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今天晚上要留下来?”金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几座佛殿,诧异的道,之前行程中可没有要留下来过夜之说,况且世子那里也不会放心。
但听方才女尼的意思,这位李夫人似乎只有在晚上人少的时候才会出来。
“不留!”
卫月舞从金铃手中接过纸,看了两眼之后,把纸条缓缓的折了起来,“让人备马车下山去。”
“现在这个时候?”金铃愣了一下,虽然说自家主子没有要在梅花庵过夜的打算,但也没说才用好午膳就匆匆的走了的意思。
更何况方才主子对这位几乎算是寄居在梅花庵里的李夫人,很感兴趣的样子。
“走吧!”卫月舞起身走了出去,往外走去。
“是!”金铃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了出去。
马车就停在停车场里,因为不是冬天,来的香客没有冬天那么多,马车行驶出来的时候,倒也没费多大的功夫,之后马车出了山门,竟是扬长而去。
一个女尼匆匆的进了一座僻静的园子。
“走了?”上了年岁的女尼就背着手站在窗口,神色之间看起来颇有几分怅然。
“是的,己经走了,用了午膳之后,便马上就走了,还想着会不会过来问问清楚,哪知道居然走的这么果断!”
女尼恭敬的禀报道。
窗口一时无语,只有风吹起衣摆的声音,半响才听到年老的女尼,低低的笑了两声:“倒是个机智,可惜了,可惜不是一个男子啊!”
这话说的很轻,虽然只是笑语,但这话里浓浓的遗憾,却很真实。
禀报的女尼低头没有说话,只恭敬的看着自家主子。
眼前的主子是她最敬佩的人,能让自家主子这么遗憾,这位静德郡主果然不是常人。
自家主子何尝这么称赞过人。
年老的女尼又在窗口站了半响,才缓缓的转了回到,在屋里的楠木大椅上坐定,拿起手边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口,眼眸低低的垂下,似乎在思索什么。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似乎能听清呼吸的声音。
半响,女尼抬起脸,那张脸虽然苍老,但依然可以看得出五官精致,年青的时候必然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就随她去吧,若她……避开了,就避开吧!”年老的女尼叹了一口气。
“可是……”之前来禀报的女尼不安的道。
“或者是我管得太多了,可是……大事未成,我又怎么能放下心,当初若不是抱错了,又何至于此,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弥补这个缺憾,这其实不只是我的希望。”年老的女尼苦笑道。
“他们都怪我,觉得似乎是我害了他们的人生,可是……若不如此又能怎么样呢?如果真的什么也不做,被人发现的时候,又是一番血雨腥风,难道我这么做,也有错吗!”
“主子,他们都太小,不懂事,主子您不必放在心上,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主子您的良苦用心的!”女尼劝道。
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主子才是学究天人,才是最智慧的女子,步步之间,便己步下了所有的谋划,试问这天下又有谁可以比拟,所以她做的决定,无论是哪一个,她都是无条件的拥护的,对主子,她有着狂热的崇拜。
“你也不必宽我的心,近来,我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当年的晴阳……我其实是愧疚的,但我不知道她的身体居然弱到这个地步,居然……没能救回来!”年老的女尼伸出手撑住了头,眼眶不由的微红。
那个乖巧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或者不会丧命。
只是当时的这种情况下,舍不了这个,就舍下那个,两相对比,她只能做此决定,再怎么说她也是为了后计考虑。
她怎么不会不心痛晴阳,现在虽然过去这么多年,每每想起,都心疼不己……
马车缓缓往山下而去,卫月舞斜靠在马车内的软榻之上,微眯着水眸,闭目养神。
她虽然觉得梅花庵神秘,也觉得梅花庵很有问题,但既便有问题,她也不会轻涉险境,身边只带了金铃一个人,又是在山上,纵然应变,也一时应变不及。
虽然她查察不到恶意,但卫月舞向来谨慎,当然不可能会轻易的落入别人的谋算之中。
梅花庵中的那位李夫人不知是谁,也不知为什么要找自己,但卫月舞心里隐隐的肯定,应当就是当初自己住院子里的那位老夫人吧!
当时她就故意露出行踪,那块软锦缎当时就己经露出马迹,目地就是引自己去查吧!
可惜自己当时只为了自保,根本无心顾及这事情,而且也一直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自己到梅花庵的时候,也再没人提起,仿佛那块软锦缎是真的无心之失而己,而住在那里的夫人,也财大气粗的很。
既便丢了,也不花费心力来找。
想不到,现在居然又冒了出来。
这背后之人倒底想干什么?颇让卫月舞觉得怀疑,梅花庵里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要引自己过去,莫不是跟自己有关?
而且还不是现在,那时候自己才进京,就己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看起来是针对华阳侯府,而不是针对燕国公府。
当然今时今地,自己的身份己改变,要针对的是华阳侯府还是燕国公府,还真不是那么好评述的。
“小姐,她们想干什么?”金铃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下去了,问道。
卫月舞没有睁开眼睛,只淡淡的道:“或者是因为我的身份,或者是因为我的身世,左不过这两样而己。”
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只是华阳侯府的六小姐,而且还是静德郡主,同时还是燕怀泾的世子夫人,这几个身份无论哪一个都有可以引起别人的窥探,但如果是自己的身世?那就更容易引起别人的谋算了。
这个所谓的身世,当然是因为文天耀是自己亲哥哥的原因。
如果是前一个原因,卫月舞觉得还好对付一些,如果是后一个原因,必不容小窥。
“主子,那以后我们不要再来梅花庵了,这里不安全。”金铃心有余悸的道,她这会也觉得卫月舞说的有理,从而觉若是真的有事,自己一个人恐怕不行,心里不由的急张起来。
世子那里可是一再的叮嘱自己小心主子的安全。
世子在京城里布了不少人手,这里必竟是城外,又是这么荒僻的一个地方。
“无碍的,后面现在也没有马车跟着一起下来吧?”卫月舞摇了摇头,之前她就让金铃看过,说是没有马车跟着一起下来。
“主子,没有,奴婢看了几次了,每一次转弯的时候都看过,燕风也跟奴婢说没有人。”金铃道。
燕风现在就是卫月舞的马车夫,以侍卫的身份扮成马车夫,就是为了保护卫月舞的安全。
“那就说明,梅花庵里的人暂时对我没什么恶意,但这暂时有多久,还真说不准。”卫月舞微微一笑。
这话听着很让人费解,金铃皱着眉头想了想,才神色一震,抬起头道:“主子的意思,她们也不是非要主子过去的,能过去最好,不过去,也没那么在意?”
卫月舞笑了笑:“应当是这样的吧,所以不必那么紧张,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探访就是,只是不必在她们谋算的最佳时候。”
在别人谋算的时机里,自己的每一步都会被动,或者说自己所动的任何决策,都有可能让别人算计中,卫月舞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才会果然决然的离开。
她会查,但不是这个时候。
“是,奴婢明白!”金铃是暗卫出身,对于这些自然不陌生,卫月舞这么一点醒,立时明白了过来。
“但下次主子如果要查什么,还是让奴婢去吧,主子千金之体,不能轻易涉险。”但金铃还是不放心的道。
“这事不急,慢慢来!”卫月舞意有所指的道。
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处处处于下风,但她可以先去查,她敏感的觉得这事跟北安王府有关。
当初娘亲留下的纸条中,太子文天耀己证实是自己的亲哥哥,那么北安王呢?北安王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现在的这个梅花庵里的人,是不是和北安王有关呢?
卫洛武那里最喜欢查北安王府的一些事情,而且查到的事情不少,当初卫风瑶是不是也在查北安王府的事情?南安王爷要知道?
所以才会偷偷的进了自己父亲的书房吗?
照这么一看,卫风瑶其实也不简单,更何况卫风瑶还知道那位善于隐藏的二皇子的事,看起来,自己应当去会会这位南安王世子妃了!
心里这么打定主意,脸色越发的沉稳起来,梅花庵这边她先避开,但可以从其他方面查这事。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驾驶着马车的燕风甚至还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卫月舞看了看窗外,这会还是山路,应当还是在山上吧!
“怎么回事?”金铃脸色一变,掀起帘子,警惕的探身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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