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容怔了一下。
但一看那只手,都知道是宋三喜。
泪眼一看,果然是他。
他一手趴在车窗上,纸巾还递了递。
“这首歌很坑!我感觉对你不好,便赶过来了。”
他的声音,比歌声还磁性,透着一股暖意。
但他的睫毛上,也有残留的泪,很碎小,但能看见。
苏有容满心的欣慰,整个灵魂都酥·软了似的。
她默默的点点头,拿着纸巾,擦着泪。
先前的情形,太悲伤了,她都不知道宋三喜的车什么时候来的。
而她的车,已经熄火了。
这也是宋三喜关的,但她并不知道。
甚至,宋三喜听到顾东打电话的尾声了。
喜教父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吧,也会应景生情。
所以,听到《把悲伤留给自己》也是有些伤怀。
等苏有容擦好后,他才微笑道:“有容,说好的,我们都保重呢!要不要,一起回那边?”
苏有容脸上一红,轻叹了一口气,苦笑,“谢谢你,宋先生。”
“答应我,以后,不能哭着开车!要像以前那样坚强,甚至倔傲。手机也不能乱砸,咱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贱的。”
苏有容有些沉默,尔后才道:“你不也是哭了?哭什么?”
“沙子进了眼睛。”
“哦,我就当我信了……”
“呵呵……”
宋三喜笑笑,回车里去。
苏有容轻声娇嗔:“又撒谎……”
那首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还在连换。
前宾利,后迈巴赫,向着剧组宾馆这边驶去。
郑文刚这时候,都没忙拍摄计划,冲到影视城的广播办公室,还大发了一通雷霆,说放的什么破歌曲,赶紧停了停了,换一首轻松一点的不行吗,妈的!
他之所以后来能成为名导,大约也是和天赋有关吧!
这时候,听着这样的歌曲,他感觉对于宋三喜和苏有容的秘密约见,很不利,太他妈伤人的心了。
广播办公室那边,知道他厉害,是整个影视城老板苏有容的导演,也不敢说什么,赶紧换。
结果,歌声: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郑文刚听着还是不满意,于是又换,居然是: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这把郑文刚气的啊,吼道:“他马的,你们就没有能听的吗?歌颂爱情的,美好一点的,欢乐一点的!赶紧换,赶紧换……”
广播办公室也是郁闷,主播员急的满头大汗,一操作,居然来了个:“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主播员自己都崩溃了。
郑文刚郁闷,但总感觉这至少要好一点吧?
不过,还是不满意。
最终,正能量响了起来: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郑方刚舒缓了一口气,说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今天放音乐,都注意点嘛!别惹得苏有老板不高兴!要是她哭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边,半个小时后,苏有容回剧组宾馆,整个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了。
看起来,只是有那么点疲倦。
而宋三喜直接朝大门那边开去,方向越离越偏,越远。
苏有容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惊呆了。
影视城的知名品牌手机直营店女工作人员,已经在她的房间门外等她了。
一部这里最豪华的手机,送到了她的手上。
人家说:“是一位先生电话转款预定的,请我们送到这里来,请美丽的苏总查收。”
苏有容是这里的总老板,谁都知道的事情。
她的热度,火爆的名气,真不是盖的。
苏有容拿着手机,内心慰藉,别是另一番滋味。
这样的事情,除了宋三喜之外,没别人了……
但他们倒没有想到的是,在遥远的万里之外,燕京。
顾东嚎丧般的大哭一场,只哭“我们是一对苦命鸳鸯”。
倒在房间的书房的地毯上,哭的跟球似的。
两个貼身手下站在门外,相视无语,只能忍受了。
反正,败给宋三喜,他就是这么疯魔。
那哭声,鬼哭狼嚎似的,老刺耳了。
顾东越发觉得对不起苏有容,悔婚的想法都有了。
觉得苏有容还爱着她!
听到他结婚,都是又哭又闹,还砸手机呢!
错觉,让他越来越痴迷。
婚,还是要结的。
悔蕴姐的婚,这是老惨老惨的事情,顾东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
这婚,就是形式!
我,顾东,肉·体可以给别的女人。
但我的灵魂,依旧是苏有容的!
这一生,永爱!
至死,不渝!
一阵嚎丧过后,书房里,超豪华的音响里,响起了顾东的歌声。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但心让你一个人走……”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我在这里,日夜等待你的消息……”
“……”
顾东嗓门子粗实多了,这吼出来,撕心裂肺的破音,听的门外的手下,想吐啊!
唉,沙雕主子!
最后,顾东终于开门了,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断了的腕子,本来用了宋三喜的药,好转了,不怎么痛了。
结果,这一个电话事件,搁地上哭滚,挣命一样。
一不小心,腕子又断了。
手下一看,妈也,赶紧去医院……
这边,宋三喜车子到了大门口,车速放缓。
因为他看到褚艳的玛莎拉蒂停在树荫下,驾驶窗放下来的,而她坐在里面,神色有些不对劲。
小脸,似乎有点苍白。
这不关心一下,真说不过去。
宋三喜只得停了车,走过去,温和道:“艳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褚艳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三喜哥,你跑什么啊?我又不吃你!急死我了!”
“呵呵,别说这个,你怎么了?来,我把一下脉……”
“不用啦!下午有些热,我有点中暑。不想开车了,在这里等你,捎我回去吗?”
“哦,行!你等一下,我先去给你买药!”
“哎,三喜哥……”
褚艳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还是有些暖暖在心头。
心底又有一抹小得意,三喜哥,我要上你的车啦,你是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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