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宽敞的椅子上,耿安之拿起电话拨打一串号码。
“我是耿安之。”
“奉公守法重要,还是除暴安良重要?”
电话接通之后,他问出这个问题。
“普通人奉公守法重要。”
电话里的声音沉稳有力,没有直接说出答案。
“老萧,我爷爷死了。”耿安之说道:“死于朗朗乾坤之下,怎么说?”
电话里的人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斟酌组织接下来的语言。
“我叫耿安之,我要这里安之。”
“我家里发生的事不是个例,所以我以安之此地假公济私,以大义之举行除暴安良、斩草除根之事,你觉得怎样?”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只报私仇难免有漏网之鱼,高举大旗,才能一个不留的全部屠掉。
自古以来仁君行绝事,留名在野。
“你走之后暴风每天趴在你的宿舍门口不吃不喝,所以学校准备让暴风提前退役。”电话里说道:“6小时候之后,暴风会回到你身边。”
暴风是条狗,耿安之的狗。
“对了,你换西装了没?”
“换了。”耿安之笑笑:“换上西装之后忽然想起你的布鞋破了,所以想送你两双。”
“让人带给我。”
“好。”
电话挂断,耿安之整理下衣服立即离开。
……
十分钟后,特勤队来到。
当他们看到两个人被打的模样时,心里发麻,因为被攻击的位置就在一点,别的地方都没伤。
“监控调出来没?”
特勤大队副大队长夏温雪盯着洪江波跟那名负责人,她可以从两人受伤的部位推测出行凶的人非常残暴。
一般人的攻击是多面性的,只揪着一点疯狂击打,这种人通常偏执,而偏执永远都是残暴的摇篮。
“队长,没有监控。”
“没有监控?”
“不是没有监控,我的意思是监控停摆,刚好就在这段时间。”
“有意义吗?”
夏温雪漂亮却冷厉的脸上充满不屑,作为二十六岁就成为特勤队副大队长的女人,绝不是花瓶一个,而是通过征服一个又一个强大的男人才坐在这个位置上。
“夏队,确定嫌疑人了。”
手下拿过一张从视频截取出来的照片,正是耿安之。
“什么人?”夏温雪说道。
“名叫耿安之,孤儿院的人。”手下汇报道:“这是从别处截取的视频,已经让医院的一些人进行了确认。”
“走!”
“是!”
夏温雪一行人立即赶往孤儿院,因为对她来说,一切犯罪都无法容忍,不管他是谁。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孤儿院,下车的时候看到这里正在出殡。
“怎么回事?”夏温雪问道。
“夏队,您刚回来不清楚情况。前阵子洪家二公子开车把孤儿院两个孩子撞成重伤,后面不知道怎么着老爷子在大街上被人撞了一下,又踩了一脚死了。”
听到这番话,夏温雪的眼睛眯起来,眼中露出浓浓的质疑,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
或许是职业的敏感,或许是对洪家的了解。
“进去抓人?”手下问道。
“耿安之肯定不在这里。”夏温雪说道:“来这里是要了解情况,既然来都来了,进去祭拜一下吧。我知道孙老,这辈子收养了不少孩子,是个好人。”
“是!”
就在时候,夏温雪手机响起。
“许德林,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有事就说,有屁就放,办案呢。”
说话非常粗鲁,完全不像个漂亮女人该说的,但手下早就习惯了,对这位美艳冰冷的副队长说出这种粗鲁一点都不意外。
“小夏,你得帮我个忙,给我找个人。我这边追查的消息是这个人在你们淮市,一定得帮我找到。”
“谁?”
“耿安之。”
“谁?!”
“耿安之。”
确定对方说的是这个名字,夏温雪怔了一下,她不明白数百公里之外的许德林找耿安之干嘛。
“老许,你跟他什么关系?”夏温雪声音变得严肃。
“我好兄弟呀,好多年都没见了。帮帮忙,下次集训的时候我天天把你打饭,呵呵。”
电话里的许德林笑呵呵的,不肯透漏耿安之做过的事,因为这种人物绝对不能暴露,除非自己已经把对方招揽到手。
“我正在缉拿耿安之,他涉嫌暴力犯罪,被他打的两个人不死怕也得变成植物人。”夏温雪冷声道:“这个忙我帮不了,你要是有耿安之的消息烦请告诉我。”
“什么?缉拿他?千万别!”
“老许,你不要犯错误。”
“我不是犯错误,而是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嗨,我跟你说实话吧,前阵子我们这的鸭嘴山案你知道吧?我们大队几乎死伤过半,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佣兵案?”夏温雪瞳孔收缩。
临市鸭嘴山的案子在内部会议中通报了,经过一些列的审讯,确定犯罪分子是送葬者佣兵团的成员,不是一般的厉害。
许德林是临市特勤队大队长,也是他们当中最会训练部队的,却硬是被打的伤亡过半。
“都以为是我们最后拼命才把对方给抓了,实际上根本不是我们做的,是耿安之做的!这样跟你说吧,那个佣兵不露面就让我们大队损失过半,但在耿安之手下毫无反抗之力。”
“然后呢?”夏温雪问道。
“我这边事处理完之后就在找他,希望能够来我们大队长做教官,好不容易确定他在淮市,这不就想着让你帮忙嘛。”
“帮不了,而且我得抓住他。”夏温雪毫不客气的说道:“老许,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找犯罪分子训练你的特勤队?行了,我还在办案,挂了。”
电话挂断,她眼中绽放出别样的光芒,似乎对手越强,越能让她兴奋。
“我就觉得这个耿安之不简单,他拖延十分钟的意义是为了消失,可有意吗?如果真的厉害……妈的,这小子还在医院!”
夏温雪忽然反应过来,耿安之压根就没走,他故意的拖延不是为了消失,而是骗自己的眼睛,骗自己的思维。
“上车,马上回医院!”
命令声下达,她立即上车。
“夏队,不祭拜了?”手下说道:“我花圈都买来了。”
夏温雪想了一下,又从车上走下来,提着花圈走进孤儿院,她觉得还是得祭拜一下。
不为别的,她尊敬这位老人,因为清楚这位老人是真的在收养无家可归的孩子,而不是像大多数人一样借助慈善疯狂敛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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