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厅,赢烨便看见一个信使正在前厅之中着急着转圈。
心中不由一沉,原本满是喜色的脸顿时变成肃然,这般着急的信使,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而信使看见赢烨的第一句话,便印证了赢烨的猜测。
“殿下,出大事了!”
赢烨忍不住的向抽自己两耳巴子,自己这嘴怎么就跟开了光似的,但神色却是依旧平静,语气不急不缓。
“不必惊慌,且慢慢说来!”
信使却是没有听进赢烨的话,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递向了赢烨,看着赢烨接过打开查看,便连忙出声。
“启禀殿下,在殿下你离都之后,大秦各处,皆是出土了各种石碑,上面皆是写着谶言,根据上面之言,乃是全部攻击殿下你的!”
“陛下与群臣商量很久,并未找到方法,遂派我禀告殿下,请殿下定夺!”
说罢,便不再言语,等着赢烨的回答。
而赢烨的目光也是在此刻看完了最后一个字,大概情况与信使所言基本相同,只是叙述了石碑谶言的内容等等。
但是矛头很是清晰,全部和自己有关,不是让嬴政大义灭亲,就是让自己和扶苏决裂,但这些,赢烨并没有看在眼里。
若是嬴政和扶苏这么容易就被策反了,这封信断然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现在担心的是,这些石碑谶言所引起的盲从效应,毕竟,目不识丁的百姓,才是真正的恐怖之人。
只要利用好了,其威力不弱于千军万马。
当即目光转向信使,问出了声:“在你出发之前,有谶言流传的各处百姓反应如何?”
那信使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赢烨会问这个一点都不出乎让他的预料,因为这就是这次事件的难点所在。
当即拱手回道:“启禀殿下,在小的离都之前,据传上来的消息,各处已经有百姓被人鼓动,并且要求各县衙向陛下奏书,状告殿下你不遵法度,乱杀无辜,最终引起滔天怒火,从而发生洪灾以及疫病!”
听着这话,赢烨不由的愣了愣,而后嗤笑一声。
不得不说,这聪明劲倒也可以,知道用洪灾疫病做文章,若非自己是后世之人,在这么多人的接连洗脑下,他恐怕都已经信了。
毕竟,有个词叫做指鹿为马,表达的意思便是只要权势大到一定的地步,便能强行令别人改变一个早已认知之物的概念。
而现在,便是如此。
虽然不是权势,但在百姓的海洋中,没有人能泰然处之,不为所动!
但可惜,他们的算计注定是要落空了!
拥有满脑子科学知识的赢烨,怎么会相信这些神棍说的话语。
“可有抓到领头之人,可有线索?”
赢烨直接问出了两个问题,回答他的却是信使的摇头:“启禀殿下,为了防止事态继续扩大,陛下并未直接下令,而是选择先进行安抚,然后就派我将信传达于你之手!”
“陛下说,此事交由殿下你来处置!”
“我处置?”
赢烨不由愣了一下,嬴政这又是何意?
让我开始接管政权?还是考验?还是什么?
赢烨脑海瞬间闪过三个念头,但是下一秒就被他抛出了脑海。
嬴政想干什么他那里需要猜测,况且猜测有什么意义,现在主要的事情,乃是处置好这件事。
不过,首先乃是先将无盐氏处理?
嗯?
无盐氏!
赢烨不由愣了下,按照信使来此的距离和时间推算,这无盐氏来寻茬的时间,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吧?
这……无盐氏和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
赢烨的思绪一下就转到了两件事的联系之上,这也由不得赢烨不警惕,实在是这个时间点太巧合,而且这件事明摆着就是和自己不对付的人做的。
其中不乏有权贵,有豪绅,或者旧勋的影子。
幕后之人人,赢烨不动脑子便能猜到,毕竟,他得罪的人,以及看不得他好的人,也只有这些。
现在要做的,也只是找到证据一个个拿下罢了!
但……
问题在于如何能拿出证据,让百姓信服,而不是让百姓认为是自己的肆意妄为,才进行这般之事!
而在此刻,赢烨总算是明白嬴政为何要把这件事交给自己做了。
毕竟,自己多少还有百姓信任的声望基础,而嬴政……
好像没有!
他缺的就是这点……
思路理清,赢烨指节轻轻敲着桌面,细细思索起来,他现在已经基本上确定,无盐氏的出现必然不是偶然,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在面前,让自己浑身乏术,同时拖延时间。
毕竟,信使的来回也需要时间,这一来一回,要浪费多少时间。
而等自己将无盐氏的事情解决完毕,那么百姓的浪潮必然已经形成,到时候,可就不是那么好按下。
甚至很有可能会动刀子,而若是动了刀,这件事的性质就会完全不同。
就算是自己之后再怎么安抚,也必然会出现一些不可控之事,就像是陈胜吴广起义一般,到那时,天下可就要再次动荡。
天下若是动荡,这大秦国运岂不是又要下降……
这他么……
要我命啊!
一瞬间,赢烨就将此事的严重后果清晰浮现在脑海,同时也是明白了此事的恐怖之处。
这是打算在大秦掀起‘吴楚之乱’啊!
看来这次的谋划,这些幕后之人可是用了心思,而且集结了不少人力,全力推动此事。
不然,这么大的声势,绝对不是常人能够轻松办到的。
同时,心中也是已经有了对策,随即嘴角微微勾起,对着信使摆了摆手,示意其可以准备回京复命了。
“你回去告诉父皇,此次之事,无需父皇操心,全权交给我便好!”
听着这话,信使不由的就是一愣,但随即便回过神,刚要转身,突然那想起陛下临走时的叮嘱,忍不住的出声道。
“殿下,陛下曾有嘱咐,若有需要配合之处,尽可说明!”
但赢烨却仿佛没有听见这话一般,却是没有丝毫的表示。
信使顿时明白了赢烨的心思,这是殿下真的打算自己操作了!
而后拱手一礼,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府邸。
独留下赢烨一人默默敲击着桌案,看着上方天空嘴中默默喃喃。
“是十八弟……还是冯党……还是旧勋呢?”
“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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