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倪土热身运动后,出了一身汗。
没有办法洗澡,倪土便用干净的毛巾擦洗了全身。
穿好衣服,用冰水洗了脸,顿时觉得身体爽快。
林琳烧了热水要伺候倪土洗脚,却被倪土摆手制止了。
“我自己来!”
林琳撅着小嘴,很是不满地闪身走了。
倒掉洗脚水, 倪土便来到卧室,发现炕上的帷幔垂了下来。
“这个琳儿,大冬日的没什么蚊子,垂什么蚊帐。”
倪土埋怨着给土炕下的灶台口子塞进一些木柴,关闭上小门,便掀开帷幔, 就要上炕。
赫然发现林琳正躲在被窝里, 一看到倪土,便缩了脖子,将羞赧的脸蛋儿藏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我……”林琳探出头来,要做介绍。
倪土却道:“回你屋睡去,顺便把灯帮我吹熄了。”
林琳嘟着嘴,极不情愿地起身,踏上鞋子便去吹熄灯。
倪土太累了,钻进被窝里,双眼皮就开始打架。
不一会儿,帷幔突然被人挑开,一个冰冷的小手突然掀开了被角。
随后一个柔弱无比的家伙钻进了暖呼呼的被窝。
“谁?琳儿?你怎么不回你屋睡去?”
“我没有屋子啊!”
“哦,你钻你被窝里去。”
“我没有被窝啊。”
“哦……”
柔弱无骨的温柔女子,给了倪土很多火气。
外面寒风阵阵,倪土却觉得胸中炉火中烧。
倪土躺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旦把持不住就害了人家。
睡得迷迷糊糊的,竟然挨到了天亮。
倪土早早地起身去院子里跑步锻炼。
老汤夫妇看待倪土的眼神都变了。
倪土突然想起来,嘱咐道:“东厢房不是空着了吗?你们今日辛苦一下,给琳儿置办一下,去柜台取一些银两,给琳儿置办一些洗漱的东西, 还有被褥、衣服什么的。让琳儿陪着你们去买吧。”
“好来!”老两口高兴地答应到。
林琳起来了,出门对着太阳伸懒腰,老两口看待林琳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早饭后,重新整装,走步去往王家。
一进门口,果然看到王百度孤零零站在院子里,跟昨日一样。
他正翘首以盼,没想到果然看到倪土来了。
高兴地一蹦多高,立马上去拉住倪土的手“兄长”“兄长”地亲昵叫着。
王百度拉着倪土的手便要去后院玩耍,却迎面撞见了一直冷着脸的王宁氏。
“度儿,你先去书房读书,我有话要跟倪土说话。”
王百度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拗不过一向威严的母亲的吩咐,乖乖地低着头跟着丫鬟走了。
走出去几步,却又回头:“土兄,你跟娘亲完事儿了,就过来找我玩, 一定要记得哦。”
“好!一定!”
面对亲儿子极其暧昧的话,王宁氏气得眉头紧锁。
周围的丫鬟们却捂嘴掩笑。
倪土自然明白她们一喜一怒到底为何了。
“跟娘亲完事儿”?啥事?
倪土揣着明白装糊涂,肃立原地,眼睛瞧着地面的枯草发呆。
“哼!蛊惑我的儿子,你小子真厉害啊!”
“刚见面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何来蛊惑之说?”
“没蛊惑,怎么说咱俩……”王宁氏刚说出口,双腮便现了微红之色。
倪土抬头去看她,分明被她的特殊魅力给吸引住了。
半老徐娘犹多情,芙蓉花开又一春。
“大胆!身为下人,怎敢这样对待主母无礼!”王宁氏皱着眉愤怒叫嚣起来。
倪土只好低下头去,回到:“主母息怒,小的不敢。”
“不敢?你的胆子很肥啊,昨日里来诱拐走了我家度儿的陪床丫鬟,还直接派人来赎买走了。这么财大气粗,怎么还来做你所谓的男保姆?说!你是不是薛梅儿专门派来刺探我的丑闻的?”
倪土听了这个女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骂了一句疯女人,便想到此人一定是因为丈夫多年离家出走,郁郁寡欢,心情常年不佳,导致的内分泌失调,更年期提前到来。
倪土避免在气头上与之对抗,便顺着她的话说到:“非也,我之所以一直在做这一行当,实为报恩。”
“报恩?薛梅儿有恩于你?”
“是!当初我一人进入长安后,身无分文,鱼符也被弄丢了,幸好薛梅儿收留了我,并给我活计做,让我得以在长安立下脚。”
“虽然,此后凭借运气才稍微赚了一点儿小钱,但吃水不忘挖井人,寻根溯源为正道。薛东主的恩情,小的自然是要报答的。况且三年契约已经形成,小的怎么着也得把这三年契约给履行了。”
“好一个义气仁人,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梅儿姐对你的好。既然如此,你要把这份心好好踏实下来,在我家好好做活。像昨日之事就不要再出现了。否则……”
倪土听到王宁氏的语气松缓了一些,有些悲也有些喜。
喜的是的确是惹她发怒了,期望她一气之下把自己这个男保姆给炒了鱿鱼。
这样的话,自己就不会背负浪涛妇之男佣的罪名了。
悲伤的是,她竟然没有拒绝自己,反而像看一件刚刚得到手的心爱之物一样,不但围绕着自己转着圈圈上下打量自己,连那对大眼睛里都放射出了渴望又惊喜的目光。
像是自己要跟她非得发生点儿什么似的。
漂亮小伙再加上点不屈不卑桀骜不驯的精神头,简直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宝贝。
王宁氏越看倪土越是喜爱。
倪土备受着她那火辣辣的含羞目光,抬眼去看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更是感受到了什么叫站在舞台中心那颗最亮的明星,到底是何种滋味了。
倪土被她们欣赏地很不自在,不由得先开口问询了:“不知夫人有何差遣?还有否则什么?”
倪土这么一问,倒把王宁氏给问蒙了。
他忘记了刚才他说的话了。
“否则,度儿犯了错,你也跟着一起挨打。所谓儿子没出息是你做父亲的过错……”
倪土急忙红着脸咳嗽几声。“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在下明白了。”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好工整,这是哪里来的学问?我饱读经书,怎么没看到过这几句好诗词呢?”
倪土心里腹诽,“你当然没见过了,这是数百年之后南宋才出现的经典著作,它有一个响亮地雷贯中西的名字,叫作三字经。”
“这是家师随口之言,随口之言。”倪土没法如实解释,只能又一次搬出自己那个虚无缥缈的师父来顶岗了。
“哦,如此说来,你还是有真才实学的,这样最好了,你要好好教导度儿好好读书,将来继承他父亲的衣钵,成为我大唐的一名栋梁。你是否有问题?”
“回夫人的话,没问题。”
“善!去吧!好好陪度儿读书。”
“喏!”
望着英俊少年的背影渐渐远去,王宁氏陷入了沉思。
“多么可耐的一个玉人,若是他能陪着我干点儿什么……”
一想到这里,王宁氏的脸都发烫了。
王宁氏为了躲开刚才的尴尬,扭头朝着两旁站立的丫鬟望去,看看刚才的窘迫样子是否被她们窥见了,却看到两位丫鬟都涨红着脸,笑着在思索什么好事情。
王宁氏的醋意大发,马上开始了对两位丫鬟的凶狠抱负。
“你俩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捶肩膀,给我捏脚……”
被两个情敌伺候着,王宁氏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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