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去死!”
“胡!”阔大唐刀径直朝着面门扑来。
那雪白的如电光般的血刃直接就要给自己开刀了。
倪土急忙将脚下的滑刀抬高,用力一下子铲在木船的船帮上。
身子顺势朝后俯仰,一个倒挂,挂在高大的船沿。
“砰!”
唐刀劈了一个空。
利刃直接劈进了穿帮里。
“是你!”倪土倒挂着陡然看清了船上这个欺负墨香儿的秦兽赫然是长孙润。
“哈哈,是我,你怕了吧!”长孙润还有心情笑,双手却死死地抓着唐刀长把, 努力地想把切进船身,却被木头狠狠咬紧的长刀拽出来。
怎奈他手上的力气似乎被先前的什么耗尽了,此时根本很鸡肋。
趁着这个功夫,倪土从怀中摸出一颗石子儿快速地朝着长孙润的面门打去。
此时,先前被放倒的高个子忍着剧痛从冰面上爬了过来,一看到倪土的手儿朝怀中摸去,顿感不妙,这才大声喊了一嗓子:“少主公, 小心呢!他有暗器石子里!”
“什么!”倒霉的长孙润一听有人大喊,便抬头去看那人。
无奈,那人的声调有点儿撇腔,似乎是湖南的老表。
“什么!你再……”
“砰!”长孙润被一击石子打得满脸桃花开。
这一击相当要命,长孙润直接昏死过去,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
倪土翻身上了甲板,褪下长孙润的长袍和裤子,将两只冰刀鞋裹了裹,这才成功地走进画舫里侧。
地上有一个厚实的羊毛毯。
墨香儿正长发蓬松地躺在地上。
衣服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儿,洁白的皮肤露了一些出来。
“香儿!香儿!”
倪土过去抱起墨香儿便呼唤到。
她的额头上起了一个大血泡,料想就是那会儿撞击在什么东西上,一下子便撞晕了过去。
倪土急忙用手指掐着墨香儿的人中穴。
几十瞬息的功夫,墨香儿才猛吸一口气,缓醒过来。
“香儿,你没事吧?”倪土呼唤到。
墨香儿闻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倪土的第一眼,便一下子搂住倪土的脖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倪土此刻听到画舫外有人在往船上爬,砸得船帮邦邦直响。
还有人大声喊道:“快抓住那个臭小子!他打晕了少东主,活剥了他!他罪该万死!”
随着这怒吼声, 那一胖一瘦的奴仆早已爬上船来,举着朴刀冲着倪土便砍来。
倪土伸手进怀中,摸出两枚飞刀来,朝着两人的膝盖一瞥眼,便撒了出去。
与此同时,倪土撤掉了挟裹冰刀的衣物,裹紧了墨香儿,重新将其抱起来,朝着画舫的另一侧窗户走去。
抬起冰刀鞋,猛地一跺脚,窗棂便碎散开来。
倪土微微往后一撤身子,一个鲤鱼打挺,径直从画舫飞了出去。
飞去窗户的那一瞬间里,倪土听到两声痛苦的叫嚷声,随后便是栽倒在地打滚的声音。
倪土在空中翻腾一圈儿,径直落在了冰面上。
他如蜻蜓一般,轻轻点一下冰面,两脚交错用力, 便飞窜了出去。
滑行了数里地,陡然听到岸边的一棵大柳树后有人喊道:“土兄, 我在这里!”
有人闪身出来,倪土才看清,躲在树后的人正是王百度。
“百度,大功告成,咱们快走!”
“这里,这里!他们的马车停在这里,若是不取,非为君子!”
倪土一想,这个模样行走,也会太过招摇,不如就地牵羊,隐蔽行走。
倪土便快速滑动双脚,朝着王百度的方向滑去。
钻进轿车里,将墨香儿放在软塌上。
两人脱掉了冰刀鞋。
倪土从背包中取出两人的步履冬靴,快速穿上。
倪土出了轿子,坐在轿夫座位上准备驾马。
王百度也跟着出来了,攥住倪土手中的缰绳,说道:“土兄,让我来试试。”
“你到里面去,外面风大,太冷了。”
“不!我怕!怕那个满脸是血的小姐姐!”
倪土无言以对,这么一个天仙似的美女,此刻变成这个模样,若是这话被墨香儿听到了,她恐怕连死的心都会有。
倪土也不能强人所难,便默认了。
双手猛地一抖缰绳,说了一声:“驾!”
马车催动,沿着大道,朝着长安街市方向奔去。
刚开始,倪土御马有些不太适应。
但没过多久,对于这个前生近二十年的老司机、少年时期又是吆喝着嗓子训着老黄牛在黄土地里耕田的倪土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掌握熟练了,倪土便手把手教给王百度。
没想到他也是学得飞快。
眼看快到王家大院那条街道时,王百度陡然勒住了缰绳,立在街道口。
“怎么了?”
“土兄,你以后不会再来跟我玩了吧?”
“怎么会呢?”
“我远远地看见了,你打伤了他们,他们肯定不会饶了你,你还是快逃跑吧。”
倪土没想到一向顽劣的小小孩童竟然有此善心,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笑道:“怎么会!我怎么可能逃!我才不怕他们呢,要知道那个家伙被我欺负了不止一回了!多一次又能奈我何!”
“啊?真的?”半大的孩子一下子高兴起来,竟然要在车架上蹦跳起来。
“好了,快走吧!我还有急着赶回家给那位小姐姐医治伤病呢。”
“好!”
倪土催动马车,驶向王家大院。
眼看着王百度进入家门,并听到院子里老王关切的声音响起,倪土这才放心地催动马车,朝着墨香儿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到得她的家门口,倪土便跳下马车,撩开轿车布帘里查看墨香儿的伤情。
“小娘回来了?”老妪听到了门口有马蹄声,便出门迎接。
一看到倪土怀抱着小娘子,老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怎么是你!”
但来不及等待倪土的回话,陡然惊叫起来:“香儿,你这是怎么了?”
墨香儿的额头上有了血污,脸色都变得苍白,嘴唇发干。
她紧闭双眸,全身冷得团起来颤抖不已。
倪土并不说话,快要跨进门口时,对老妪说:“这马车算是长孙润对小娘的赔偿吧。他们若是敢来索要马匹,就打断他们的狗腿!”
倪土说完便迈步进了家门。
老妪陡然双眉拧起,狠狠地说到:“长孙家!竟然又是长孙家!”
恨过之后,老妪再次为倪土的施救,由衷地表示感谢。
在一番忙碌,收拾床褥,准备热水、布条,请疾医、抓取药材之后,老妪独自一人来到了院墙前,对着院墙外的茂密竹林说道:“你们这群废物,不能只是看家护院,今日小娘子受了奸人迫害,我身就派你们去一趟,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有数。若是事情办不妥,就别做什么羽林卫了,脱下你们高傲的外皮,卖身为奴仆吧!”
老妪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去。
竹林里顿时响起了一步落叶被踩踏的声响。
不一会儿,这些细碎声音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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