婿未能及时请安,还望岳父大人海涵!”上官景宏紧跟着敷衍的客气了一句。
“无碍无碍!正事要紧,你没有时间,就让婉仪和萱儿常来走动就好!”孟老太师客套的话,在上官景宏的心里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女婿来不来无所谓,他主要是想念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
上官景宏心里虽然不高兴,脸上却是摆出了苦闷之色,故作为难道:“岳父大人,最近陛下好像格外宠信四皇子,以往小婿上报的大案要案直接呈报给大皇子就好,如今却要大皇子和四皇子共同参与,着实拖慢了进程啊!”
孟老太师闻言嘴角含笑,将手中的竹简放在身侧的转几上,顺手拿起包浆红亮,幽光静沉的菩提手串,动作缓慢的摩挲转动起来。
上官景宏没有言语,静待着他能多说个只言片语,让自己能受益匪浅有所感悟。
孟老太师慢条斯理的终于又开了口:“慢就慢些,已经结了的案子,也不差那一时三刻的!”
上官景宏讶异的看着他,这还是那个一心为民兢兢业业的老太师吗?发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道:“可是陛下为什么……”
孟老太师一扬手,制止了他的话音,似叮嘱似告诫道:“陛下怎么做,自有陛下的道理,做臣子的只要忠君爱国就好!”
上官景宏一噎,自己还不知道忠君爱国了?
能教导出一国之君的老狐狸,怎么可能猜不出自己此次前来的玄机?这老爷子跟自己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是什么意思?
原本皇帝皇后百般宠溺大皇子,更是露出有意立大皇子为储君的意图,满朝文武哪个不是对大皇子俯首称臣,归帮立派的事事以他为先。
可如今陛下却提携起了钰贵妃之子,那个睿智冷硬的四皇子,更是纵容他在朝堂上打压大皇子,与他形成平衡之势。
自己怎么敢不来这一趟,探听一下这当朝太师的口风呢?若是站错了队,赔了闺女是小,折了前程性命可不是自己所能承受起的!
“小婿谨遵岳父大人教诲,定然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上官景宏信誓旦旦的起身躬身施礼道。
孟老太师闻言,似满意的点点头,悠然道:“为官者,上为君分忧,下为百姓解难,中对得起妻儿老小,安分守己才是长久之计!”
上官景宏接着又施了一礼,恭敬道:“小婿受教了!”
傍晚,无功而返的上官景宏阴沉着脸,来到了许氏的蕙莲居。
“老爷这是又受了那位的教诲了?”许氏迎了上来,一看他那阴沉着的脸色,就暗下挥手,示意下人们都退出去。
下人们自然不敢多留,一溜的小碎步,退了出去!
“孟凡几这个老狐狸,除了打哈哈,就没一句干货!三岁孩子都懂的冠冕堂皇的话,他居然还当我是孩子似的,说教起来,还一套一套的!”离开太师府的上官景宏,哪里还有在孟老太师面前的恭敬拘谨。
一屁股坐在了红木圈椅上,愤懑的破口大骂起来。
“这么说,那老狐狸对于陛下的此番作为,还是知晓内情的了!”许氏给他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递到他的嘴边。
上官景宏抬眸看了她一眼,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就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喝了口茶水,才伸手接过杯子,眼神示意她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许氏这才坐在了他下首的椅子上,眼含爱慕之情,默默的看着他。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权倾朝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不就是怕我借他的势,将他和他的儿子们比下去吗?”上官景宏磨着后槽牙,满脸怨毒之色。
“他是欣赏老爷的才华,才把孟姐姐许配给你,可也是因为忌惮,才一直压制老爷更进一步的前程!”许氏面露无奈,拐弯抹角的捧了一句。
“唉!”上官景宏叹了口气,心有感触道:“还是蕙儿与我连心,相濡以沫!孟氏若有你三分对我,我也不会在朝堂上举步维艰!”
“老爷,毕竟你我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岂是她人可比拟的,蕙儿对老爷的心,天地可鉴。”许蕙眼底含泪,那份容不得半分作假的眷恋之色,溢于言表。
男人嘛!不就吃这一套,觉得这样的女人对才是掏心掏肺的赤诚相待,才值得自己倾心付出!
“蕙儿!”上官景宏眼眶泛红,觉得自己白日在太师府受到的冷待,在这一刻被爱人抚平了创口!
“你放心,不论是嫡长大皇子还是新晋四皇子,为夫必定让我们的女儿登堂入室,坐上那最尊贵的宝座!”上官景宏非要争那一口气,给权倾朝野老太师看看,自己绝不是他能压制得住的!
“嗯,到时候,老爷就可以和姚家国舅爷一样,与那老狐狸硬碰硬了!不在受他制衡了!”许氏温柔如水的软声说道。
“嗯,只要馨儿当上大皇子妃,我们想达到目的就易如反掌了!”上官景宏眼眸里隐隐透着激动。
芙蓉阁里,几个丫鬟翻箱倒柜的查找着东西!
“秋兰,你那边有没有?”夏荷急切的问。
“没有啊!小姐怎么忽然想要鲁班锁了呢?”秋兰回了一句后,又疑惑的反问道。
听了她的问话,夏荷死的心都有了,谁能想到,几个小丫鬟,随着上官雨萱和孟氏去太师府省亲,回来时,习羽送给上官雨萱所有的鲁班锁,居然都丢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夏荷,恶狠狠的瞪着春桃,没好气的抱怨道:“还不是春桃,没事……”
“夏荷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明明是小姐想要解锁了,别什么都扯到我身上!”小桃岔开了她没有丝毫警惕性,脱口而出对上官雨萱名声不利的话语。
夏荷眉心紧皱,显然不是无脑之辈,立即有些懊恼自责,自己差一点就把昨晚那纸条的事,透露出去了。
话音一转,继续道:“就是你,没事和小姐比什么开锁啊?害的我们手忙脚乱的!”
“夏荷姐,昨晚上鲁班锁还在啊!春桃还摆弄来着,今日去了太师府一趟,怎么就没有了呢?”冬梅一边翻找一边纳闷的问。
春桃心中一紧,难道是上官雨馨的人知道了,把剩余的鲁班锁,都偷走了,想在里面收集更多的证据?
算算日子,宫里就快要传出消息了,难道是上官景宏提前听到了风声,让上官雨馨提前准备,她才迫不及待的搞垮上官雨萱吗?
“还没有找到吗?”上官雨萱和孟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回禀夫人,昨晚明明就放在柜子里面的,今日出去一趟,回来就没有了!”夏荷觉得自己有负孟氏的重托,辜负了她的信任,急不可耐的回答道。
“可是,侍卫禀报说,我们离开府以后,根本就没有人进过萱儿的屋子!”孟氏十分确定的说道。
心里暗暗焦急,是谁那么大胆,敢潜进府里偷东西?还是关乎女儿家名节重要性的东西?
可任由众人如何彻夜翻找,那些鲁班锁就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
更加令小桃和上官雨萱她们惊讶疑惑的是,后来这件事,居然就这么不了了之的没了一丝涟漪泛起。
就像根本就没有那个纸条情诗,没有丢过一样。
如果真的是上官雨馨或是许氏那边下的手,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揭过?
难道是蓝云易那边动的手,可是要等到英雄救美之后,他才会派暗卫过来保护加监控的啊?此时,小说里还没到那个阶段,还不到时候啊!
这让小桃都对这个小偷都好奇不已,自己这算是发现了原小说里的隐藏BUG了,这对故事走向有没有影响呢?
不过在心里断言,偷纸条的和偷鲁班锁的,绝对是一伙人!
在芙蓉阁一众人连着几日的提心吊胆中,上官景宏却兴高采烈的带回来一个,对于他来说的好消息。
刑部尚书府的正厅里。
“这么说宫里是要准备赏花宴了?”坐在下首位的许氏听了他的消息,立即眉眼发光的问道。
“没错,这明显就是陛下想为几位成年皇子选妃了啊!”上官景宏眼眸扫向了一直垂目不语,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孟氏。
许氏一直注意着他们,自然看到了上官景宏的小动作,心里不免得意起来,出身高的人,都透着一股假清高,对攀龙附凤的心思看不上。
也不看看想想,如果不是你老子会站队抱准了大腿,哪有你在这恃才傲物的故作姿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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