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安之狂喝浓茶,因为腻到了。
他早就说夏温雪绝对是男性繁衍基因里对另一半的最好选择,果真如此,汤很浓的。
“你有完没完?”夏温雪瞪着他。
“腻住了,齁住了。”耿安之摸摸圆胀的肚子无奈的说道:“喝点浓茶解解腻。”
“喝吧喝吧,晚上还有。”夏温雪无奈。
“我又不是……”
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但治安队的裴永杰还坐在办公室里呢,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人,鼻子里总是有股子若有若无奶腥味。
“夏队,孙德凯动了。”老李推门走进来汇报道:“他想方设法动用关系,要给姐夫定罪。”
“就那个瘪三?”夏温雪满脸不屑。
“还询问什么能定死罪。”老李说道。
“他疯了吧?”裴永杰忍不住叫道:“定什么罪他说的算呀?这傻逼把咱们当傻逼吗?”
往外捞人的见得多,但要想方设法把人弄死的还真不多,更可况并没有那么深的仇。
“只要有心,他可以在孤儿院动手脚。”夏温雪阴沉着脸说道:“甚至可以买点毒品想办法藏进孤儿院,然后再举报。”
只要人有心,能做出怎样的事都不例外,更可况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想陷害太容易了。
“吓死我了。”耿安之拍拍胸口,满脸的惊魂未定。
“你够了啊。”夏温雪瞪他一眼:“我还在这呢,你装什么装?”
“呵呵,忘了。”
耿安之很不尴尬的笑笑,叼上香烟。
“你怎么想的?”夏温雪问道。
“再等等。”耿安之眯起眼睛。
有人要干掉他,那他一定得让对方先死,可要真的直接弄死孙德凯的话,真不太好交代。
这倒跟杀伐果断扯不到一块,他在琢磨怎么先让二姐彻底死心,然后想怎么做都可以。
安澜够可怜了,耿安之心疼都还心疼不过来,实在不忍心再次伤害。
“你变了。”夏温雪盯着他。
鬼寨的事过去还没多长时间,耿安之冷血的一面还没从记忆里淡化,蝰蛇一家老小全被他冷血杀掉。
这是狠起来真的会杀价灭口的人,可现在表现的像个优柔寡断的人。
当然了,夏温雪不知道的是最后鬼寨所有的活口,都被耿安之跟夜玫瑰杀的一个不留。
“不是我变了,而是没到那个时候。”耿安之淡淡的说道:“你做任何事都要等到契机完全出现才可以,等所有的契机全部聚集完毕又退缩,那才叫妇人之仁。我心疼我姐,我得看她什么时候才会彻底死心,只要她死心了,就是契机到达的时候。”
什么时候杀人,怎么杀人,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时机未到,而且这是在国内。
“还有,我是孤儿院院长,如果我把事做大了,你觉得我能得到安静吗?我不怕外部给我压力,而是怕内部给我压力。”
“所以,我奉公守法。”
这是最真实的想法,耿安之也看的特别透彻,所以才要事事低调,否则日子不会安静。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
夏温雪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从我姐的身上看到了自卑,因为她是孤儿。我不想其他的孩子长大以后全都被烙上自卑,所有我要培养他们自信,让他们长大以后每个人都能真正笑着面对曾经抛弃过他们的世界,让阳光照射进他们灰暗的内心。”
一番话他们都沉默了,虽然都不了解孤儿的内心,但却真的被耿安之所折服,尤其是夏温雪。
耿安之有多强的能力,她再清楚不过。
这是一条真正的龙,根本就不该待在淮市这个浅水滩,应该翱翔,但却为了孤儿院选择留下来。
“为什么不走法律途径?”夏温雪问道。
“法律途径能完美解决家务事吗?”耿安之笑道:“家里就蹲着一位大律师呢。”
“那现在要怎么做?”
“等。”
耿安之要等,等到安澜彻底死心的时候。
虽然从现在到死心还要经历痛苦,但已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只需要再痛苦一下就能彻底解脱,为什么不再等一下呢?
这位姐姐是他耿安之最尊重的人,亦姐亦母,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水推舟,而非按照自己的意愿。
……
下午。
孙德凯心情大好,他找了人,塞了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只要让耿安之跟黑狗扯上关系就行。
并且帮忙的人告诉他,想找到这个关系说难也不难,只要找到曾经安保公司的老员工,就能搞清楚。
“只要跟黑狗扯上关系,就是大案要案。耿安之,你死定了,哈哈哈。”
大笑声中,孙德凯惬意的躺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给胡友亮发了个信息。
很快,胡友亮就回信息了。
看到信息,他开心的极了,立即给安澜打电话。
“老婆,我请了我们部门经理晚上到家吃饭,你做几个好菜,不要怕浪费钱。咱们家辉煌腾达的机会就在今晚了,只要你老公我这个位置坐稳,以后每年赚个三五百万跟玩似的。”
“到时候我给你买别墅,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永远不再受苦。孩子给他上贵族学校,高中就送出国留学……”
挂断电话,孙德凯双脚翘在办公桌上,欣赏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这么乖巧,弄得我还真有点不太忍心呀。唉,安澜,我也没法子呀,想要往上爬总得付出点代价……”
对他来说,安澜现在最大的价值就是做交换,没什么一如夫妻百日恩的说法。
男人,只要有钱,什么样的老婆娶不到?
五点钟,孙德凯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小瓶药,离开公司开车回家。
“老公,你回来了?”安澜柔声细语。
“嗯,回来了。”孙德凯面色很不好。
“老公,你怎么了?”
看到他的脸色,安澜下意识的向后退半步,浑身紧张。
“我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孙德凯低声道:“上面准备派人空降过来,所以我……”
他重重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脑袋,充满颓废。
“下午你还说没问题的……”安澜小声道。
“回来前经理临时跟我说的,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我他妈做梦都想让你们过上好生活,可老天爷总是给我开玩笑——”
孙德凯露出崩溃的一面,眼中噙着泪水,充满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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