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穷一定志短,如果说一个人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还拥有远大的志气,那他不是在饿死的路上就是在饿死的床上。
借钱对于耿安之来并不容易,不是没有借钱的习惯,而是不知道找谁借。
卢文瑾是个铁公鸡,纯粹一毛不拔,倒是夏温雪那里应该可以借到点钱。
至于怎么开这个口……
怎么开口不重要,重要的是夏温雪白天都在忙,借钱肯定不太合适,只有晚上十点以后。
耿安之耐心的等,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这才掏出手机。
刚准备拨号,夏温雪的电话竟然打过来。
“喂,好兄弟!”
耿安之乐了,他没想到对方先把电话打来了。
“干嘛呢?”
电话里传来夏温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落,似乎心情不是太好。
“没事呀。”
“老安烧烤。”
说出地名,夏温雪就把电话挂断。
耿安之笑笑,他还是挺喜欢这位好兄弟性格,没有那么多的废话,也不是太喜欢把一件事讲的太细。
一个地名就够她表达意思了。
也正是这种性格,才决定夏温雪能在特勤队里管住一群大老爷们,用很多男人都没有的拼劲得到尊重。
老安烧烤。
这是夜市的老字号烧烤店了,几十年如一日的保持口感,是淮市人都知道的地方,老客特别多。
耿安之骑着自行车来到夜市,离老远就看到老安烧烤露天摊最边的桌上,夏温雪坐在桌前仰头闷白酒。
桌子其余三个位置还摆着三套餐具,杯子里也都倒满酒,似乎人还没来齐。
“过节呀?”耿安之走过来笑道:“酒量不错,人没到齐呢,你都先干了大半瓶了。”
“是过节,我们这一行的节。”夏温雪瞅他一眼:“你来了就到齐了,自己搬凳子拿惨绝,陪我们喝点。”
耿安之看她一眼,又看看三个空荡荡的位置,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拿了套餐具,给自己倒满一杯酒。
“哥几个,来迟了,自罚一杯。”
耿安之冲三个空荡荡的位置敬酒,仰头把杯中的白酒喝的干干净净。
“有点意思。”夏温雪笑道:“给你介绍一下,我左手的是姜文武,对面的是庄青,右手的是许芷兰。”
介绍完三个空位置的人,她又介绍耿安之。
“哥几个,这是我新交的兄弟,做事那叫一个痛快……对了,名字叫耿安之,这次洪家的案子全靠他,不可多得的好兄弟!”
“来,干了!”
夏温雪仰头再把杯中的酒喝光,等到把头放下来的时候,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耿安之没有说话,他陪着再干掉一杯。
“来,干了!”
夏温雪又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耿安之默默的陪喝,为期倒酒。
一杯接着一杯,一杯连着一杯,他看得出来,今天晚上夏温雪就是来买醉的。
“耿安之,我们是同学……关系特铁的那种,一起上学,一起分配到这里,但他们来不了啦……你,懂我的意思吗?”
夏温雪已经喝了一斤多白酒,眼神迷离,满脸通红,坐在那里的身体晃晃悠悠。
“懂。”
耿安之深吸口气,眼中露出一抹伤感,抓起酒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他怎能不懂?
“哎呦,能喝呀?”夏温雪指着耿安之笑道:“哈哈哈,不错,真不错,走一个!”
她也抓起酒瓶对着瓶吹。
“咕咚!咕咚!咕咚!……”
几口下去,酒瓶见底,夏温雪重重趴在桌上,彻底醉了。
耿安之放下酒瓶,点上根香烟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夏队长,摇摇头苦笑。
“小夏喝醉了呀?”老安趁着空闲转过头,冲耿安之说道:“他们几个是特勤,从前经常一块来,喝多了就讲案子,可有冲劲了。这两年就没看到聚到一起过,今年就小夏一个人了。都升官走了,就剩她自己了,我都说了小夏不少回了,改改性子……”
耿安之礼貌的笑笑,他很想说那三个人不是升官走了,而是牺牲了,再也回不来啦!
“老安,结账。”
“你们今天过节,我请,呵呵。”
“那不行,我们是有纪律的。”
“……”
老安是说啥都肯收钱,他借故去炒菜,等到转过身去的时候,耿安之清晰的看到他在叹气,伸出衣袖擦擦眼角,充满不舍。
其实他也知道那三个年轻人再也回不来了,只是说他们升官了,这是见惯了人生百态的委婉。
……
夏温雪喝多了,吐的稀里哗啦。
耿安之好不容易才把她送到家里,看看自己身上,都被这位好兄弟吐透了。
“到家了,好好睡一觉。”耿安之把她放在沙发上。
“家……何以为家?”夏温雪用力甩手大声叫道:“我家在哪?我没有家!睡觉的地方不是家!呕……”
她趴在地上,张嘴又是一阵吐。
看到她这痛苦的模样,耿安之扶着她,轻轻为其拍打后背,脸上充满无奈。
“我说夏温雪,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酒是粮食做,谁喝谁难受……就算你吐也吐准点行不行?我都被你吐透了!”
耿安之是最大的受害者,刚才被夏温雪一口吐了满身,刺鼻的酒味差点把他熏过去。
“你不懂!耿安之,你根本不懂!”夏温雪转过头,瞪着酒精烧红的眼睛吼道:“我们四个一起警校毕业,分配到一个单位,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讨论案情……死了,他们都死了,就剩我一个啦!”
她忽然像疯子一样死死揪着耿安之的衣领,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下。
这是发泄,把平日里压抑住的所有情感尽情的发泄出来。
“姜文武被毒贩发现,身体沉进湖里……庄青被匪徒用石头活活砸死,许芷兰卧底,被……”
“哇……”
夏温雪大声嚎哭,泪如雨下。
“我懂你,但现在该做的是好好睡一觉。”
耿安之把她扶起来,看向对方的眼神特别柔和,因为他真的懂对方的心情,而且懂得更深。
“你嫌弃我?”
夏温雪瞪着快要不能聚焦的眼睛,斜着脸瞅着他。
“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你怎么不睡我?我都醉成狗了,你为啥不睡我?”
“我……”
耿安之竟然无言以对,他发现女人要是喝多了,所有的男人都得立正靠边站。
突然,夏温雪像头雌狮子一般,恶狠狠的亲上他,疯狂撕扯两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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