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你怎么在……”卫洛文这话下意识的说出,待得说完才查察失口。
“岳父大人怎么就那么肯定舞儿不在我身边!”燕怀泾冷哼一声,脸色森森的道,这会屋里也没什么外人,“莫不是岳父大人也知道有人劫走的是舞儿而不是林小姐!”
“我不知道!”卫洛文矢口否认,上下打量着卫月舞,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关切的道,“舞儿,你没事吧!”
“父亲,我没什么事!”卫月舞上前微笑着向卫洛文行了一礼。
“你……你怎么……”卫洛文想问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极不合适,燕怀泾还在边上虎视眈眈呢。
“岳父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自家的女儿女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燕怀泾含笑问道,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味。
“我想问舞儿,没什么大碍吧!”卫洛文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一脸正色的道。
“怎么会没什么大碍,都被人劫走了,岳父大人不问问是谁劫走的舞儿吗!难不成岳父大人早知道是谁了!”燕怀泾笑的越发潋滟起来。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卫洛文勉强的答道,然后又转向了卫月舞道,“舞儿,你是真的被劫走了吗!”
这话听起来象是问话,但其实根本不是问话,在燕怀泾灼灼的目光下,卫洛文不得不如此说。
问完自己也觉得颇为尴尬,这事舞儿恐怕也己经知道,自己这么一说,还真是欲盖弥张。
“舞儿,你就跟岳父大人说说是谁劫走的你,之后又打算把你送到哪里去,别到时候岳父大人又说什么也不知道。”燕怀泾优雅的斜睨了卫洛文一眼,娓娓的道,看卫洛文的感觉似乎在看一出滑稽戏。
“……”卫洛文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要如何答话,这一句句都是刺,分明都是在刺自己。
“父亲,我没什么事,我这会就跟世子回燕王府去,怕父亲担心就特地过来跟父亲说一声,这事原本就是一个误会!”
卫月舞含蓄的笑道,决意把这话说的婉转一些,一进门就看到父亲的尴尬样子,这会更是被燕怀泾逼的无话可说,不管如何这是自己的父亲,而且也是一番好意,卫月舞自不想让卫洛文被燕怀泾挤兑。
不过腹黑的狐狸今天也不爽的很,自打自己见到他之后,就是这么一副阴阳怪气,喜怒无常的样子,估计自己再晚点出现,就要暴走炸毛了,所以这会也只能往婉转里说。
顺着他的性子给他撸顺毛。
“这事原来是个误会啊,岳父大人可知道!”燕怀泾冷哼一声,没打算放过卫洛文。
卫洛文觉得自己又想骂人了,自己不就是事后知道一下,并且出主意义让卫月舞回江南吗,至于事事都刺着自己吗!
但偏偏这话他又说出来,卫洛文又是憋屈又是无奈,还不知道四皇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满心的担忧。
“舞儿,既然是个误会,那……都没什么事吧?”卫洛文当然不会去问燕怀泾,只得转向卫月舞含蓄的道。
“父亲放心,大家都没什么事!”卫月舞嫣然一笑,至于四皇子最后谈条件谈的生无可恋的离开,当然不在此数之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卫洛文心头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怎么没事就好,岳父之前还答应过的飞云楼呢?”燕怀泾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接过话题,眸色妖娆的落在卫洛文身上,一点也没有放他过门的意思,“岳父大人之前还说是大丈夫的……”
“来人,带着燕王府的人去丈量!”卫洛文咬了咬牙,扬声对外面道,再让燕怀泾说下去,可就越说越难听了。
“是!”守在外面的管事卫成走了进来,恭敬的向卫洛文行了一礼。
“世子,你的人跟着过去就是,但飞云楼因为是先父留下的,所有的东西都不能移动,只是看看,稍稍量一下既可,若有损坏,必不容情。”卫洛文咬咬牙道。
“岳父大人放心,我的人会很小心的。”燕怀泾笑道。
不知道怎么的,卫洛文似乎听到燕怀泾特别的加重了“小心”两个字,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冲着卫成使了个眼色,卫成无声的点了点头。
“父亲,这是要……干什么?”卫月舞才进来,并不知道燕怀泾提的要求,这会眨了眨水眸,讶然的问道。
“世子说你喜欢飞云楼,想在燕王府建一座相似的飞云楼,所以要量一个我们府里的飞云楼!”卫洛文憋屈的道。
飞云楼吗?卫月舞倒真的想看看,只是一直没有光明正大进去的机会,之会嫁到燕王府后,就更加的不方便了。
“父亲,我也跟去看看可好?”卫月舞灵动的问道。
“你……”卫洛文其实是不愿意的,那地方去的人越少越好。
“就让舞儿去看看,如果她不喜欢的地方可以不丈量!”燕怀泾出声帮卫月舞道。
“这……好吧!”一听可以少量一些东西,卫洛文想了想勉为其难的道,但又怕卫月舞乱翻飞云楼的东西,转向卫月舞脸色微沉的道,“舞儿,那地方是你祖父的地方,里面的一切都照着你祖父生前来摆的,还有一些珍贵的藏品,切不可乱翻看,到时候破了,坏了,你祖母一定会生气的。”
“父亲,您放心,我就只是看看,转转!”卫月舞笑着保证道。
“那你去吧!”卫月舞都说到这份上了,卫洛文只得挥了挥手道,然后对着燕怀泾道,“世子,我这里有几件金石藏品,想让世子帮着鉴赏一下。”
卫月舞必竟是自己的女儿,放进去看一下也没什么,但燕怀泾卫洛文是绝对不会放他进去的,这会当然想个事情拖住他,免得他又生出一些其他的理由来。
况且对于燕怀泾,卫洛文还真不敢让他肆意的进去查看。
“好,正想看看岳父大人的藏品!”燕怀泾也知道卫洛文这是防着自己,这会倒是不再刺他,欣然答应了下来。
看他们两个现在至少也算和气,卫月舞才放心的跟着卫成走了出去。
跟着一起出去的还有燕王府的一个侍卫,手里拿着一圈子软尺和一个本子,看这样子是象模象样的要测量记录了。
转过几个路口,就看到了飞云楼,从婆子那里拿过钥匙,推开飞云楼的大门。
才发现这里真的关的太久了,既便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也依然给人生出几分空旷阴沉的感觉。
侍卫拿出软尺测量,时不时的还记录一下,卫成紧紧的盯着侍卫,每每侍卫想量的更仔细一些的时候,都会出手阻拦。
因为卫成去盯着侍卫了,卫月舞这里倒是清闲了下来。
这里有三层,最右边有一个楼梯口,可以从那里上去。
卫月舞却没有上楼,只是随意的在下面转了转,楼下的布置其实也简单,大厅里就放着普通待客的桌椅茶几,而这下面一层几乎全是客厅的布置,显见得这里普经就是待客的地方,不过在卫月舞的记忆中,从来没见人在飞云楼待客。
可见这所谓的待客,可能只是最初的想法,之后飞云楼就封了起来,而且这么多年都一直没待过客,甚至都不许人随便进来。
卫月舞不会忘记,连卫洛武进来,都要偷偷摸摸的,可见这里管制的特别紧,难得今天有这么一个机会进来看看。
客厅看起来很大,既便边上放置的椅子够多,还是大出去了许多,边上倒是放置着一些零星的东西,看起来的确象是父亲说的老侯爷的一些用品。
卫月舞随意的看了看,有些还有破损,看起来年代的确很久远了。
在客厅的一个角处,卫月舞甚至还看到了几幅残破的字画,看上面的画工以及留下的笔迹,应当是真品,但既便是真品,这时候也己经破碎了,倒实在是可惜,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修补完整。
这样放在那里,纵然没人去碰,也会越发的破起来的。
有几片纸,摇摇欲坠的挂在那里,门外透过来的风,就吹得如此,还有谁敢乱动。
那么绝品的名画,真迹字体,如果再放个几年,说不定就真的消亡了,实在是让人可惜的很。
卫月舞在这里字画面前站了一会,也赏玩了一会,最后叹息着转向另一处,但另外也有地方是象这个样子的,整个客厅的四角都堆了东西,看起来更象是堆放了杂物。
二楼上去,倒是有几个房间,还有一个书房,书房里倒是很干净,一排排的书架子放的整齐,上面也放着着一本本的书,许多也是卫月舞没见过的,可见也是绝本,难得看到这样的书,卫月舞特地翻开了几本。
有几本看起来还是修过的,但修过之后,倒是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整间书房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三楼上面有就是一个大的房间。
很大的房间,前面象是会客的地方,后面象是卧室,卫月舞转了转,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上下转了一圈之后,卫月舞便带着金铃离开了,一边往边走,一边紧紧的皱起眉头,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井井有条,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有专人照顾,可为什么自己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确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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