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靖大小姐的贴子晚一些,靖国公府的贴子来的早一些!”听卫月舞问,书非到卫月舞的妆台前,把放置在上面的两张贴子取了过来。
两张相似的贴子,居然是从同一个府里发出的,只是一张是以靖国公府的名义,一张却是以靖国公府大小姐靖文燕发出的私贴。
“小姐,不是说是靖大小姐的生日宴会吗?请的人应当不会多的吗?”金铃也诧异的问道。
世家小姐未出阁之前办的生日宴,一般就几个闺中关系好的小姐,不会大旗鼓的宴请客人,但这次靖国公府的宴会,却和往常不同,在京中广撒贴子,几乎所有的世家都收到了靖国公府的贴子。
“失了靖地的靖国公府,看起来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另有一番作为了!”卫月舞眯了眯眼,清冷的眸子带着几分锐利。
靖国公就是卫月舞当日在梅花庵门口看到的那个穿着华丽的胖子,近日虽然说因为燕国公世子那里松了口,被放了出来。
但是从有封地的诸侯变成只有个爵位的国公,恐怕也不是那么甘心的吧!
只是靖国公是这么想的,这位看起来智计非常的靖国公府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她又何必再出一份贴子给自己,颇有几分画蛇添足的意思在里面。
“小姐,奴婢打听过了,靖国公府的贴子请了二夫人、三夫人,还有其他几位小姐,但是她们都只有一张贴子,并没有靖大小姐的贴子,全是靖国公府统一发出的。”梅嬷嬷笑着走了进来禀报道。
她之前是去打听消息去了。
“梅嬷嬷,以前可有这样的事发生?”卫月舞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问道。
“没有!”梅嬷嬷想了想肯定的道,“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同一个府里只给出一张贴子,而且就算是弄错,那也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贴子,绝不可能象现在这种情况。”
一张是靖国公府发的,一张是靖文燕发出的,以靖文燕的为人,也不会是象把这种事弄错的人,那位靖大小姐一直给她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就上次果断的把那绝本送到自己手中,就可以看出是个心性坚定,目地明确之人。
“靖大小姐派来送信的人说了什么?”卫月舞的目光从贴子收回,轻轻的问道。
“也没说什么,只说让小姐路上小心!”梅嬷嬷想了想道,送贴子过来的时候,卫月舞不在,所以是她接收下的。
路上小心?这话可说的真是意味深长的很,卫月舞神色不变的问道:“府里去给靖国公府的有哪些?”
“二夫人不在,所以是不能去的;三夫人最近事多,一时离不开;三小姐那里说是惹恼了侯爷,不能去;四小姐说她在禁足;五小姐那里太夫人也吩咐了让好好反醒……”梅嬷嬷说到这里停了停。
“也就是说最后就只有我一个人去?”卫月舞慢悠悠的道。
“还有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都会去。”梅嬷嬷答道。
“大哥为什么会去?靖国公府请的不只是女眷?”卫月舞真的觉得意外了,未出阁的小姐这么大办,实在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奴婢不知道,听说靖国公府特地下贴子给他们的。”梅嬷嬷想了想道,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卫月舞欲言又止。
“嬷嬷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卫月舞挑了挑眉头,问道。
“这莫不是……替靖大小姐选婿?”听卫月舞问,梅嬷嬷迟疑着道。
“这还真象啊!”这话提醒了几个丫环,书非急忙点头称是。
“小姐,靖大小姐年纪不小了,是应当选亲的时候了!”金铃以往在燕国公府的时候,是听说过这位靖地第一美人的,偷眼看了看卫月舞,“那个时候,燕、靖两地曾经是想议亲的!”
她不知道这话要不要对自家小姐说,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为什么后来不议?”卫月舞颇有几分好奇的问,燕怀泾若是和靖文燕凑成一对,其实也真心不错!
天下第一公子配天下第一美人,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的事。
“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清楚,只说两地之间原本是要议的,府里都在准备聘礼了,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这事就再没人提起过。”金铃想了想道。
两地联姻,该当是多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不泄漏出来,但最后却莫名其妙的黄了,着实让燕地的人暗中怀疑不己,各自猜想,当然最多的还是觉得自家那位温雅如玉的世子,不是靖地的大小姐能配得上的。
卫月舞沉吟了一下吩咐道:“梅嬷嬷替我备一份贺礼,明天去靖远侯府贺靖大小姐的生辰。”
“是,奴婢知道!”梅嬷嬷领命下去。
“金铃,你明天让燕风和燕杨在暗中护着自己一路过去。”卫月舞有条不紊的布置道。
金铃点头也退了下去。
“书非你去看看马车那边是不是出事了?”卫月舞淡冷的道。
“小姐是觉得马车有问题?”书非惊道,她们现在出行一般都用的是老李的马车,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卫月舞没有追究,反而救下老李一家,自此老李对卫月舞更是忠心耿耿。
“应当会!”卫月舞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靖文燕的贴子上,淡冷的道,这次去靖国公府的女眷就自己一人,卫子阳兄弟纵然会去,但必不可能跟自己一样坐车。
冬姨娘一再的和李氏通信息,目地当然是让李氏对付自己……
“是,奴婢马上就去打探。”感受到其中的意思,书非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迟疑,急忙退了下去。
“小姐,我……我们要不要告诉侯爷?”画末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卫月舞摇了摇头,眸色淡而清冷,冬姨娘和卫月娇可是和父亲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没有一丝证据,又能说明什么?
况且冬姨娘和卫月娇看起来和此事又是毫无关系。
“那……小姐,不会有事吧?”画末紧张的道。
“无碍!”卫月舞淡然的微笑道,水眸落在一边的屏风处,眼眸处闪过一丝幽冷,“画末,真的没办法补全了吗?”
娘亲留下的最刺绣,她怎么能让卫月娇这么白白的毁坏了,可是那个时候这扇屏风落在卫月娇的屋子里,她纵然再多的不舍,也没有办法。
“奴……奴婢真的不行,不过奴婢听说有的人绣艺高超,织补过的东西,跟原来的几乎没半点分别,连仔细查看,也看不出什么。”画末想了想道。
“京中的绣坊?”一句话提醒了卫月舞,她眼睛一亮道。
“奴婢觉得京中的绣坊,说不定会有这样的高人,可能替小姐把这屏风绣补起来,要不要出去看看?”画末连连点点头。
“先等一下,等一下,我们再用车!”卫月舞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
“用车?奴婢现在就去吩咐李叔,让他给小姐准备车子!”画末提议道。
“等书非回来再说!”卫月舞点了点头,眸底闪过一丝幽深,既然这车明天也要用,那么还不如自己今天就用了……
书非回来的还算快,一进门就告诉卫月舞:“小姐,李叔听说小姐要用车子,急忙去准备车子,奴婢让他仔细检查一下,却发现有一个轱辘烂了,稍稍开的快一些,可能会出事,这会他开着车子到府外去修了。”
“怎么会这个时候烂了?”画末愣了一下,问道,“那我们小姐一会要用谁的车?”
“奴婢也不知道,但是有一个马车夫很热心的告诉奴婢,可以用他的马车,这是一个新来的马车夫,他的马车也是新的,据说原本是府里听说冬姨娘和三小姐回京,特意准备的,但这会主子们都不出去,他的马车也闲着。”
冬姨娘和卫月娇的马车,又是重新配置的,而她这位嫡小姐回京,却没有给她配制任何马车,用的马车还是府里之前用的旧的?这里面的差异足以让任何人不忿,生出你既然不给我配置,我就偏偏要用这辆马车的想法……
这原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所以明天的马车,自己应当用的就是这辆马车了!
“走,我们就坐他的马车上街去打听,有没有谁能织补娘的绣屏。”卫月舞站起身。
“小姐,您现在就要出去?”书非没想到卫月舞居然真的要马上动身,愣了一下,急问道,“可是方才奴婢不知道,也没有吩咐那人准备马车啊?”
“不知道,可不就是正好!”卫月舞幽冷一笑,语带嘲讽,她就是要打乱她们的阵脚,她现在百分之百确定,老李的那辆马车,明天肯定是不能用的。
既然这是一辆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马车,她当然得好好享用一番才是。
派了人去太夫人的静心轩禀报了一声,卫月舞带着书非出门,至于那架屏风,并不会真的拿出去,免得到时候不小心损伤了。
比原计划提前一天用车,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也看看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书非,找两个婆子,把屏风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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