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上官婉儿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样子,倪土的心里五味杂陈。
以后见不到她了吧。
她马上就要嫁人了,自己还动什么真情啊。
幼稚!
可笑!
就算是你情我愿,可像我这般狼狈,怎能配得起豪门的她啊?
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任何相思病。
倪土朝着那日的巷子走去,他想再找找雪浪到底怎么样了。
这几日也不知道它跑到哪里,跟哪一只母狼或者母狗厮混去了。
就算逍遥,这些时日也该腻味了吧。
刚走入巷子不远处,突然听到拐弯处有一个熟悉而又憨厚的声音响了起来:“乖乖!从这凶杀案现场来判断,这些人是被钝器所伤!结合另一处发现的石制棋子,不用怀疑就是这个使用石棋的人。查查谁研磨的这个石子棋,谁又购买的,凶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倪土一听说话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小霸王程政!
旁侧还有县令在一番吹捧,更是笃定了倪土的断定。“程校尉,果然是高手啊!想不到尊驾小小年纪便有卢国公的风范,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那是!”程政一番嘿嘿直笑。
听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临近。
倪土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无奈这是个深巷子,两旁全都是高高的城墙,没有狗洞鼠窝之类的地方可藏。
倪土只能转身拔腿便跑。
那速度,就像是一只被野狼追赶的兔子一样。
转过弯儿来的程政等人,看到远处奔跑的一个人先是纳闷,随后,程政一拍脑袋,大声嘶吼道:“抓住他!快抓住那个小子,别让他跑了!”
士兵们这才闻声拔腿便去追赶。
程政似乎想起什么来了,又一拍脑袋,喊道:“他是我的兄弟,别伤着他!”
“倪土,你这鬼小子给我站住!”
狂奔的士兵们听到校尉这般喊,顿时也有了统一口号:
“倪土,你这鬼小子给我站住!”
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在深巷里激荡。
程政瞪大了眼睛狠狠地说:“鬼小子是尔等随便叫的吗?那人可是文林郎,官儿位儿比尔等都要大!”
一旁的县令听了一拍手,又命令旁侧的衙役说道:“追上去,叫他们的狗嘴放干净点儿!”
“喏!”
“哎!可逮住你小子了!王叔叔找你也找疯了,到现在,妹妹还等着你回去圆房呢!”
县令一听,瞪大了眼睛,忙拱手恭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刚才那位是校尉大人的弟弟,王大人的孙女婿啊!”
“那当然了!你不知道他跟我那妹子可是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
“是!是!不过,他也比不了校尉大人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举止优雅,真乃我等楷模。”
“那是当然!”程政将大嘴撇地跟不要钱似的。
他还趾高气昂地将头拨楞一下,冷哼一声,颇为得意。
周围的衙役有的低头闷笑,有的歪头互相吐舌头,听不得这么瘆人的话。
连那位县令都瘆地猛捋脖颈。
倪土狂奔到繁闹的街市时,仍旧甩不掉身后追来的衙役们。
急切之中,突然有人在旁侧叫到:“表弟!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我正想找你呢!”
倪土循声望去,惊喜地发现那人正是李十三。
再抬头,才知道已经到了李十三的店铺里了。
趁着一队高高的骆驼队挡住了那些衙役们的视线,倪土急忙闪身钻入店铺。
“你怎么了?怎么鬼鬼祟祟的?”
“有衙役在追我,要拿了我去。”
“你怎么了?犯了什么事儿?你把谁家的小娘糟践了?”
“别开玩笑了!还不是第一个单子的后遗症,那家的新娘子非得捉我回去圆房。”
“去就去呗,反正不吃亏!还有可能白送你一个大胖小子!”李十三奸笑道。
“不是!捉拿我的长官恰是我之前的一个兄长,他知道我的真实名姓,一旦落他手里,咱们,还有薛梅儿全都暴露了,依照王玄策那小鸡肚肠的人,咱们几人全都要遭殃!”
李十三一听这话也着急了,赶忙拉着倪土奔向店铺后堂。
钻进柴房,扒拉开一个门板,里面露出来一些台阶。
“快下去,外面的人我来应付!”
倪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只好跳了下去,沿着台阶一步步向下。
门板重新盖上了。
里面的光线先是一阵黑暗,陡然,四周的墙壁上竟然闪起一盏盏烈火来,将巷道照得通亮。
倪土好奇地沿着台阶继续往下走。
碰到了一个宽大的台阶,之后便是平坦的路面。
继续往前走,拐过一个弯儿,赫然发现了一个庞大的工坊。
匠人们正在忙忙碌碌地操作着各种东西。
有的在潜心雕版,有的在齐心合力将硕大的纸张铺在一排排雕版上,用扫帚扫纸面,让雕版上的字印在上面。
有的将印好的纸张慢慢裁剪开来。有的将一页页纸张装订成册。
倪土一一看了这些,却始终在摇头。
就这样,倪土看了许久,却也始终不以为然。
心里那个嫌弃,这帮人的技艺水平之低。
“贤弟,你摇什么头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十三也下来了,他边朝倪土这边走来便问道。
“那伙人,打发走了?”
“打发走了!放心吧!”
“好!”倪土终于喘了口舒心气。
“这样不是常法,你还是去一个客户家做活吧,去那里躲避一阵子。想必,你那个兄弟一定会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你的住处的。”
“好!客户地址是哪里?我这就去。”倪土说着就要抽身离开。
李十三却摆手道:“不急,不急。贤弟刚才一直在摇头,似乎很不认同这些工坊技艺啊。”
倪土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雕版印刷,的确比手写归整,但雕刻一个整版花费的时间太久了,而且一旦用完了,就要丢掉,实在太可惜了!”
李十三听了点了点头:“是啊,这也是我一直很头疼的事。客户催稿子催得急切,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工匠们迅速培养更多的徒儿,来帮忙了。”
“靠增加人手解决不了多少问题,成本增加,费用就会相应增加,长久以往,客户源会失去太多。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李十三眼睛一亮,对这个小子刮目相看了。
“依你看,有什么破解之法啊?”
倪土看到他十分迫切的样子,便令身旁的工匠,将他手中刚刚雕刻好的雕版要了过来,随后掏出瑞士军刀,拨弄出金刚锯子来,启齿咔嚓地锯了起来。
那个工匠登时瞪大了眼睛,怒道:“你干什么!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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