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阳的目光落在卫月舞的脸上。
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既便是脸色苍白却依然精致绝美的小脸,眼前的少女若是再长大一些,再长开一些,该是何等的倾城。
那双黑白分明的盈盈水眸,更是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位冰雪聪明的女孩,唇角笑容淡淡,却是清新自然,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极其的认真。
几乎就在瞬间,卫子阳就点了点头:“六妹妹,我相信你。”
“你若相信我,就先去问二婶缘由,等问清楚了,你来燕国公府,把事情的缘由跟我说一遍,然后再决定下一步,切不可先去向皇上请旨,到时候造成终身的遗憾。”卫月舞微笑道。
“好!我问清楚了来找你!”卫子阳镇重的点点头,自觉颇为羞愧,自己也算是要镇守一方的大将军了,却比不上一个闺中弱女子,来得镇定。
他们这边事情谈完,卫子阳带着卫月舞去找燕怀泾,没走多久,便看到这位谪仙一般世子站在一片花树下赏景。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和世子再逛逛,自己就回去了。”卫月舞对忧心忡忡的卫子阳道。
“好,那我先走了。”卫子阳看了看颇有一直赏景下去的燕怀泾,再看了看那边花树,却不觉得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但既便燕怀泾有这么一个表示,他却也不便把人强撵出去。
花树其实算不得什么花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开花,只有有几棵树上冒出了几个小花苞,这一片花树居然还是同一个品种,卫月舞抬起头,细眯起眼,稍稍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撇了撇边上那位风雅无双的世子,卫月舞觉得自己的涵养还是不够,这位看的如痴如醉一般,这境界就是比自己强。
然后又抬起头,直着脖子看了半响,卫月舞终是觉得自己的果然差燕怀泾一点点,索性摸了摸有些酸疼的脖子,不再抬头,甚至还有些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
“没什么好看的!”
“是没什么好看的,但反正是要等你!”听到卫月舞不耐烦的声音,燕怀泾才低下头,斜睨了卫月舞一眼,极自然的伸过手来,拉着她的手往一边的亭子走去,“时候尚早,这会才用了餐,先走走再回府吧!”
卫月舞没提防燕怀泾会伸手,一时间被他的手抓了个正着,脸蓦的红了起来,看了看左右,发现不管是自己的丫环还是燕怀泾的内侍,都极有眼力劲的跟在远处,而且她这会转过脸去,也没看到有人看着他们这边。
这才稍稍自然了一些。
“这是华阳侯府!”但既便是这样,卫月舞还是红着脸警告道。
“那又如何?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且还有皇后的旨意,难不成,还要避着别人不成?”燕怀泾的手和卫月舞十指相扣,听卫月舞这么一说,俊美的唇角微微勾起,斜睨了卫月舞一眼漫不经心的道。
“莫不是舞儿的意思,就是我们得避着华阳侯府的人,回自己府里才能为所欲为?”
“……”卫月舞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回路跟燕怀泾的不在同一线路上面,看这位说的,仿佛自己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卫月舞这会忽然很庆幸他的袖大宽大,两个人的人虽然是交握在一起的,但是被宽大的袖子一掩,乍看之下,还是看不出来的。
卫月舞自欺欺人的想,脚下却是不停,跟着燕怀泾缓步穿过路上的一间亭子,转向了另一处。
两个人之间虽然没有说话,但奇怪的似乎有种温情在心中流过,既便卫月舞起初觉得不适应,但是这么走了一段路之后,竟然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
稍稍抬起带着红晕的脸,看了看身边这位如玉一般的世子,见他神色之间极其的安和,脚步不快不慢,完全不似在别人的府中,仿佛是在自家的燕国公府缓步轻移似的。
倒是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看待。
他们走的是一条小径,因为是随意的走动,燕怀泾也没主卫月舞带路,就这么闲逛着消食。
路上遇到的华阳侯府的下人,看到无不远远的就行礼,然后恭敬的站在一边。
在京城中,既便只是一个小人也知道这位燕国公世子的不寻常。
“你知道大哥的事?”又走了一回,卫月舞忍不下去了,咬咬唇看了看燕怀泾的侧脸问道。
“知道!”优雅的声音温柔若水。
“你怎么看?”对于燕怀泾知道这事,卫月舞一点也不觉奇怪,这会直接跳过为什么知道,问起他的看法。
“洗马虽然是个小官,但这官却前途无量!”燕怀泾微微一笑,手中却是微微用力,轻轻的捏了卫月舞一下,笑的极其慵懒。
这话跳跃度太大,以致于卫月舞一时没听懂:“东宫洗马,跟着太子,这身份当然也是跟着太子水涨船高,如果太子……成为皇上,这样的心腹身份都不会低!”
这话说完,卫月舞的水眸忽的一亮:“李月儿的父亲就是东宫洗马,大哥这事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办的?”
“这事现在闹的不大不小,京中几乎许多人家都听闻了,如果卫子阳真的和李月儿有什么,李月儿是必然要进华阳侯府的,不管李月儿的脸是不是毁了。”燕怀泾懒洋洋的道,完全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话说的卫月舞一阵沉默,从太子那里算起,李月儿也算是重臣之女,对于这样的臣女,皇上那里绝对不会不管不顾的,她这会庆幸自己先让卫子阳去弄清楚事实的由来,而不是让卫子阳直接去求皇上。
“大哥说,他没有和李月儿怎么样!”
“那又如何?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李月儿也是一副受害人的样子,这样的情况,卫子阳就算是百口也莫辩的,况且当时李氏院子里的大小丫环,全都一口咬死两个人是有事的。”燕怀泾温和的道。
“那……那怎么办?”
卫月舞不知道自己这才嫁到燕国公府几天,卫子阳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没怎么办,总要有人说出真相才是!”燕怀泾伸出手在卫月舞的发顶轻轻的摸了摸,笑道。
“李氏就算是说出真相也没用!”卫月舞眨了眨水眸,接口道。
“对,没用!”燕怀泾赞赏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家的小狐狸越发的精明起来,表示欣慰。
自家的小狐狸养的好,才可以让她出去不受别人的欺负。
卫子阳的这种事,就当是一种磨砺吧!
卫月舞不知道燕怀泾这会心里觉得卫子阳这件事出的不错,出的真妙,还以为燕怀泾也是真心的在替自己分析,思路也跟着探了下来。
“如果李月儿自己说呢?”她轻声的问道。
“她会说吗?”燕怀泾似笑非笑的道。
“如果有不得不说的理由呢?”卫月舞眼睛眨动了两下,忽然眼睛一亮,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完全可以要挟李月儿的事。
李月儿想凭着这事上位,一般的事情当然不可能会让她退步,或者说不可能让李府退不,但如果是关系到她的身家性命呢?
卫月舞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李月儿还会不退步。
看到卫月舞一边走一边眼神骨碌碌的乱转,燕怀泾越发的觉得心情好起来,这样看起来自家的小狐狸精力还是很足的,虽然看起来病殃殃的,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己。
“李府的后院是不是养着一批人,不能让人知道?”当初的事卫月舞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之前她也查不到什么,但现在不同,身边的这个是燕怀泾,卫月舞相信这个妖孽不可能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鲁晔离的人!”燕怀泾悠然的笑道,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秘密。
“鲁晔离的人,鲁地的?”卫月舞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燕怀泾说出这么一个答案的时候,还是稍稍愣了一下。
她其实也猜测是这四地中的人,但猜的最多的却是燕地,燕怀泾自己原本就是神出鬼没的,如果是养了这么一批人手在京中,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我们这四处自然都有人手在京城,不过大家都很隐秘,这也不是鲁地唯一的一处地方,不过应当还算重要!”燕怀泾微微一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卫月舞忍不住抬手,问了一句不当问的话。
“四地之间,互通有无,有时候也会对应的交换一些谍报,特别是现在,大家都在京中,算得上是同坐在一条船上,虽然时不时的针锋相对,但大家都明白,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联合起来,否则很容易让朝庭分个击碎,这样对我们四地都没有好处。”
燕怀泾笑道,看了一眼卫月舞,神情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柔。
卫月舞一阵哑然,对于这四地诸侯来说,或者这才是最正确的相处之道。
如果让朝庭分明击碎,对谁也没有好处,所以四个人之间,看似竞争的很厉害,似乎都想娶公主,但却又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别人只觉得公主只有两位,来的却是四位世子,怎么看都好象彼此之间会仇视。
不管是谁娶了公主,另外几个都不会甘心,甚至会做出一些激烈的手段来。
但其实这四地之间的复杂程度,己不是一般的想法可以想得通透的了,他们之间看似对手,又看似是合作,但卫月舞却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如果情况达到一定程度,他们之间可以是生死大敌,但又可以是合作的重要对象。
这么一想,立时对燕怀泾的处径同情了起来。
这样身处在京中的他,该是如何的筹谋,既便是每一个小小的决策都能可能引来大变。
手中扣着的手指悄无声息的收拢了起来,那只修长的大手很温暖,也很舒服,她的手越发的感觉娇小了起来。
感应到卫月舞的亲近,燕怀泾心底大悦,伸手拉了拉卫月舞,卫月舞自然而柔顺的靠了过来。
“你想用这事要挟李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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